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长风返回炽灵山不久,远在赤炎山脉的李长雨等人也知道了此事,十万火急的赶往炽灵山。
炽灵山的后方,一片淡红色的树林之中,立着无数的赤红墓碑,这里也是所有李家族人的安息之所。
一座刻着李泽山与唐婉名字的墓碑前,一道灰色的身影久久不前。
灵力涌现,随手按下一处墓穴,之后取出了一块潮元水晶,在昊阳灵火的煅烧下,慢慢化作了一副水晶棺材。
又取出一张近乎透明的黄色薄膜,将李长云与赵青丝二人裹入其中,葬在水晶玄棺之中。
最后李长风盘坐在墓碑之前,黑白玄光也照亮了整片炽灵林,随后更是有青色荧光闪过,疗伤的同时也静静的等待着家人的返回。
直到七天之后,李长雨红着双眼扑到李长云与赵青丝的棺椁上,望着棺中那面色红润与活人无异的身影,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在炽灵林中回荡。
“大哥,是谁,是谁杀了他们?”
饱含杀意的哭腔从李长雨的口中喊出,感知到那一道道凝视的目光,李长风也打破了沉默。
“死于妖兽袭击,人妖两族的厮杀之中,弱小即为原罪,这是他们的命数,长云与青丝等到了你们,也该安息了。”
冷漠的话语中充满了恨其不争的意味,见家人到齐之后,李长风就将二人葬在了李泽山与唐婉的身旁。
就在众人离去之后,一只蓝白相间的灵龟慢慢的爬到了刚刚建成的墓碑之旁,仿佛守护着二人一般。
……
“六叔,六叔,爷爷让我喊你吃饭了。”
一位锦衣少年迅速从家门中跑出,径直来到了对面的庭院中,轻车熟路的穿过数间院子。
找到了那躺在庭院深处静静垂钓的灰袍人影,从容貌看来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
但那一袭灰白相间的长发,令他看起来要年长许多。
“来,小九,自己选一条。”
说话间,李长风指了指面前的水潭,大概十丈方圆,几十条银色灵鱼畅游其中。
李启九清澈的双瞳中露出兴奋神色,很快就挑选了一条尺许的银白灵鱼。
随后他一杆甩出,刚好落入那条龙纹鱼的口中,再轻轻一拉,李启九也张开双臂一把将其抱住。
随后二人就收杆起身,来到了李启九出发时的百花庭院之中。
四道人影也早已等待其中,看着李长风带着一步两蹦的李启九返回时。
李泽丰满面笑容,迅速起身快步相迎,在五人的目光中,把李启九怀中的龙纹鱼一把抢了去。
然后院中就传出了一阵少年的哭喊与他人的笑声。
随着晚宴结束之后,李泽丰的家人也陆续散去,将这间院子留给了二人。
“我说风子,你就如此放心启华、启锦那两个孩子四处闯荡?”
如今的李泽丰也不是当面模样,富态中年的形象,更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他们已经二十多岁了,哪还算的上孩子,这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温馨一笑,回忆起了刚刚离去不久的小家伙。
“而且事先我也与他们讲明了,若是待在家中安心修炼,我倒是还能保他们二人筑基。
但之后能够走到哪一步,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可他们二人还是想要拼搏一番,我又岂能拦着他们。”
李启华与李启锦二人虽然可以修行,但一个四灵根、一个五灵根,资质太低。
当年升仙大会结束之后,二人就被带到了炽灵山,负责主持的族人查阅血脉分支之后,将此事告知了他。
于是他就将二人带了回来,虽然以他如今的拥有的资源,培养两个练气修士轻而易举。
但二人的资质还是有些不尽人意,至今已经二十五岁了,却只有练气五层的修为。
兄妹二人不甘就此止步,于是前些日子就决定离开炽灵山,在附近的疆域中游历一番。
李泽丰听后也是露出了一副可惜的神色,那两个孩子还挺讨人喜欢的,又发出了一声感叹。
“出了炽灵山,那之后可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如果遭遇不幸,那也是他们自己的命数,若是他们二人拥有长一与启九的资质,我说什么也会拦着他们。”
话音落下之后,李长风就斜了李泽丰一眼,这个走运的老家伙。
虽然次子李长二并无灵根,也已经安然终老。
但长子李长一三灵根的资质还算尚可,在李泽丰与何清浅的帮助下顺利筑基。
之后也是娶了何家的远方表妹为妻,几年前就为李泽丰生下了一个孙子。
不久之前测试灵根,好巧不巧,又是一个三灵根,火属性更是占据灵根的六成,令李泽丰一家高兴的合不拢嘴。
然后非要给自己的孙子取名李启九,与儿子的名字相叠,寓意十全十美。
“羡慕吧,哈哈哈。”
望着李泽丰那得意嚣张的面容,他真想一脚踹出去。
但随后却是眉头微皱,如今他坐镇炽灵山,李家之中的大小事宜也都会向他汇报一番。
可同样的,他也发现了李家近些年来的异常之处。
在李世熙诈死失踪之前,虽说兴衰起伏不断,但李家修士族人的数量也算是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之内。
也不知具体从何时开始,李家修士的数量开始一反常态的增长起来。
虽然李家目前实力大增,资源增多,不少修士也选择生育子嗣。
但最主要的原因绝不是这个。
让他也猜测起了那虚无缥缈的气运一说。
或者说李家修士逐年增加的原因。
是由于那灵根诞生的概率,在李家的血脉之中成倍显现的结果。
仿佛再度验证了李世熙昔日所言的鼎盛局面。
只是如今的烈火烹油之势,令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盛极而衰这四个字。
“又想什么呢,来来来,手谈一局,这些日子我可是勤学苦练,这一次一定能胜你。”
望着陷入沉思之中的李长风,李泽丰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随后就从储物戒中抽出了那副令他无数次恼羞成怒的棋盘。
可惜的是,不过盏茶时间,一副熟悉的场景就再次出现在院子之中。
“不准走!再来一局,我就不信了!”
“我何时说过要走,只是以你的修为也想熬过我?”
李长风嘴姐一撇,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哪一次不都是这个老小子撑不下去了,装作不小心的打烂棋局,结束二人的对弈。
而对面的李泽丰婴儿再次因为恼羞成怒,而变得狂躁起来,新的厮杀也再次开启。
时间总是那么无影无踪,眨眼之间,距离李长云的消失也已经二十年了,所有人也都继续着各自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