“底蕴？”
李新闻言愣了下，想起了几日前围杀自己的那些无脸人。
在天丰镖局内，他还未曾见过这种怪人，马宝所说的底蕴，莫非就是他们？
不过也是，小无相宗好歹是昔日大宗传承，天丰镖局里面那些人，是有些不太够看。
马宝没有过多解释，带着他从北面城墙翻了出去。
随后两人顺着官路行进了一段距离，拐入一片隐秘的草地中。
“老马，你可算来了，那些锦衣卫都走了快一刻钟了。”
两人刚一到达，一道很是熟络的声音传来，一名络腮胡糙汉朝马宝走来。
“嘶！”
寻声望去，李新倒吸一口凉气，慧眼识人命格自带夜视的能力，所以他一眼便看清了前方草地的景象。
在那糙汉身后，密密麻麻的站着有上百号的无脸人，在夜色下只有一双幽幽的眼睛露在外头。
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李新还有些头皮发麻，这景象，有些瘆人了。
“这就是你那新收的天才徒弟？师侄，胆子大点嘛，那些都是自己人。”
糙汉瞅见李新有些不太好看的脸色，笑了笑，道。
“行了行了，边走边说，这次锦衣卫带了神风弩，那些马匪虽强，但怕是也抗不了几下，我们得快点跟上。”
马宝懒得此时跟他扯谈，不由催促道。
“行！”
糙汉身后几名中年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道。
虽然他们对李新这个外人不是很放心，但看在马宝的份上，也没说什么。
他们招呼了一下那些无脸人，牵过早已准备好的青马，众人翻身上马，寻着锦衣卫的痕迹尾随而去。
“师父，这就是咱们宗门的底蕴？那些人是…”
路上，李新有些按耐不住，向马宝询问道。
“他们几个，是咱们无相宗的长老，平日里带着一批弟子在城外培养暗卫，不待在镖局内。”
马宝用鞭子指了下糙汉那边，道。
“至于他们，便是咱们宗门的底蕴，暗卫。”
“昔日无相宗还在时，外界喊他们无相影卫，是无相宗暗处最锋利的刀！”
“可惜现在咱们宗门所拥有的传承不全，最多也仅仅只能培养出炼脏境的暗卫。
不过这也足够让很多势力眼红了，毕竟单纯用资源就能堆出炼脏武者，恐怕整个天下也就我们独一份了！”
马宝脸上露出一种久未显露的豪情，他并未说谎。
到了这种级别的武者，的确不是一般的势力堆砌资源就能培养得出的。
“他们这副模样是？”
李新心中对这话不置可否，无相宗真有这么牛逼，怎么还被灭了？他压低了声音，转而问道。
“这是宗门秘法的副作用，毕竟想要走捷径，付出的代价总是惊人的，五官只留其一，便是代价。”
“还有便是，寿数极短，很少有能活过四十的。”
马宝微微摇头，理所应当道。
“你知道吗，一个没有天赋的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踏入武道，而他们，只需要不到一年，便可换血…”
“这…那他们，自愿的？”
李新悚然一惊，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照马宝的说法，这些人几乎就是专门培养的战争兵器，可是真有这么多人付出如此大代价，就为了给一个宗门卖命？
他不是很理解，而且，这种秘法，要是传播出去…
“自然，他们都是无相宗从四处收养来的孩童，只不过他们天赋不够，只能当暗卫培养。”
沉默了下，马宝点头道。
李新张了张嘴，却又把话给憋了回去，被洗脑了这么多年，的确很难不自愿。
……
北山，那处无相宗遗留传承前。
胡三刀心中莫名的惴惴不安，他看了眼老二青衣秀才，有些急切的询问道：
“老二，还要多久？这通道有这么难打开吗？”
秀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眼中的兴奋快压制不住了，忙道：
“快了！老大，我们这次怕是遇上了真正的无相宗传承了！这岩壁后面竟然是犀甲玉做成的大门！”
秀才一边指挥着马匪填埋火药，一边指着那乱石堆中的青色大门示意其他人。
那块困扰了他们数日的岩壁，在火药的威力下，已经成功变成了一堆碎石。
但是当他们炸完后秀才发现，这岩壁后面竟然还有一扇玉门！这才是真正的入口！
“犀甲玉？！！二哥，你确定火药能炸开这玩意儿？”
老六唐佞疑惑的问道，他出身于蜀川唐门的偏远分支，对于这种火药的威力是有了解的。
绝无可能破开犀甲玉这种以坚硬着称的半灵材。
“谁跟你说我打算破开这扇门了？”
秀才嗤笑一声，道。
“行了！老二，别扯犊子了！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别拖了，迟则生变！”
胡三刀眉头紧皱，催促道。
本来听到这消息他应该很高兴才是，可现在那萦绕心头的不安感却越来越重。
“嘿嘿，老大，别急，大门进不了走旁边便是，难不成整个传承地都能被犀甲玉包裹不成？”
秀才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道。
“还好今晚劫到的火药足够多，否则想再炸开一条通道就难了，老大，放心，就快了。”
胡三刀听到这话，点点头，略微安心了些，老二的头脑他还是相信的。
“老九，我让你派人去喊老八的，怎么，还没回来吗？”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疤脸壮汉问道。
虽然他不是很看得上老八金真，所以让他在山下守着，但是眼下通道就要开了，还是得叫他回来的。
为了维护九人的利益圈子，至少不能太过区别对待。
“我是派人去了的啊，奇怪，八哥在搞什么鬼？老大，我去看看。”
疤脸也有些疑惑，向胡三刀道，随后转身往山下而去。
“这老八，成事不足…”
胡三刀有些不爽，心中暗骂道。
疤脸顺着北山的小道还没走多久，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往山上而来。
极为混乱，而且更远处隐隐有哀嚎声，不过很快就停了。
他脚步停住，仔细听了下，心中顿感不妙，飞快往前赶去。
迎面便撞上了慌忙逃窜的马匪，甚至都没有人敢回头看，似乎身后是什么凶猛厉鬼一般。
“怎么回事！八爷呢？如此慌乱？难不成是锦衣卫打过来了？”
疤脸拦在路上，低喝一声，顿时震住了这些马匪。
“九爷！锦衣卫杀上来了！他们真的杀上来了！我们没有看到八爷，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就直接杀到了山腰！”
众多逃命的马匪，突然听到疤脸的声音，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