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包括巧儿对他的依赖和懵懂的情感，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只知道，要好好保护她们，别无他念。
面对巧儿的不断追问，聂云轩始终未曾作答。
沐灵嫣是医生，治过不少人，形形色色的人有所耳闻，阅历还有一些。
她瞧出聂云轩眉宇间的困惑，心中微微一叹，语气变得郑重：“巧儿，这事情急不得，感情之事本就要慢慢来，强求不得。”
她轻轻一笑：“你想想，以王爷这般惊才绝艳，容貌无双，天下间哪有女子会不为之倾心？可他却甘愿孤身一人，整整三百年不曾移情，足以证明他的心性多么专一。他绝非寻常男子那般轻浮，贪恋美色，见一个爱一个。”
沐灵嫣抬头，目光如水：“这也是为什么凰玲姐姐至今不敢对王爷表露心迹的缘由吧。她深知王爷情深似海，不愿意强求，更不想让他为难。”
“可也正因如此，王爷这份性情，才会让你、她，还有无数人为之着迷，甘愿牺牲一切去守护他，不离不弃。”
她柔声道：“有时，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占有，只要能默默守护在他身旁，就已足够。至少这样，凰玲姐姐可以永远陪伴在王爷身边，不必面对婉拒之痛。”
巧儿闻言，微皱眉头，心中仍是有些不解，低声嘟囔：“啊～这么复杂的吗？巧儿实在想不明白。反正不管怎样，巧儿这一辈子都要跟在爷身边，将来长大了，就为爷暖床，生一窝圣蛊。爷愿不愿意都由不得他！”
”喜欢一个人，就得跟他生孩子。”
沐灵嫣被巧儿这直白的言语堵得语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但细细一想，倒也觉得不无道理，心中忍不住莞尔。
聂云轩静默不语，低眉轻抿茶水，试图借这苦涩的茶水，压下心中的波澜。
片刻沉寂，
巧儿又提及紫凰玲：“这么说来，凰玲姐姐以前修炼邪术，让云霄城大乱过，她怕因为这些事儿，云霄城会恨她，不认她，所以才会先去打探消息？”
“嗯！”沐灵嫣像小鸡一样，点点头：“她想帮助云霄城，也怕云霄城出了乱子给王爷带来麻烦。”
巧儿正欲继续絮叨，忽闻楼下传来一阵低沉悠扬的声音，那是说书先生的声音。
“话说，半年前，九州第一剑仙，霜月帝国国师聂云轩在沧澜城一战，剑指天际，一剑霜寒十九州，杀尽九州各大剑仙，让这九州大地再无剑仙之境的高手，江湖为之震荡，名震九州！”
这一声传来，宛如平地惊雷，瞬间点燃了客栈内外的气氛。
不少没有听闻过江湖消息的茶客们，江湖散修们纷纷侧耳，连平日里最为冷静的掌柜也放下了算盘，凝神听着，只要是聂云轩的事儿，就算说书先生天天说，掌柜都乐意再听一次。
说书先生扫了一眼周围，见众人心思被牵动，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天启四守护，酒剑仙、圣蛊、唐门中人，他们为护聂云轩，舍身挡剑，忠肝义胆之举感天动地，江湖儿女莫不为之钦佩！”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顿，手中的惊堂木轻轻一拍，声音顿时高亢起来：“然今日老夫要说的，却是另一桩秘闻。”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按捺不住，有人急声催促：“快说！还有什么秘闻？”
说书先生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世人皆知，聂云轩杀尽各大剑仙，但却不知，这些剑仙的尸体，究竟去了何处？”
这一句话，犹如一枚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掀起波澜。
客栈内，众人闻声皆惊，目光一齐投向说书先生，连巧儿也按捺不住，好奇地低声问道聂云轩：“爷，那些尸体，您到底丢哪儿去了？”
聂云轩闻言，反问道：“你们竟不知？”
沐灵嫣与巧儿皆是摇头：“您从未提起过，我们还以为您将那些尸体丢进大海喂鱼了呢！”
这时，楼下说书先生双眼微眯，目光透着些许得意，缓缓道出三个字：“万国楼！”
他的声音如同穿云裂石，瞬间在整个客栈内回荡开来。
“已踏入神游玄境的聂云轩，于千里之外，转瞬之间，将那些剑仙的尸体尽数抛于万国楼大殿之上！”
说书先生说到此处，猛地站起身来，手中折扇一挥：“更令人惊骇的是，他将这些尸体一一丢在霜月帝国女帝面前，丢在九州十六国的君主面前！”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忽然转冷：“不仅如此，他还亲手打了女帝一掌，打得她气血翻涌，面若猪头！九州诸国的君主无一幸免，个个被他打得面目全非！”
“怎一个惨字了得！”
客栈内外，一片死寂，众人皆是瞠目结舌，连呼吸都仿佛凝滞，小二惊得茶水酒水满出而不知，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秘闻。
说声先生见众人惊讶，很是满意，继续道。
“打的时候，聂云轩霸气侧漏，冷冷道：‘这一巴掌，是为李干打的，是为水璃月打的，是为天启四守护，是为圣蛊等人打的！’”
“这一巴掌，打你，没有理由，就是想打你！”
说书先生的话语顿时激昂澎湃，犹如山洪暴发，震得在场众人心神俱颤，“当时，无人敢怒，无人能挡！”
“古往今来，从未有一人，敢如此行事！”
“这就是九州传奇国师聂云轩！”
说书先生猛地一拍惊堂木，话音落地，整个客栈陷入了一片死寂。
巧儿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聂云轩，满脸惊讶，眼中却透着无限崇拜，激动不已道：“爷，您真做了这事儿？真的打了那狗皇帝？”她刻意压低声音。
沐灵嫣也是匪夷所思地望着聂云轩，语气中满是震惊：“女帝被打了，那些帝王都被扇了？我的天！”
聂云轩轻轻点头，神情冷峻：“他们让你们陷入险境，自然该打。”
巧儿激动得满眼泪光，一把抱住聂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