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一年前,胡桃所有人全部降临,纳西妲为覆盖阿撒托斯的认知死去。
而在这为其一年的对抗中,众人逐渐变得绝望。
他们发现要将整座世界的阿撒托斯全部杀掉,可这件事无异于天方夜谭。
“有,不过风险很大,且只有一次机会。”
“关于{万族祭}我找到了部分信息,毕竟副本不可能毫无攻略机会,只是难度大小问题而已。”
“不过这件事情需要有人铺路,然后留下最后一人敲响胜利。”
“你心底有答案了吗?”
“那个人必须能够参加下一次的{万族祭},并且地位不能太低。”
“下一个即将被侵蚀的人是谁?”
“......”
“是我。”
“那就交给你了,胡桃。”
“喂!就这么草率的决定吗!”
“哪又有什么办法?将一切交给命运,相信外面的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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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对了啊。”
胡桃脚下的血池已经蔓延到了膝盖,哗啦啦的血水朝着圣地之内倒灌而入。
青铜小钟依然被胡桃握紧在手中。
外面的火焰越发壮烈,那是站起来的人族,烧不尽的人族,生生不息。
圣地之内,除了七七外的所有人族都倒在了地上。
白虎浑身是血,连眼睛都瞎了一只,充满杀意的走向七七。
“最后一个了,区区畜生,还想苏醒。”
它拎起七七小小的身体,高高举起。
可就在这时,白虎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
是一个还未死透的人类。
它随后将脚腕上的手掌碾碎,正准备将七七砸死在阿撒托斯的雕像之际。
脚腕处却又是多出了一分凉意,它低头看去,发现一层血水蔓延到了它的脚腕处。
啪。
七七握住了它的手腕。
“点燃,人族,光明,不灭。”
“哈?”
正当白虎诧异之际。
轰的一声巨响。
圣地被橘黄色的美丽精灵照耀,火焰从四面八方燃起,将无数的雕像照亮,同时映出金色巨柱的完整模样。
一个尚未点燃的火把。
圣地外的火焰更加炙热。
胡桃站在火焰正中央,天上的阿撒托斯在不断哀嚎,火焰攀上了它们的身子。
它们的眼神无比怨恨,对着火焰正中央的胡桃愤怒大骂。
胡桃不以未然,青铜小钟不断被摇响。
每一次摇响,就代表她的{存在}被燃烧了一寸。
“一切都有代价,命运自有安排。”
胡桃口中轻轻低喃着,身体如冬日的雪花般变得脆弱无比,缓缓破碎消融。
他们本来只是打算依靠自身与万族将圣地点燃。
可变数出现了。
他们没有料想到,这个数目的人类出现在了这里,朝着灭亡赴死。
他们牺牲着,死亡。
尽管绝大部分的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这种意识的存在,是纵观千百年来的茫茫宇宙中开出的一朵最美的花。
胡桃笑了,望着天空中已经停下的血雨,伸出了手,她打算作诗一首。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
“无数人族于泥泞之中仰望,看到的无数祖辈先烈的身影,那些身影从过去走来,变成现实。那是已经消失的人族!”
这次的打油诗令胡桃很是满意,她缓缓闭起眼眸,感受着身体一寸寸崩坏。
“我名胡桃,往生堂堂主,于今日,以提瓦特第一天之理的名义,宣告......”
“人族不灭。”
“光明永存。”
轰!!
{万族祭}的建筑被一道通天的橘黄色光柱吞没。
被钉死在柱子上的戴因最后睁开了眼睛,嘶哑道:
“人族不灭,光明永存。”
人类的文明火把再一次燃烧了起来。
世界的一切发生了变化。
须弥之中。
阿撒托斯的身体忽然燃烧起来。
它没有痛苦哀嚎,而是化作人形站了起来,望着身前闭目如睡着一样的胡桃等人。
呼——
一阵风吹过。
所有人的身影同时消散,只在原地剩下一颗混圆散发白金与赤金光芒的宝珠。
它将目光放在身旁忽然出现的金发女神身上。
“吾输了,输的很彻底,不过吾最后有几个问题。”
“那些动物们做错了什么?”
