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这片空间为了给陈阳,韩小天和亡语提供庇护,已经被陈阳清理的差不多,如今容纳异火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片混沌之中,一颗小小的金色弹珠在不停起伏着,他蹦跳着,逐渐化为一道虚影,是一个人的虚影。
那人静静伫立,脸上布满了沧桑。
衣着打扮却是千年前的古人摸样,陈阳猜测他就是那位大乘境修士。
“年轻人,你想吞噬我的异火?”那男子沉声说道。
他的声音是那异火三重声音中的一种,苍老而嘶哑的男声。
“没错,我必须吞噬异火,提升境界。”陈阳坚毅地说道。
只有在这里,他作为区区筑基境小修士的实力才不会被碾压,因为这里没有实力的强弱划分。
“哈哈!凭你怎有资格!”那男子哈哈大笑。
“我的异火修炼了千年早已具备灵识,他怎么会甘愿被人吞噬。几百年来,无数修士前仆后继,有些死在了这塔中,有些逃脱之后永不敢再来,这些人可都比你强上太多。”
陈阳轻轻笑了一声:“在外面他们是比我强太多,可是在这里里面,大家半斤八两。”
“没用的,就算来到须弥戒的异度空间也没用,你吞噬不了他,反而会被他毁掉,不然你就试试!”男子说完身影闪了几下,消失不见。
陈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极速下坠,这才发现那男子居然破除了他的须弥空间!
“陈阳!”韩小天眉头紧锁,看着陈阳从铁塔顶部掉落。
接着,一簇大火焰,一簇小火焰相继落下,小火焰直接飞入陈阳手中。
“搞那么多名堂,无非是想要吞噬我,哈哈,你不会成功的!”异火三重声再次怪异的响起。
“成不成功我都要试!”陈阳说道,目色坚毅。
“这几百年来,吞噬过我的修士不过区区三位,而这三位都是化神境大修士,他们凭借自己的能力抓住了,想要吸纳我降服我,最后的下场无一不是化成灰飞,你……呵呵,筑基境也敢!”异火说。
“敢,怎么不敢!这世上还没有我陈阳不敢干的事!”陈阳伸出手:“来,若不把我烧成灰烬,我必吞噬你!”
“陈阳,不要试……”雪倾泪眼婆娑地说道。
这一刻她怕了,她真的怕了,怕陈阳真的会在他眼睛跟前变成灰尘。
“陈阳!”韩小天也微微摇头。
不会成功的,直觉。
陈阳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地上的小灵一眼,目色越发坚毅。
为什么化神境大修士无法成功的事情,他筑基境就一定不能成功?若这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按部就班!
那么他,在毁掉灵根的那一刻就该去死,因为他作为一个不能修炼的人依然活在修道者的世界,就是这个世界最最底层的那一个,永远也无法翻身,永远垫底,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若是每一个弱者都不去抗争,认为自己不会成功,那么修炼的意义何在?反正这个世界已经固化了,而他,陈阳就是要打破这种固化!
“来吧,我必吞噬你!”陈阳沉声说道。
异火在半空中漂浮,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奇怪的能量,这股能量让他忍不住想要朝着那个年轻人靠近。
甚至,他正在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个年轻人靠近,这是怎么回事?
几百年来都未曾有过这种感受。
陈阳死死盯着异火,心中的信念越发坚定。
异火飞入了陈阳的手掌心,他用力一握。
嘶嘶嘶……
一股被火焰燃烧和腐蚀的声音想起。
韩小天和雪倾都倒抽一口凉气,他们看到陈阳握着异火的手陡然间变得焦黑,并且那种焦黑还在不停蔓延,朝着陈阳的手臂蔓延过去,到了他肩膀。
那焦黑给人的感觉一碰就会变成灰。
“陈阳放手!”雪倾朝着陈阳冲了过来,韩小天急忙拉住她。
“快放手……我求你!”雪倾泣不成声,期期艾艾看着陈阳。
陈阳浓郁的眉头紧紧锁住,双目微闭,感觉到一种奇异的酥麻正在手臂蔓延,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情形,可是他不会放手,身体只要还有一寸的存在,脑海只要还有意识,他就会继续压缩异火在体内的能量。
“陈阳,你,你还好吗?”韩小天问。
“我没事!”陈阳开口。
即便半边身体已经成了焦黑的碳状,他依然一动不动,保持着那个姿势。
“年轻人,你若现在放手我饶你不死,让你跟你的同伴一同离去!”体内,异火的声音传来。
陈阳毫不理会,全神贯注压缩异火的能量。
那股能量越是压缩越是强大,可他不管,只有压缩到极致才有可能被自己的心脉所吸纳。
“好小子,你要死我便成全你!”
韩小天看到陈阳的身体在快速碳化,整个人几乎都变成了焦黑,一碰就会烟消云散。
即便如此,他依然一动不动,好似一座雕像。
“陈阳……”雪倾哭倒在地。
片刻她收起啜泣,抬手划破手腕,鲜血涌了出来,她咬牙念动法咒,血腥气瞬间弥漫。
“雪倾,我没事……”十分轻微的陈阳的声音传来。
“雪倾姑娘,陈阳还没死,你不要让他担心好不好!”韩小天厉声说道。
“你不会有事是不是?”雪倾可怜巴巴地问。
浑身焦黑的陈阳,只剩下脖颈往上还是正常的,他的脸色青得法紫,看上去十分不好,但他依然挤出一丝笑容:“放心,等我……”
雪倾看向韩小天,韩小天朝着她点了点头,意思是:你信陈阳啊!
雪倾这才将漫天的血雾聚拢回自己的身体。
“小子,你当真是硬气十足!”异火的声音再度传来,这一回,他的声调中满是急切与焦躁,仿若遭遇了极大的难题。
那焦黑的蔓延速度愈发缓慢。
异火察觉到,无论自己如何发动攻击,都无法触及陈阳的头颅,仿佛在那头颅之中,有某种极为强大的存在坐镇一般。
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却始终无法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