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道:“我虽不知道司桥笙的品性,可我相信你。”
念笙紧紧握着祁夫人的手:“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心里对你的感激。祁夫人,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你。我家小笙也一定非常非常感激你。”
祁夫人道:“感激的话以后再说。庭审在即,我们还要为打官司做很多准备。”
“嗯。”
开庭的日子如期而至。
念笙在那日变得特别紧张,也变得特别迷信。她让贡粒为她找一件旗袍:“要开叉开的特别高的那种。”
贡粒对姐姐素来有求必应,也不问缘由,便听话的将所有旗袍抱出来,比划着开叉的尺寸,最后选了一件开叉最高的米黄色旗袍。此旗袍外配一件小披风,所以既性感又古典。
念笙也是个大大咧咧的,穿着旗袍,挽着发髻就走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穿这身行头,身材有多惹火。
来到庭审的地方,念笙才发现观众席上已经爆满。因为她的到来,其他人都纷纷向她投来关注的目光,也许是被她的过分妖娆美丽吸引,一个个都流露出诧异的表情。
念笙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使劲擦了擦脸。
这时候13号被石警官推进来,他第一眼便看到鹤立鸡群的念笙,看到她那条露在旗袍外面,匀称修长的大长腿,他的表情瞬间木了。
然后他扶着额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夫人远远的朝念笙招招手,念笙走过去,挨着祁夫人坐在观众席上。
霍晓茹却坐在她的前排,她忽然转过头,敌意满满的睨着念笙:“穿旗袍哗众取宠,也该看看场合。”
念笙火大的怼回去:“我穿旗袍是为了庆祝小笙旗开得胜。”
霍晓茹:“……”
念笙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如落针可闻。
四大家族的脸色很黑。
倒是司桥笙,眼底有几不可见的笑意。
庭审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祁律以司桥笙辩护律师的身份站起来时,几乎就昭示着司桥笙的胜利。
毕竟他打了这么多年的官司,从来都是为正方辩护。所以他是正义的化身。
这时候观众席已经有声音偏袒司桥笙:“祁律为司桥笙辩护,莫非司桥笙有冤情?”
四大家族的脸色更黑了。
四大家族请的律师也是业内非常有名的律师,可是不知为何,他此番更像是工具人,被燕家封印了法力。
祁律言之凿凿的为司桥笙申辩减刑时,对方律师原本要反驳的,可是燕夫人朝他摇摇头,他竟然就说了几乎无关痛痒的话。
如此,祁律单方面碾压对方。
最后祁律将司桥笙的刑法减到六年时,就在法官询问对方律师是否还有话要说时,对方律师终于满血复活,开始争辩:“司桥笙转移金额巨大,虽然他后续补缴了所有资金,可是他给四大家造成的损失是无可估量的。我同意他获得减刑,可是他犯的可是重罪,刑期六年太短?根本不适宜用于他的量刑。”
祁律道:“可据我所知,四大家族的衰败并非资金匮乏所致。而是枫叶集团抢占了他们的业务。试问,商场里各凭手段竞争业务,何错之有?”
对方律师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如果四大家族有充足的后备金,也许他们就能度过难关……”
祁律铁齿铜牙道:“你也说了是也许。所以四大家族的败落和我的当事人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
台上辩论激烈。
台下念笙紧张得手心出汗。
祁夫人望着念笙,又不自禁的瞟了眼司桥笙,司桥笙坐在轮椅上,穿着囚服,可是挺直的脊梁,淡雅的神态,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跌入沼泽而有半分卑微。
他偶尔会望向念笙这边,看到她。他抿紧的唇线会略微裂开,唇角微微上扬,显示出他的好心情。
祁夫人知道他的眼神,那是对念笙的宠溺啊。
他的所有温柔,好像都只留给了念笙。难怪念笙对他如此用心。
他们可是双向奔赴的感情啊。
念笙留意到司桥笙正看自己时,她朝他努出一抹璀璨的笑容。
她用唇语告诉他:“小笙,我一定会接你回家的。”
这时候对方律师忽然将话题抛向司桥笙:“燕少爷,能否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司桥笙冷冷的睨着他:“我叫司桥笙。”
对方律师怔了怔:“司少爷,请问你当初转走四大家族账户里的资金,动机是什么?”
司桥笙刚要开口,说出报复家父的话。
念笙盯着司桥笙的眼睛,他眼底那种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漠然刺痛了她。她怕他不配合祁律,让祁律功亏一篑。她一着急,站起来喊道:“小笙,你想清楚再回答。”
法官呵斥念笙:“观众席上的人没有发言的资格。”
念笙落寞的坐下去。
司桥笙看到她那双哀愁的眼睛,他弱弱的叹口气。然后他改变了曾经的口供。
“黑客技术操作不当,纯属失误。”
祁律立刻借题发挥:“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存着故意害人的意思,只是他当初少不更事,玩性太大,所以闯了祸。当适用于无心之失应该减轻判刑。”
“可他挪用巨款超过三个月。”
祁律道:“三个月内补缴所有欠款,可无罪释放。我的当事人在四个月左右补缴欠款,按理也该酌情减轻。”
最后,在祁律的言之凿凿下,法官判决司桥笙无期徒刑改为有期徒刑六年。
法官话音刚落,念笙当即就高兴得跳起来了。
霍晓茹也是绽放出欢喜的。她甚至激动的冲到司桥笙面前,向他高声表白:“燕哥哥,我会一直等你的。”
“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
司桥笙俊脸紧绷。
他的目光投向念笙,却发现念笙似乎一点也不介意霍晓茹的行为。她只知道傻乐,拉着别人一个劲表达自己的快乐:“我太开心了,我家小笙终于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司桥笙觉得他忽然就不快乐了。
傻丫头,分不清轻重。
他对石警官道:“走吧。”
他刚转身,念笙就好像感应到他的离开似的,忽然转身。看到他决绝中透着一抹孤单的背影,眼泪倏地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