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
这时一名小厮匆匆而至。
小厮悄悄抬眸望了眼柯谦越后，迅速来到顾老爷身旁：“宫里来人了，来的是皇上身边的肖公公。”
“肖公公？”
顾老爷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诧：“他来做什么？难道是皇上有什么旨意？”
小厮忙道：“肖公公是来找大皇子的。”
“找我的？找我做什么？”
柯谦越挑眉：“什么事那么急，还直接找到了顾府？还不赶紧把肖公公请进来？”
裴晏淡淡地补充了句：“大哥，你还是走一趟吧，肖公公远道而来，想必一两句也说不清。”
“是你？”
柯谦越敏锐的视线瞬间锁向他：“你早就知道宫里要来人？所以才说这些话？你做了什么？”
裴晏从容地迎上他的视线，宛若局外人：“大哥不应该问我做了什么，应该问皇后做了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柯谦越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丝不安随之跃上心头：“母后能做什么事？莫不是你在这胡搅蛮缠，蓄意吓唬人？”
裴晏冷笑着：“大皇子去看看不就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肖公公就在府邸外候着，他是皇上的心腹，或多或少总能套话。”
柯谦越咬着牙，似头豺狼恶狠狠地瞪向裴晏，片刻后，他还是选择收起视线离开。
直至柯谦越的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走了。”
顾夫人瞥了眼放置在厅堂内的聘礼：“赶紧派人将聘礼还回去，这东西看着就碍眼，放在顾府就是一块烫手山芋。”
顾老爷有些发愁：“今日大皇子是走了，可他不达目的不择手段，既然已经起了念头就绝不会轻易罢休。
还得想想应对之策，就算注定要得罪大皇子，那也得将表面功夫做好，这样我还能告御状，参大皇子一本。”
裴晏轻佻唇瓣：“你们无须发愁，大皇子现在自身难保，可没闲工夫成亲，这些聘礼交给我便是，待会我就让人丢回大皇子府邸。”
“自身难保？”顾时矜不由多看了眼他：“宫里出事了？”
他也便轻声解释着：“的确出事了，消息很快就会传来，你们再等等就能听到风声。
结局如何捏在皇上手中，还得看他要如何决策。”
证据都已经收齐了。
大皇子的结局如何还要看皇上要如何判定，至于皇后，注定是要废后。
顾府门口。
肖公公正耐心等候着。
“肖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了？”
柯谦越朝着他大踏步而来：“要是有什么事让下人通报一声即可，没想到你直接来到顾府寻人。”
一般要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急事，都会去大皇子府邸内等他，如今肖公公为了找他，甚至还来到了顾府。
“大皇子，老奴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找你，您随我入宫吧。”肖公公望向他轻声开口。
柯谦越有意打探消息，凑到肖公公面前，仅用二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出声：“不知肖公公能否告知一二，父皇找我有何事？”
肖公公面不改色：“老奴只知道皇上也唤了皇后，就等你们一起见他，具体是什么事老奴还真不知道。”
“母后？”
柯谦越的眸色忽转幽烈。
他也在此刻想到了当年洛家被灭族一事，父皇叫上他还叫上了母后，这件事定然和母后有关。
肖公公并未多说：“大皇子入宫见到皇上后，自然就知道发生了何事。”
柯谦越特地转眸望了眼顾府门匾，一丝杀意在眼底涌动着。
裴晏活着就是一个麻烦。
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十余载，可他却还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
皇上会忽然传他入宫，一定是裴晏发现了新证据。
他倍感头疼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事发突然，他还来不及跟母后商议对策，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
宫内。
皇后正在屋中饮茶。
宫女匆匆而至，迅速来到皇后面前：“皇后，皇上请您过去一趟，还说等大皇子到了后，你们两人一起进入御书房。”
“皇上可有说，他是找我还是找大皇子？”
皇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水：“什么事还得同时把我们二人叫过去，该不会是已经想好了要立谁为储君了吧？”
宫女麻将所知道的尽数道出：“皇上什么都没说，不过前来通报消息的公公说皇上的面色不太好。”
“不太好？”
皇后神经紧绷，立即将目光转向宫女：“把前来禀报消息的公公带来，就说本宫有话要问。”
宫女不敢耽搁，迅速将太监请来。
“老奴见过皇后！”
公公毕恭毕敬行了个礼。
皇后肆意地倚靠在座垫上，悠悠然瞥了他：“皇上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公公思索过后，轻轻摇头：“皇上那边一如既往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动静，就是面色看上去不太好。
您见到皇上后一定要谨言慎行，皇上已经很久没像今日这般动怒了。”
皇后冲着宫女使了个眼色。
宫女立即掏出碎银塞，给了公公：“这是皇后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将所知道的尽数导出，但凡是可疑之处都别放过。”
看到银两，公公面的笑容立马灿烂了几分，麻利地将银两往兜里揣：“老奴还瞧见了有几张生面孔出入御书房。”
“生面孔？”
宫女有意加重音量：“还劳烦公公仔细想想是什么样的生面孔进去御书房，能否判断出他们是什么人？”
公公仔细思索过后摇过了头：“那几张生面孔应该是从宫外来的，具体怎么回事老奴实在不知。
不过皇上身边的肖公公应当知晓，那几人去见皇上时，肖公公都在场，我也就远远地瞧上一眼，所以知道的并不多。”
皇后不再多想，起身朝着殿外而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见到了圣上，自然就知道发生什么事。
再不济那便是洛家的事又折腾了新的幺蛾子。”
她思前想后，觉得皇上最有可能找她的原因便是因为洛家，否则也没什么事需要同时叫上她和柯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