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要走了,怎好意思拿着人家的圣物。
宝玉浮现在手掌中,刚准备递过去,那道身影却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就不能为我留下吗?”幽瑶带着轻轻的哭腔说道。
陈阳一愣。
让他当王难道是……
她想要自己留下?
“公主……”
“你既拿宝贵的丹药救了我这条命,怎么的,就不肯要我这个人呢?”幽瑶声音柔软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陈阳的心也突然间充满了柔情,抬起手搂住了她的纤腰。
“什么都不要还我!”幽瑶抬头看向他,眼里闪过一抹坚决。
“你若要走,就要永远记得我!”
……
狼族的出口处,雪倾翘首以盼,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陈阳急匆匆走了过来。
雪倾看到只有他一人,一颗心顿时放下,走过去拉住陈阳的手。
此刻小灵又化作了温驯小毛驴,一双漆黑的眼眸越发单纯。
将将走出狼族,韩小天双手一拱:“陈兄,只怕我们要就此别过。”
如今他的银色小剑获得破晓,实力大增,有些事情也到了该解决的时候。
陈阳知道他在黑域角跟歃血联盟有些过节。
“后会有期!”陈阳道。
韩小天微微笑道:“相信不会太久!”
告别了韩小天和亡语,陈阳和雪倾径直去往异世大陆。
这天在小桥镇停留。
在酒楼吃了些食物,两人就相携到集市随意逛一逛。
见陈阳心情不错,雪倾便问起来幽瑶公主的事。
女人的心思总是敏感,哪怕陈阳和公主当着她没说一句话,她也能感到两人之间暗暗涌动的情愫。
在狼族,她提心呆胆,别说问,就是提都不敢提,只怕陈阳真有什么想法,如今离开了狼族,自然就没那么多顾忌。
“公主喜欢你对不对?”雪倾问。
陈阳点头:“对。”
“你呢,喜不喜欢公主?”雪倾问。
“喜欢。”陈阳直接说道。
雪倾立刻就垮下脸,手猛地一松,也不拉着陈阳了。
陈阳笑道:“既然受不了又要问。”
“你就不能哄哄我吗?”雪倾跺了跺脚。
公主那么漂亮,她若喜欢上了谁,谁能拒绝得了。要是陈阳说不喜欢,她才不信,可是直接说喜欢,那就是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
顿时感到自己好卑微。
陈阳一把搂了她的腰:“不管怎么说,我陪着的人是你呀!”
感受着陈阳有力的臂膀,雪倾根本舍不得推开他,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就该高兴了,该救感激不尽,对吗!”
陈阳把她压到墙角,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幽瑶是真的羡慕你。”
还记得她趴在他怀中说:“若我不是公主,我只是你身旁的小丫头,就好像雪倾姑娘一样,那该多好。”
得到的不会满足,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哪怕对于陈阳也是如此啊。
雪倾垂头不语,似乎感受到了公主幽瑶的心痛。
两人正各怀心事,忽然陈阳感到周围一股魔气涌动,他一把抓住了雪倾的手,顺着魔气追了过去。
那道魔气并不强大,大概是地魔的阶段。
在一个废物的屋子里,微弱的光线照射着屋中破败的桌椅,角落里,一个人影正背对着陈阳蜷缩着,不知把什么东西朝着嘴里塞。
走近之后,陈阳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猛地揪住那人肩膀。
那人一回头,虽然嘴里一片血红,陈阳还是认出了他。
“司徒静!”陈阳大惊。
司徒静是浮云宗最低级的内门弟子。
此人资质平庸至极,上百年一直停留在练气境,在宗门内毫无存在感。
只因陈阳被人奚落废物时,这个笨口拙舌的司徒静曾经为他说过一次好话,这才让他留有印象。
“陈,陈阳师兄……”司徒静一双本就略微惊恐的眼眸瞪得更大了。
“你,你怎么修炼魔道!”陈阳说。
“没,我没有!”司徒静猛地将手中的东西抛了出去,陈阳一看,居然是一只被咬破了喉咙的鸡。
“司徒静!到底怎么回事!”看到对方想要逃,陈阳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为什么会离开浮云宗成了魔修,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人平庸从不惹是生非,在宗门之中是个无人在意的存在,想来也不会有人跟他有什么仇恨。
他胆小怕事,怎么敢修习魔道!
被陈阳抓着,司徒静哪里逃得脱,只苦着一张脸,哀哀求饶。
“说不清楚,今日我便灭了你!”
灭掉一个魔修理所当然。
陈阳说着,一股强大的真气涌向司徒静,司徒静感受到那股能量,震惊万分,叫道:“陈阳师兄你,你,你有金丹了!”
他虽然停留在练气境,但经过百年来的修炼,对能量强弱的感知却异常敏感。
“你先别管我!老老实实交代你的事情!”陈阳说。
司徒静哇一声大哭起来。
“是姜莽,姜莽逼我当魔修!”
“姜莽?”
司徒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半年前,姜莽,将数十名弟子逐出了宗门。
他给这些弟子强行安置了一个极为严重的罪名——背叛宗门。
可那些被逐出宗门的弟子,皆是资质平平、能力平庸之辈。
他们在这偌大的浮云宗里,就如同路边无人问津的小草,是那样的不起眼,每日只是默默做着一些最基本、最琐碎的事情,从未被宗门给予过任何特殊的关注或重要的任务,这样的一群人,又怎么有资格背叛宗门?
即便遭受了如此不公正的冤枉,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他们说上哪怕一句公道话。
姜云兰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徒静说,离开宗门之后,没多久,姜莽就找到了他,说自己冤枉了他,愿意给他平反,让他重新回到浮云宗。
司徒静在浮云宗生活了上百年,对那处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听说能够重新回到浮云宗,不知多么高兴,根本不知道一切都是姜莽的阴谋。
司徒静愤然地说道:“我多傻,我居然相信姜莽,这么多年来,我如何不知他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