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力言将这些尽收眼底,然后走到了分食烤鸭的那帮人中,自然混了进去,拿起鸭腿就啃。
“怎么!在外面鬼混那么久,没吃饱?”这群人中坐在上位的人开口。
他叫洪瓦,是朱雀帮的副帮主,后天境一重的实力。
虽然他在朱雀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吴力言是帮主叶惜的表弟,更是半步后天境的实力,虽然对他私自外出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打趣说点别的。
“吃倒没吃什么,就是气饱了!”吴力言恨恨在鸭腿咬下一大块肉。
“小林呢?没有和你一起回来?”洪瓦好奇问道。
小林是吴力言泥腿子,一天到晚就屁颠屁颠跟在吴力言后面,墨尘遇到的双排坑逼就是他们俩。
“我让他去跑腿带些吃的,一会就回来。”吴力言随意道,继续吃肉。
洪瓦见他没有聊天的兴致,也就不再搭话了。
吃了七分饱,吴力言擦擦嘴角的油,一股困意袭来。
“里面真的不能进去吗?”他指着宅邸大门的方向问道。
“这原来是何立人的私宅,那老家伙一声钻研机关,在屋里不知布置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机关,已经有几个弟兄站着进,躺着出了,你确定要进去?”洪瓦反问道。
吴力言讪笑一声,开始环绕四周。
很快他就找到了睡觉的绝佳场所——一大块平整的英石,流水潺潺完美的催眠曲!
坏事是上面躺了人了,更坏的是那属于另一拨人。
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不过随着他的动作,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两拨人,立刻剑拔弩张起来。
英石躺着那人坐了起来,阴翳地看着吴力言,“小子,止步!”
吴力言置若罔闻,依旧往前走。
噌——
男人拔出剑,剑锋离吴力言的喉咙只有几分米远。
左右两拨人噌得先后站了起来,拔出武器向着对方。
“你躺了够久了,这位置该让坐坐了。”吴力言无所畏惧。
“小子,你……”
“方平!考虑后果!”洪瓦冷声开口。
方平瞟了眼洪瓦,举起的剑依旧没有放下,他沉声威胁道,“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吴力言嗤笑一声,“今天这觉,我还非睡不可了!”
说着他往前走了一步,方平的剑锋距离他的喉咙只有几毫米远。
现场沉寂,时间仿佛静止,一场风暴似乎即将爆发。
方平直视吴力言的眼睛,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垂下了手。
“有格局!”
吴力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错身而过,从刀剑丛中淡然走过,在大英石上从容躺下,打起了呼噜。
“方哥,就这么放过他!”玄武帮的一个手下对方平低声道。
方平深深看了吴力言一眼,咬牙道:“现在不是时候,这个场子我迟早要找回来的!”
吴力言没有真的睡着,只是闭目养神。
不久后,院落里人群开始骚乱。
洪瓦和方平对视一眼,站了起来,戴上面具就要出门。
“洪哥,我去吧。”吴力言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洪瓦来到他的面前,低声问道:“胡闹,你的实力尚缺,不足以应付这次行动!”
“叶姐安排这么多人,你我心知肚明,对付贾家是假,遏止朱雀帮是真,我跟方平行动,你就是这里唯一的后天一重高手,以大局为重,我去!”吴力言道。
“很危险的。”洪瓦闻言,不由钦佩这个关系户了,还是提醒道。
吴力言冷笑,“论实力,我不如他,论手段,我不弱他。”
洪瓦见他面容坚毅,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多保重,一切以自己的性命为重。”
就这样,吴力言和方平两人,在众人的目送下出发。
他们来到了贾家展厅围墙外,干扰监控,绕过保安,悄无声息来到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着一排排高大的架子,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宝物。
“分头找。”
方平冲吴力言比了个手势,顾自开始寻找。
半晌时间,方平终于发现了猫腻。
他手指划过某个架子,搓了搓指肚。
灰尘没有之前的厚,上面放着的花瓶似乎不久前被人动过。
他心中一喜,这是找到了线索了!
方平拿起花瓶,发现瓶底粘了一枚钥匙!
而吴力言那边,悠哉游哉乱晃,神魂探查,轻易就找到了一个神奇的木匣子,有稀薄的灵力溢出。
两人凑到了一起,皆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吴老弟,我们快些试试,是不是这把钥匙……”
方平欣喜地伸出手,食指与中指间夹了块薄如蝉翼的刀片,划向吴力言的腹部。
出手虽然出其不意,但后者反应很快,躲了过去。
他眉头微蹙,另一只手呈虎爪,迅速扣向吴力言的面门。
这招成功了,可是他的面色却瞬间惊疑不定。
因为眼前的一切实在是诡异,他的五指陷到了吴力言的面部肉里,却只有指间有触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透过水面看湖里的东西,有一种视觉偏差!
他想要收回手,却是被吴力言的手抓住,强制按在自己的脑门上。
他嘿嘿笑着,嘴角裂到了耳根,简直不是人能做到的程度!
他虽然是武者,却没经历过这么诡异的场面,一时毛骨悚然。
吴力言的脸像花一样绽放,猩红的血肉滚动,令人作呕。不过里面不是黄白之物,而是少年的脸庞,笑得很阳关。
刀光一闪而逝去,匕首刺进方平的胸口,只有刀柄留在了外面。
然后墨尘飞起一脚,踹在方平的脸上,后者倒退数步砸到了一排排的货架。
方平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变得急促而深沉,他喉咙一股腥甜上涌,哇地吐出口鲜血。
他的头歪着,眼睛睁开,视网膜上的光彩却不再。
……
拍卖大厅里,拍卖大会依旧进行着,只是气氛有些诡异。
拍卖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珍稀古玩。
然而,尽管拍卖下来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现场的气氛却异常压抑,没有一个人竞价。
拍卖师站在台上,手持木槌,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从开场到现在就像她一个人的舞台秀一样,台下的宾客们就像是来听戏大爷,不闻不问。
她环顾四周,希望能看到一些积极竞拍的面孔,但现实却让他失望。
台下的宾客们都低着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