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善本防虫、防潮保护是图书馆、博物馆和档案馆等文献收藏机构的重要工作之一,虎园博物馆有着标准的古籍除虫除湿的技术手段,可爱伦岛没有啊!
虎博采用最先进的伽马射线除虫,也就是常说的“辐照杀菌除虫技术”,非常先进。它不仅不会对纸张、字迹色彩及装帧材料发生损害,也不存在放射性污染,不会危害工作人员的身体健康,而且操作方便,经济实惠,除虫除菌速度超快。
除湿相对更麻烦一些。
古籍由于年代久远,纸张老化,且受自然因素影响,损害较大,因此古籍文献保护对温度和湿度的要求较高。古籍书库温度一般在14度至19度之间,湿度在50左右,如果大于75,古籍就会变霉,小于30就会干燥引起纸张脆化。
因此,虎博的仓库除湿要求非常严苛,其通风系统和制冷、制热空调系统以及除湿技术都在为图书馆的古籍、善本藏书环境创造一种恒温恒湿的条件。
现代除虫防潮这么麻烦,那么古代藏书楼又是如何防虫除湿的?
顺便说两句,都是挺有意思的小手段,对于大家藏书有些借鉴作用。
东晋时期,葛洪提出用黄檗汁浸染麻纸、有杀虫卵作用,黄檗又称黄柏,将黄柏内皮切开,放入水中浸泡,使其黄汁慢慢渗出,将准备书写的纸张放于黄柏水中浸泡,古人称这种做法为“入黄”。经过“入黄”的纸和书卷最大的特点是不怕虫蛀,不易受水浸,不易霉烂,不透墨等。浸染过的纸张呈黄色,很多例子证实这种黄纸有持久的防蛀性。
唐代后期,流传一种染纸防蛀法,人们将植物马兰、木兰、兰草、槐兰制成浆汁用于染纸,既作染料又可防虫,这种纸被称为“碧纸”。
南
宋时,有一种印书用的“椒纸”,产于福建建阳,能防虫蛀。
椒纸是用花椒果实的水浸泡过的纸,纸张的椒味可常年不散。花椒属芸香科,具有性热味辛的特点,可供药用,有止痛杀虫功能。
古代藏书楼除虫的第一选择是“香草”除虫。
书架、书柜中,每层存放一袋用纱布或沙纸包好的灵香草(每万册书约一公斤),整个书库、书柜香气四溢。如使用数年后香味减少,取出阳光照晒约半小时后香味恢复,可以起到长达数十年驱虫效果。
还有一种方法经常被采用,那就是老旱烟叶,这种老叶子的除虫效果非常好,远比昂贵的樟脑丸要强。
配合使用的方式,就是“晒书”——每年都需要将古籍搬出来晒一晒,阳光不仅能杀菌,除湿,还能除虫。
明清时期,广东地区流行一种古籍的装订形式,在书的扉页、封底或封面加上一张单面抹上橘红色涂料的纸,涂料内含有铅丹,有剧毒,蠹虫一触即死。
这种纸称为“防蠹纸”,也叫“万年红”。铅丹在空气中相当稳定,经千百年的岁月还可以保持着红色,可长期防止古籍遭蛀,如果失效,必须及时更换。
这种除虫方式,呵呵,可以纠正沾口水翻书页的坏毛病!
古代南方藏书的另一大难处就是除湿,最常用的就是生石灰。
譬如天一阁藏书楼,明朝兵部右侍郎范钦主持建造,位于江浙宁波,地处南方湿度大,天一阁就采用夹层书架——每一个桁架或者书柜的下面有抽屉,放置生石灰包用以除湿。
另一种除湿方式就是刨花和锯末,效果也不错,但这种方式不利于防火,因此大型藏书楼一般都不会采用。
现在卢灿面临的问题是这些藏书已经受潮!亟需要接受光照除湿处理!
这种事情,处理起
来非常麻烦!
卢灿手中的两本书,看得心焦不已!
最上面一本,橘红色黄绸封面,下面一本同样装帧!贴签上写着“钦定四库全书”“子部太上感应篇卷九至卷十一”“文澜阁”!
这是四库全书中子部中的一册啊!
虎博有四库全书中的一函,从丁欢丁老家中购得,那是集部第十五函,很完整的一函,也是文渊阁所藏!
捏着软塌塌的书籍,卢灿急的冒汗,“阿忠,你带人去镇上!买几台电风扇!”
