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力点?”念笙结结巴巴的问,“怎样才算卖力?”
她是完全没想到,那个高冷禁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司桥笙,结婚后就好像解除了封印,怎么变得如此放荡不羁?
司桥笙道:“我要一夜七次……”
“你这身子板受得住吗?”念笙的目光在司桥笙身上扫了一遍。
“不试试怎么知道?”司桥笙戏谑道。
念笙:“……”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打在玻璃窗户上,发出有韵律的撞击声。
室内却是一地旖旎。
风声雨声,洗净尘世铅华。
念笙和司桥笙最终累瘫在床上。
两两相望,司桥笙目光宠溺。
念笙笑意盎然。
“还来吗?”念笙问。
司桥笙的手抚摸着她的肚子:“不能。我还要对孩子负责呢。”
念笙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的表情:“你温柔点,孩子不会有事的。”
司桥笙愣住了。
随即似无奈的笑了笑。
他伸出手,抓着念笙的手,放在他的心房:“老婆。我爱你。”
念笙搂着他:“我知道。”
“如果有来生,我还想跟你在一起。可以吗?”司桥笙问。
念笙却怔了怔,泪眼婆娑道:“即使跟我在一起,你身体残缺,无亲无故,你还愿意?”
“我愿意。”
念笙流着眼泪:“你这个傻瓜。”
司桥笙紧紧的抱着她:“没有你,你不知道我的生活有多晦暗。”
司桥笙向念笙讲述了一个她从不知道的故事:“阿姐,我们家族,其实是不配拥有幸福感的,因为我们家族有遗传性精神病。”
念笙瞪大眼,惊得目瞪口呆。
司桥笙娓娓道来:“这真是我家最不愿意宣泄的丑闻,可我们结婚了,我不想欺瞒你。”
念笙津津有味的听着:“你继续讲。”
“我小的时候,不知道这是精神病。只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司桥笙说到这里,他的俊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小时候,我一会儿向舔狗一样,及其卑微的讨好燕家的任何人,可能是因为我长的漂亮,嘴巴甜,燕父和燕母就特别喜欢我。他们对小小年纪的我也没有任何戒心,总是在我面前议论家族的秘事。
可是转天我就好像变了个人,我把燕父的秘密全部泄露给司家的姥姥。姥姥很高兴我站在她这边,一开始对我也是格外亲热。
可是没多久,他们就发现,我就是一个墙头草,我一会儿把燕家的秘密透露给姥姥,一会儿把司家的秘密透露给燕家。两家都不喜欢我这个叛徒。
我的好日子便终结了。他们从对我冷眼旁观,到对我出手暴击,甚至对我污言秽语的辱骂。
那时候的我痛苦极了。因为即使他们那般对我,我却无法憎恨他们,因为我知道是我自己做错了。可我也没有能力去改变我身体的属性。”
司桥笙痛苦的埋在念笙的颈窝里,痛苦的呢喃道:“阿姐,你信吗,其实我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个喜欢燕父,所以他会果决的出卖司家。可是另一个喜欢姥姥,所以他会毫不留情的出卖燕家。他们两个虽然立场不同,可都是该死的忠诚和倔强,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不想再得罪燕父和司老夫人,因为他们对我的报复已经愈来愈没有人性,我从一开始的愧疚变得开始怨恨他们。所以我决定离开燕家和司家。”
“我知道燕母憎恨我的存在,毕竟我的存在对她的儿子是最大的威胁。所以我请求她能帮我,可我没想到,她会将我送给人贩子。”
“我被人贩子辱骂鞭笞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快解脱了。那时候,我多渴望一死解脱,因为我不想再做那个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直到我遇到阿姐你……”
司桥笙晦暗的脸庞忽然变得明媚起来:“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世界才开始有了黑色以外的颜色。因为我能真切的感受到,我体内的两个我,似乎都对你特别喜爱。
而阿姐不负我望,那么勇敢的把我从人贩子的围剿里救出去。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活着的动力是什么了。”
“阿姐,遇到你,我何其幸运。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撕裂的我变成了一个人。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生活很甜。”
司桥笙似撒娇,亲抚着念笙的脸颊。
念笙眼里红红的:“你是究竟吃了多少苦,才要豁出一切来追求我?”
“因为你是我人生里唯一得到的一颗糖。”司桥笙满足道。
次日。
天晴。
陆家庄园。
陆老夫人坐在会议室的办公桌上位,冷戾的目光恶狠狠的扫视着陆白,陆白就好像罪人,耷拉着脑袋。
“陆白,你把股份转让给霍慕薇了?你可知道霍慕薇以后就是陆家的最大股东,你这是要把陆氏拱手让给霍氏啊?”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吼道。
她生气极了。
陆白叹息一声:“母亲,我累了。”
老母亲愤怒的望着他:“难道我不累吗?为了陆氏,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操心?”
陆白道:“那么,母亲也学学我,退下高位,安享晚年好不好?”
“安享晚年?你想的真美?没有权势,没有财富,你以谁会对我们点头哈腰?谁会对我们真心相待?”
陆白道:“你这辈子,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你握着权势财富不放手,你以为你就能得到幸福吗?”
陆白儒雅至极:“母亲,真正的幸福是什么?你知道吗?”
老夫人怒道:“我从未得到过真正的幸福,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我这样什么都有的人,根本不在乎那个玩意。”
陆白道:“我去霍家的时候,我看到囿光为女儿做饭,为女儿殚精竭虑,也看到慕慕搂着霍囿光叫爸爸,那种平凡的烟火气,让我好生羡慕。”
“囿光向我炫耀,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女儿做的衣服,他从来不需要去市集。他还说他吃的药,永远都是慕慕为他分好,慕慕担忧他的身体健康,不亚于他自己。”
陆白眼光泛起:“母亲,这个世上,如果我们也能向囿光一样无私的奉献,是不是也才会得到一个无私爱着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