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桌坐的都是新郎新娘的至交好友,也是他们敬酒的最后一桌。
于是喝完这一杯以后,新郎和新娘就在这一桌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傅琳晴正好坐在了谷雨身边,金祺锐则是跟陆征童挨着坐。
几人正吃着的时候,谷雨看见先前好像上演了一出求婚失败的男女先后来找傅琳晴告辞。
新娘子没有多做挽留,就接受了他们的离席,随后叹了口气,转过头去问谷雨道:“你和金祺锐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办呢?”
谷雨假装听不懂她的话,只是冲她笑笑道:“什么事呢?”
“哎呀,都是一家人了还卖什么关子?”傅琳晴咯咯笑着,还伸手轻拍了谷雨一下,一副和谷雨关系很好的样子,继续说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谷雨凝视着这个女人看似真诚的面庞,感觉她话里有话。
她并不是真的在询问关于金祺锐和她婚姻的事,对于她们这些带着杀意加入这个家庭的人,恐怕暗指的是什么时候对各自的“丈夫”和“男友”下手吧。
见谷雨还是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傅琳晴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像是瞧不起谷雨如此迟钝的头脑。
她只得将话挑明了,跟谷雨挨得很近说道:“方玲语要出院了,我差不多再有半个月,就会动手。”
谷雨下意识地往自己身边看去。
金祺锐就坐在她边上,她不确定傅琳晴的声音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到。
但是此刻的金祺锐显然也在和他身边的陆征童说着什么重要的事,直接是拿背朝着谷雨和傅琳晴这边的。
真有意思,谷雨看着酒店用的餐具想。
这还是她卧底以来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地就在饭桌上讨论自己和同伴的计划。
“我……并不想要他的命,”谷雨低声说道:“他们俩都应该交给法律审判。”
这套说辞,是过去林海拿来劝过她无数次的说辞。
只不过那时候,谷雨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当然,现在她依旧不打算这么做。
这么说的原因只是想让傅琳晴能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傅琳晴和她不一样,傅琳晴好像是真的将这件事当成了某种实现复仇和正义的手段,如果不及时提点她一二的话,谷雨心里会有某种没有尽到大人职责的负罪感。
“你自己信这种话吗?”傅琳晴果然离她远了些,皮笑肉不笑地喝下一杯喜酒,勾起红唇朝谷雨露出一个讥讽地笑:“少拿这种话来搪塞我了,不愿意说不说就是。”
“你们在聊什么啊?”那边的两位男士像是也终于结束了会谈。
金祺锐的情况和谷雨差不多,他似乎也没能说服自己的哥哥脱离现在的生活,回到他身边来。
于是提问的人是满面春风的陆征童。
他将手臂搭在弟弟的肩膀上,冲谷雨和自己的夫人笑道:“似乎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呢?”
傅琳晴也有样学样,又靠近谷雨,也做了一样的动作朝自己的丈夫笑道:“看看金祺锐的表情,你们聊得也不愉快吧?是聊了一些什么呢?”
最先受不了这种阴阳怪气氛围的是金祺锐。
他拍开陆征童的手,对陆征童说道:“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然你听不进我说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我和谷雨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