卢灿所用的是书籍受潮严重的急救法——电风扇吹!风流动会带走书籍表面的潮气,但电风扇去潮只能说是急救,它会加快书籍的氧化。
现在顾不得这些,先将受潮处理完毕,再封装到真空袋中,运送回香江再处理氧化或者霉变——氧化严重可用白芨胶慢慢恢复,如果去潮不及时后果更严重。
古籍受潮或遭水浸湿后,附在纸张上的霉菌孢子会迅速发育,生长出菌丝。霉菌的生理活动,就是建立在破坏古籍文本的基础上,霉菌的分泌物在书页上形成霉斑,使书页相互粘连,严重的会变成书砖……
丁一忠急匆匆带人渡海去对面的小镇上,正在拆房子的余子静等人也被叫停,他们去游艇上搬运柴油发电机。
“阿木,我和你一起下去,我要看看情况!”
卢灿现在都不清楚,洞窟中的书籍,是不是全部受潮?听阿木介绍,情况不太妙。
他的记忆中,有关庄士敦的这批藏书被中东小王子捐赠给爱丁堡大学的传闻,似乎没有提及损毁情况,也不知是记者不明白其中内情,还是被编写者隐瞒下来以增加故事传奇性,反正算是小坑他一次,让卢灿手忙脚乱。
阿木走在最前面,拿着手电和蜡烛,卢灿同样戴上猪脸面具,提着手电筒紧随其后,后面又下
来一位安保成员,一手提着工具,另一只手拿着手电在卢灿身边搜寻。
从洞口斜着下行五米,卢灿便能看见一只只藤箱,整齐的沿着通道排列。其中有一只被打开——阿木的两本书籍,还有一面山纹铜镜,就是从这里拿出去。
卢灿的手电照在这只打开的藤箱中,里面大约有五六十册古籍,最上层的三本,都是“四库全书子部”经典。
啧啧!这庄士敦也不是啥好鸟!竟然从清宫内廷,顺出这么多的古籍?如果说都是溥仪赏赐,卢灿是不信的!
清廷中后期,内廷的经书典籍管理制度非常宽松,京城许多大臣家的藏书,都是从宫中“借出来”的,最为有名的就是纪昀纪晓岚!
别被《铁齿铜牙纪晓岚》骗了,真实的历史上,纪晓岚与和珅的关系非常要好,堪称忘年交——纪晓岚比和珅大二十六岁。
和珅办事能力超强,精明能干,身世背景又好,乾隆一朝势力如日中天。
纪晓岚本身就是一个御用文人,性情内敛圆滑,怎么会与和珅对着干?
《清史稿》记载,两人同任《四库全书》总纂官(事实上和珅是纪晓岚领导)时,配合的非常好,和珅对纪昀很关照,在纪晓岚多次因为“文字狱”受牵连时,都是和珅帮忙捞人才得以幸免。
这也使得纪晓岚成为唯一得到善终的总纂官——和他一起担任总纂、总校的大员(包括和珅),或被吓死、或被罚光了家产,除纪昀以外,无一人得到善终。
纪晓岚是文人,自然喜欢藏书,他担任《四库全书》编修、校官、大校,再到最后的总纂,一共经历十四年。
这十四年中,他在内廷的借书记录是八百一十三次,合计伍仟二百多册。而归还的记录是三百一十七次,归还的总数为两千九百四十四册。
呵呵,这
中间的数额差呢?很自然成为阅微草堂的藏书!
纪晓岚如此,其他人呢?尤其是到清朝嘉庆之后,内廷的借书记录,更成为一笔烂账,基本上只见出不见还。
眼前这一框《四库全书》《子部》书册,八成是庄士敦“借”的。卢灿想不明白的是,庄士敦为什么把这些书藏起来,而不是捐赠出去?
这不符合他“热爱中华”的心意啊?
卢灿没敢大动,只伸出手掌,平平的轻按在书籍的封皮上,还好,还有些弹性,受潮的程度要比想象中轻——阿木带上去的两本是放在最上面的,受潮情况自然最严重。
这发现让他轻嘘了口气。
没有全毁,得感谢藤箱,这种藤箱的原材料为苏格兰特有的湾杨柳,晒干后韧性很好,防水性能不错。
重新将藤箱盖上,卢灿问道,“到底了?”
透过猪脸的声音瓮声瓮气,卢灿用手电照照四周,依旧是一条窄长的甬道,斜向下去,但坡度不大,这里隐隐有空气流动,不是很闷,应该留有通风孔,而这通风孔恰恰就是古籍受潮的元凶。
走在前面的阿木用手电照照前方,示意道,“不远了,前方拐过去就到洞底。”
转过弯道,豁然开朗,三把手电在里面纵横交错,卢灿大致能看清洞内结构。大约有两三百平米的空间,码放着一层层的藤箱——编织的藤筐,里面应该是庄士敦的各类藏品。
卢灿用手抠抠石壁,捻捻,是火山岩风化颗粒,这座山洞应该是火山爆发后,火山岩被海水侵蚀后形成的空洞。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这种风化火山岩的山丘上,真的能建城堡吗?
地下有着如此巨大的空洞,建设纯粹的岩石城堡,不是找“塌”吗?
晕!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赶紧将这些藤箱转移走,然后安排专业建筑团队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