“它们只不过是将人类带给它们的阴影还了回去,为什么它们就要受到你们的,受到神的审判?”
“人的私心,欲望,对世界一切的压迫,这么丑陋的东西,为何要值得你,以及你身后的他如此守护?”
“你们说物竞天择。”
“可美好的田园时代已经远去,昙花一现的终极之美最终变成任何智慧体都无法做出的梦,变成游吟诗人缥缈的残歌。”
“这是最惨烈的时刻,在那片代表世界的战场上,象征毁灭力量的我们被唤醒。”
“就算这次诡异失败,还会有第二次诡异复苏,身为主宰的‘人’不会死,我们也不会消亡。”
阿撒托斯熊熊燃烧起来,每说一句话便会朝伊斯坦露走近一步。
“不知道,这件事连神也不知道,造物的【至高】想要做什么,我们就怎么做。”
“人类确实拥有丑恶,可同时也拥有光亮。”
“那以灵魂与意志承载的宿命之火,不是正在将你点燃吗?”
“不会熄灭的。”
“直到一切结束。”
阿撒托斯的脸上露出几分震撼,随后变为失落。
“是吗...连神也不知道啊。”
“不过也对,毕竟...魔由心生,神由天定。”
“我记住你的回答了,时间的魔神,你们做的很厉害。”
阿撒托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橘黄色的火焰中。
“不过,还是要说一句,你们是绝对赢不了灰衣大人的。”
“这就无需你担心了。”
阿撒托斯在橘黄色的火焰之中燃尽一切。
至此,诡异一方四位旧日支配者。
尽数斩杀。
幸存者。
优菈,伊斯坦露。
【须弥,攻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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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有话说。
三个诡异之主宰了就基本上完结了,都别给我藏着了,出来。
咪咕下一本书也是原神同人。
{来自遥远世界的红尘仙人,提瓦特第四降临者。}
{自诩改变而来,可却无力改变,见状乃是唯一的选择,直到一封契约的出现......}
第一章......
好久不见,摩拉克斯,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死了......
洛宇看着自己写下的这封遗书,不由得内心感概万分。
窗外的寒风顺着缝隙呼呼灌入,这让他这个两千多岁的年轻人有些遭受不住了。
他很快就要死了,大限将至。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终究无力改变任何事情,即使他是一个穿越者。
“咳咳!!”
喉咙处传来刀割般的剧痛感,提醒着他身体机能的抗议。
“真是无奈的世界,不甘的人生啊。”
洛宇望着窗外不断坠落的雪花,有些出神,眼前似乎是走马灯般出现场景。
他来自蓝星,是红尘的仙人,在魔神战争时期降临璃月。
知晓原神剧情的他本怀抱着无比的期望,要去改变那些不美好与悲哀,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大势不可逆。
归终死亡,移霄导天战死,五夜叉仅剩一人。
他什么都做不到,这是千年以来得到的答案。
“摩拉克斯啊,你说...见证者为见状而来,那既然要让我注意并参与历史之中,可为什么不给我能够改变一切的力量呢?”
