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在浪花的扑腾声之中隐隐夹杂着一些声音,是急促的脚步声,仿佛踩着人的心脏一般。
陈阳停下脚步朝身后看去,在他身后是一片密林,在那密林的背后有些什么,就不可知了。
因为他的耳力,所以这些脚步声距离他不算近。
凝神又听了片刻,陈阳几乎可以肯定这些脚步不同寻常,甚至带着凛冽的杀意。
究竟什么人?
他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接着便转身进入了密林。
没有猜错,那声音来自密林深处。
穿越了层层的密林,眼前陡然间出现一片山谷。
他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不远处,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甚至还有一些轻微的交谈声。
顺着声音悄悄步进,只见一位身材修长,长发披肩,身裹一件薄薄长裙的女子正一脸惊慌蜷缩在一片山坳底下。
她身旁两名极其高大的男子目色凝重,正手握一把冰刃剑,警惕地四周张望。
两人不时低声交谈几句。
显然,陈阳听到的脚步声就是针对他们,更显然,他们并没有听到那脚步声,危险已经在步近,可他们却毫无察觉。
要不要提醒他们?
陈阳刚刚冒出这念头就自我掐灭了。
还不知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能贸然管闲事,说实话,他几日都没休息好,体力并不是很强盛,脱离自己的目标到此处已经不明智。
先看看情况再说。
他蜷缩在一颗大树后果,默默观察着倾听者,凭直接,那帮人要不了一炷香的功夫必然会赶到这里。
这时,陈阳才发现,这几个人的眼珠都是那种淡淡的蓝,不管是服饰打扮还是长相都说明他们不是异世大陆的人,甚至也不是东铭国的人。
那么他们是什么地方的人,这里又靠近哪里?
正想着,那脚步在附近却变得轻巧起来,就仿佛知道自己要追捕的人就在附近,以免打草惊蛇一般。
在那山坳的上面,树影摇动着,三个裹着黑袍的人影陡然间出现,在他们出现的一刹那,其中一人一跃而下。
堪堪站在了那名少女和那两名男子的面前。
“炎刃、夜枭!如若投降,我们可以饶你不死。”那道黑袍的声音嘶哑。
跟着另外两道黑袍也从山坳上飘然降落。
“暗影使者!我父王带你们不错,你们,你们居然背叛于他!我父王的死,你们必然付出代价!”那少女猛然间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射出火一般的仇恨。
三道暗影根本不理会说话的少女,只是盯着站在他前面的两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威尔长老念在你两人还算有才,愿意给你们一条活路,可要珍惜。”
被叫做炎刃和夜枭的两名男子冷笑一声:“我等死也不会背叛冥渊首领!誓死守护少主!”
“只怕你们死也护不住她!”那黑袍袖子一挥,一道凌厉的冷光犹如利剑刺向那两人。
炎刃和夜枭同时出手,手中的剑刃忽然四散开来,变成了无数把剑刃迎了过去。
“自不量力!”另外两名黑袍也瞬间出手,黑色雾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无数冰锥凭空出现,如暴雨般向炎刃和夜枭射去。
炎刃和夜枭眼眸闪过一抹悸动,数把剑合并在手,立刻挥舞抵挡。
剑刃与冰锥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
少女在一旁满是焦灼,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无能为力。
暗影使者们不断加大攻击力度,炎刃和夜枭渐渐难以支撑。终于,在一道强大的冰柱冲击下,炎刃和夜枭的胸口被击中,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袍。
“机会给你了,不过你不珍惜,真以为你们的命多么值钱?”为首的黑袍冷笑道,一步步走向少女,少女惊恐地往后退,但很快就被另外两名黑袍围住。
陡然间,几名黑袍的袍子底下燃起了一团火焰。
他们立刻四处看去,瞬间发现了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的陈阳。
刚才在一旁观战,他已经发现那三名黑袍拥有的冰系法术相当厉害,按说这些法术应该来自冰原。
就算他顺着浮云宗的悬崖走了几日也不可能靠近极北之地,而极北之地才存在大量荒原,有着某些部落。
他们怎么会来自极北之地呢?
一团焚焰抛了过去,结果才烧到他们的一点袍子,说明了什么?说明焚焰对于他们的来说伤害太低。
看到这一幕,陈阳已经知道自己不该出手,他没准都不是对手。
“什么人!”一道黑影猛地跃了起来,陈阳眸色一凝,七绝剑已经到了手中。
他看到黑色的袍子下一双淡蓝色的眼珠正满是厉色。
黑色的袖子底下,那人枯瘦的手伸了出来,张开后,他的手心瞬间出现无数冰锥,朝着陈阳激射过来。
陈阳的七绝剑在手心旋转,瞬间将那些冰锥切成了碎片。
黑袍显然没想到陈阳手中的剑会有这等威力,先是一愣,旋即说道:“狼族暗影使者办事,若不想惹麻烦速速离去!”
陈阳看了一眼那名冰肌玉肤的少女,她正扶着那两名受伤的男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丝哀求。
“放了他们。”他淡淡出声。
黑袍没料到他居然真想管,不由冷笑出声。
“异世大陆的修士……”他幽幽说道:“竟有这般勇气要跟我们作对。”他回头看向自己的两名同伴。
后者也瞬间爆发出狂笑。
“刚才这小子朝着我们掷火球……火球?哈哈哈!”
一名黑袍把火球两字不住强调,然后爆发出狂笑,似乎在笑陈阳的白痴,朝着冰原上的部落中的强者掷火球,真是个蠢货。
听出对方的嘲弄,陈阳冷声道:“什么火球,那是焚焰火种!”
这焚焰火种若到十级,毁天灭地不在话下!只不过目前在他手中等级较低而已。
“什么焚焰火种垃圾也敢在我们面前现眼!”一名黑袍说道。
陈阳微微摇头,直接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这话他可不爱听,既然都不爽了,何妨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