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管没了，陈主管自然而然接管了古明月和季澈的监督管理。
进厂就和主管产生冲突的刺头季澈，被他安排了原料区的种植工作。
先前说过，原料区种植的都是高级曼陀，用废弃的鬼尸喂养长大。
季澈昨天只是被引导着在外面看了一眼，今天刚进大门，他就被恶臭熏得后退几步，不顾陈主管的脸色，找出一个口罩戴上。
城区专门拉肥料的车停在不远处，后车门已经打开，车厢里堆满了黑色肉块混着粘稠尸水。
陈主管指着一边的背篓和铲子“你今天工作就是把这车的肥料背到发酵池去。”
“墙上有固定路线，地上有指示图标，种植区不允许四处闲逛。”
“还有，不能污染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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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明月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清醒的等来了第二天。
其实鬼域是没有时间的，但这个工业园区内的后天日轮会有固定时间消失，消失后，阴沉昏暗的真实鬼域被称作夜晚。
马芳说，工厂的正常鬼会在夜晚休息。
就像她们一样。
鬼就是鬼，还分正不正常。古明月之前忍痛回忆时，想起来的全是自相残杀的同类。
内心对正常这个词的鄙夷告诉她，她没遇到过不一样的鬼。
不一样的，是醒来后。
日轮重新出现的时间是三个时辰。
随着微光透进门框，一阵奇怪带有节奏的声音在枕边响起。
古明月睁开眼睛，从拿起被子盖头的马芳枕头下，摸出一个黑色的琉璃板。
王三和云蝉已经下床梳妆，古明月也坐了起来。
她虽然拿着马芳的东西看，却没有动手按停。
闹钟一直响，赖床的女鬼在循环音乐声中爬出被窝，她幽怨的关掉闹钟，嘴里吐槽着
“活着睡不够，死了更没得睡。”
古明月看她起来，这才问起她摔到被褥上的黑色琉璃板。
“这个啊，叫手机。”马芳拿出直播间的经典动作。
“在人间，它的作用很多，远距离联系，看视频，打游戏，拍照，听音乐等等，工作娱乐必不可少。
它是我侄子烧给我的，据说是最新款橘子手机。你看看这线条流畅度，这超薄机身。
可惜在阴间，它功能削减了一些。”
马芳没有细说后面的打电话看距离，视频看不到双方，拍照怎么都丑，娱乐还只有一个APP小视频，游戏更少了，都是单机。
“小月你喜不喜欢，我下次托梦让他们再烧一个下来。”
仗着古明月没见过手机，她尽情展示，安利心满满。
云蝉和王三之前拒绝了安利，她非常遗憾，毕竟旧时代的鬼被新时代的造物惊艳特有成就感。
马芳眼里透露的东西，古明月一眼看出，她没有拒绝，只是多问了一句
“从人间祭祀到这里的东西，很麻烦吧。”
“不麻烦不麻烦，我跟你说我那便宜侄子可有钱了。”
“多谢。”
“不用，嘿嘿。我就先走了，你等主管来通知你工作。”
随便抹了两把头，她追上开门离开的云蝉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