他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白衣白发,虽然还是一张少年的面庞,可迟暮的感觉却无法掩饰。
屋内的火炉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点点红星不断在空中飞舞,但却无法驱散屋外的寒冷。
冬天了,是个不错的季节。
很适合结束。
他目前所处的地方是稻妻鸣神岛某座森林内,在魔神战争结束后,对世界心灰意冷的他来到了这里,为了逃避内心。
“也不知道神里家的小丫头怎么样了。”
屋外的雪逐渐开始小了,没有刚才呼啸凌冽的那种感觉。
洛宇披上一件厚实的大衣,用力裹了裹,随后推开房门,望着满地的白茫,特质的雪地靴没入接近一半。
他独自一人蜗居在这深山老林中,本与世无染,直到一名迷路的少女路过,处于好心,洛宇收留了她一夜,并在之后将其送下山。
后来他才知道,对方原来是神里家的大小姐,可究竟是绫华的哪一辈祖宗,他就不知道了。
吱嘎吱嘎——
厚实的雪花不断被靴子压实,发出令人心安的声音,沿着这条山路一直向下,然后再走没有多远,便是神里家的位置。
打那之后,神里家的那位便每年都会来看他一次,直到约莫十年后,她最后一次来到这里,只说了一句话。
{我要结婚了。}
洛宇那时候才注意到,对方已经不再是那个少女的模样,她长大了。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迎着再次不断飘落的雪花,洛宇终于看到了出现在视野中的神里屋敷。
又开始下雪了,真是令人怀念的天气。
“你好,这里是神里家,如果没有邀请的话,就请回吧,最近我们不方便接客。”
守卫拦下了洛宇。
“我没有邀请,但我只是来见一位故人,不能通融通融吗?”
两名守卫见洛宇气质不凡,有些为难,万一真是神里家的故友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名少女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低着头走了过来。
“小姐。”
洛宇看着这个少女,对方的身影似乎在和当年的另一位少女重合。
真像。
是她的姐妹吗?
“雪要变大了,不管怎么样,先和我进来避避雪吧。”
少女听到守卫二人的讲述,看了眼气质和外貌有些明显不同的洛宇,想起有人告诉过她的一句话。
{这座山上,可是有着一位仙人啊。}
“多谢。”
朝着神里家客房中走去,洛宇向这位少女道谢,周围来来往往的下人散发着悲伤的情绪,连同这位少女一样。
“敢问...这位先生,到此是为了见哪一位故人?”少女问。
“是为了见......”
洛宇突然顿住了,他似乎这么多年来都不知晓对方的名字,而他对那位少女的称呼,也只是神里小姐而已。
“我来找一位和您很像的一位朋友,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所以前来叨扰。”
“和我很像?”少女为洛宇斟上满满一杯热水,更加确信了心中那个可能。
“我大概知道了,请容我先去告知一声,得到允许后再来通知您。”
“这是应该的。”
少女离开,洛宇喝了口热水暖暖身子,口中呼出一口白气,将他的思绪带到了当年。
屋外的风雪就和少女初次见面时一样大,而且天气比当时还要冷,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生他的气,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看过她。
过了一会,少女回来了。
“走吧。”她低着头,语气沉闷道。
洛宇看到对方眼角处的泪痕,指尖忽然多出一块糖果,那是他根据蓝星上的味道所做出的。
“吃糖,不要悲伤,吃了糖就没事了。”
少女先是一愣,随后木讷的接过糖果,看着洛宇认真的笑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随后蹲坐在地上,似乎在压低自己涌出的那份笑意。
“跟我来吧。”
跟着少女的步伐,洛宇来到了一间偏房内,隔着房门都能闻到一股苦涩的药味,这让他心中突然多出了一分紧张。
对方是生病了吗?
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自己可以帮忙。
敲了敲门,得到允许过后,洛宇与少女一同进入了房间。
一道有些虚弱的身影侧对着他们,对方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似乎在回味着什么,洛宇能够感受的到对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神里小姐,好久不见了。”
洛宇笑呵呵的打着招呼,可在对方回头的一瞬间却呆愣在了原地,内心比屋外的风雪都还要冰冷。
“好久不见了,先生,一别三十余年,您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像我,已经很老了,老的都快要死了。”
面对曾经少女的打趣,洛宇却怎样都怎样都笑不起来。
原来已经过去三十余年了吗?
真是无情的时间。
他看到了对方窗台前的一个木雕,那是当年对方从自己身边顺走的。
可如今木雕也老化了,和变为垂暮之年的少女一样,不一样了。
屋外的风雪还在变大,一如当年,可人却不复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