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跹洗好水果端到主卧,刚到门口就听到刘晓宁挑三拣四的声音。
“明知道我这两天不舒服还给我煮肉馅的。”
“这什么东西黑乎乎,看着就恶心。”
“那是紫菜,补钙提鲜的。”
“我最讨厌吃紫菜了,还有这个虾皮,腥的我想吐,赶紧拿走,拿走。”
白翩跹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走进去,“嫂子,既然我妈做的不合你胃口,以后就自己做吧,毕竟我妈身体不太好,自己都要人伺候。”
刘晓宁拉着脸,“谁要她伺候了?她自己乐意的。”
“对对对,是妈自己愿意做的。”白母连忙向着刘晓宁。
白翩跹对这个妈也是无语死了,“妈,你也看见了,你做的人家不喜欢,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别上赶着做了,有那个时间多睡一会不香吗?”
“不是,你什么意思?”刘晓宁从床上翻下来,一副要的打架的气势。
白母见状,赶紧拿过白翩跹手里的水果,“晓宁,这是翩跹带回来的水果,都是进口,她特地洗了一些让你尝尝。”
刘晓宁看到盘子里的罕见的水果,这才把火气压下去,把水果接了过来,随手拿了两颗塞进嘴里。
果香和清甜在嘴里爆开,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蓝莓。
刘晓宁忽然发现白翩跹今天穿的衣服价格又不菲,而且这个抠门精怎么可能舍得买这么贵的进口水果,肯定是那个有钱男人送的。
“翩跹,你今天是不是又和你那些有钱朋友出去玩了?”刘晓宁问道。
“只是普通朋友。”白翩跹敷衍一句。
刘晓宁把水果放下,兴高采烈的说道,“那你下次出去玩的时候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白翩跹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看她,“我和朋友出去玩,你去做什么?”
“我也可以和她们成为朋友呀。”刘晓宁故意示好挽着她手臂,“我每天一个人待在家里都无聊死了,再这样下去都要和社会脱节了。”
白翩跹在心里翻了个天大的白眼,本来以为祁明礼已经够厚脸皮了,没想到她家养了一个更厚脸皮的。
祁明礼:我有什么错?
“你无聊可以出去找工作,可以回家看望看望亲戚朋友,实在不行就去做义工,又没人把你绑在家里。”
刘晓宁倒是委屈起来了,“你以为我想天天待在家里吗?还不是你哥哥让我提前备孕。”
“备孕?”白翩跹一脸诧异,她可真有脸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婚都没结就想着备孕,你俩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
刘晓宁松开她,脸色一冷,“怎么,你好像很欢迎我们生孩子?”
“我……”
白翩跹还想说什么,白母连忙插话,“翩跹,你嫂子就是想出去散散心,你和你朋友几个人也是玩,多个人也是玩,下次就把你嫂子带上,她又不是小孩子会给你惹麻烦。”
白翩跹想说:她就是最大的麻烦!
……
S城下面的一座古镇,以一座黑谷山为名,故此取名黑谷镇,这里的居民大部分都是以茶和草药为生。
正值夏季,夏秋的茶正缝生长期,碧绿的茶园将延绵不断的山峰上绘画成了一副副新奇的面貌。
山脚下的各种野花肆意绽放,迎着夏日的风,散发出阵阵芬芳。
温锦坐在车里,吹着家乡的风,走着熟悉的路,了望着半座青山半座城的美景,整个人从里到外的放松下来,每次回到这里,她的心都无比安宁。
只是这一次,心头有股莫名的烦躁。
她对车窗外深深吸了口气,将心头的那股烦躁压下去,大不了一会老头儿问的时候她装哑巴。
车子顺着柏油路一直开进山里,很快在一座青瓦白墙的古色古香宅院前停下。
温锦坐在车里,远远便看到站着那等着自己的两道沧桑的身影,即使离得有一段距离,她也能看到爷爷的白发又多了。
车子停下,温锦从车上下来,笑着迎上去,“爷爷,陈爷爷。”
温锦抱了抱白发苍苍的老人,娇气的道,“想死您了。”
连老中气十足的低哼一声,“得亏你想死我了,不然咱爷俩恐怕要下辈子见了。”
“这么不孝顺的孙女,您下辈子确定还要?”陈爷爷在旁帮腔了一句。
话毕,连老和陈爷爷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温锦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然后威逼利诱的道,“陈爷爷,我可是带了林妈亲手做的百香糕和栗子酥的。”
“老爷您瞧瞧,小姐现在还会威胁人了。”陈爷爷笑道。
说笑了几句,连老道,“别站这儿说话了,进去吧。”
温锦搀着老人家进院,穿过一个长廊,长廊上方爬满了茂盛的藤蔓,给长廊带来一丝丝凉意。
穿过长廊,走过一条鹅卵石小路,又穿过一扇圆栱门,来到前院的客厅。
温锦扶着连老在床前的软塌上坐下,自己也在对面坐下。
陈爷爷知道爷孙俩许久不见,有许多话要说,“老爷小姐先聊,我去看看厨房的菜准备的怎么样,顺便给小姐拿些山里的果子来吃。”
“谢谢陈爷爷。”
“小姐客气了。”留下一句,陈爷爷去了厨房。
温锦端着炕桌上的茶壶,给连老和自己倒了一杯。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连老问道。
温锦端起茶抿了一口,不紧不慢的回道,“也不算突然,之前就说要回来看您的。”
“之前说要回来,也没见你真回来。”这突然回来,必有蹊跷。
“之前是有事耽误了,这次没有。”
连老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语气深重的开口,“和傅家那小子什么时候把婚离了?”
“……”温锦又喝了口茶,“快了。”
连老听得出是敷衍,冷哼道,“我看你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要是不好开口,老头子我不介意亲自跑一趟。”
温锦俏皮的笑道,“爷爷是去帮我讨回公道,还是去帮我把傅家那小子绑做上门孙女婿?”
连老一脸嫌弃,“谁稀罕他!也就你稀罕!”
温锦从盘子里捏了颗酸枣塞嘴里,含糊不清的道,“我就稀罕!”
“无药可救!”连老气的吹胡子瞪眼,“自己玩去,别在我这儿闹心!”
“爷爷,人家屁股还没焐热,您这样会伤我心的。”
“你还有心?你的心早都被傅家那小子拐跑了。”
温锦努努嘴,把嘴里的枣核吐出来,“那我去看看大毛,等一下来陪爷爷吃饭。”
连老瞪她,“怕我多吃两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