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脑海里闪过傅棱琛的脸,但很快又想起他说不用喜欢他的话,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似是怕被窥视,她垂下眼睫,语气清冷,“我喜欢我自己。”
时宴又笑了起来,是他一贯痞痞的笑,“既然你没有喜欢的男人,也不能剥夺我追求你的权利吧?”
“你的追求没结果。”
“有没有结果凭我本事,你敢不敢让我追?”时宴眼里含笑,笑中带着认真,这种认真很少在他身上看见。
温锦有点头疼,时宴虽然平时看着挺不着调的,但是做朋友的话,她还是愿意的。
前提是他没有其他的心思,但如果他执意要突破朋友这层关系,那也只能注定他们是陌路人。
“我有喜欢的人。”温锦改口,只想打消时宴的心思。
“……”时宴俊脸一黑,随即笑道,“为了让我死心,你是连自己都骗?”
“我说的是真的。”温锦一脸认真。
时宴心里微沉,嘴角的笑痕仍然保持不变,“谁?傅棱琛?”
温锦怕自己隐藏的不够好,移开和他对视的目光,“总之不关你的事。”
她转身往前走。
“我哪里比他差?”时宴洋洋洒洒的跟在她身后,“他有钱我也有,他长得帅,我也长得帅,我还比他年轻。”
说到这里,时宴撞她一下,“你确定不考虑考虑我?”
温锦白他一眼,“我去卫生间,别跟着我!”
……
温锦从卫生间出来,绕到休息那边,在第二间休息室看到周德善还在里面呼呼大睡,看样子是真的累得不轻。
温锦嘴角冷冷一勾,扫眼了眼走廊两头,随即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走到贵妃榻前,冷冷的盯着沉睡的男人,无数血腥的画面在脑海里涌现,耳边是大人小孩凄惨的哭喊声。
那声音,至今仍然像一道被封印的魔咒,无时无刻在耳边盘旋。
温锦目光落在周德善放在腹部的双手上,就是这双手,把一支支毒针推入无数具活生生的身体里,也是这双手,切开了无数鲜活的肉体,撕下一张张鲜活的肉皮……
温锦垂在身侧得死死握紧,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他怎么能睡得如此心安理得!
温锦又上前一步,手里捏着一根微不可察的银针,只要将这根银针送入这个人心脏,她就可以替那些无辜的生命报仇了。
这一刻,她等了太久。
温锦捏紧银针,就在她要动手的时候,左耳突然一跳,紧接着,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什么人?”一名保镖冲进来。
温锦此刻手上拿着一条薄毯,面容淡然,“我怕周先生着凉,给他拿个毯子盖一下。”
保镖一脸凶相,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冷声道,“这里不需要你伺候,出去!”
“好。”
温锦将薄毯放下,走出休息室的那一刻,眼尾的余光扫向贵妃榻上的人,眼底寒光凛凛。
温锦在一处鱼塘边坐了一会,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太冲动了,并且危险。
那种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不应该让他那样舒舒服服的死去。
……
快到下班点,温锦才从鱼塘边离开,本来打算回休息室准备下班,结果半路又遇到了时宴。
“你怎么还没走?”
刚刚经过S区球场那边,球场上已经没人了,她以为他们走了。
时宴笑道,“当然是等你。”
“不用了,我今晚要加班开会。”
“要我帮你请假么?”
温锦眸色一冷,“你是不是很无聊?”
时宴笑的随意,“当然不是,跟你这样的大美人在一起怎么会无聊。”
温锦不想理他。
时宴刚要跟上去,余光无意间瞥见一道身影向他们这边过来,他眼底眸光一转,叫住温锦,“等下!”
时宴上前,站在温锦身后,抬手拨弄着她头发。
“你做什么?”温锦问。
“别动,头发上沾了东西。”
温锦没多想,她刚刚坐在鱼塘边的大树下,是不是掉了树叶,或者什么东西在头上?
另一边。
傅棱琛远远便看到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的两个人,他们到底有多爱,需要在这种公开场合如胶似漆?
他也想知道,同时吊着的两个男人撞倒一起,她是什么反应。
温锦等的不耐烦,“好了没有?”
“好了。”时宴已经注意到傅棱琛走了过来。
温锦下意识和他拉开拒绝,一转身,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傅棱琛,她一愣。
他怎么在这儿?
时宴笑着打招呼,“傅总,这么巧,也来打球?”
“是挺巧的。”傅棱琛面上没什么情绪,“看来时公子并未因为公司掉的项目的事受影响。”
前阵子时家和傅氏集团竞标一块土地,原本时家势在必得,但是到了最后关头,却被傅氏集团撬走了。
时宴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自然要想办法给傅棱琛添添堵。
时宴勾唇,但是嘴角的笑意并未达眼底,他轻懒的开口,“一个项目而已,哪有陪女人重要。”
傅棱琛面色一沉,目光扫了眼站在他身边的温锦,神色冷漠。
温锦心底一沉,知道他肯定生气了。
“我们先去吃饭了,失陪。”时宴突然牵起温锦的手,知道她会挣脱,所以故意握的很紧。
温锦挣不开他的手,恼火的皱起眉,“我还没下班。”
时宴侧目看她,眼底都是宠爱,“你刚刚不是请假了?”
“……”她什么时候请假了?
温锦看出来了,时宴就是故意的在她和傅棱琛之间制造矛盾,至于他的目的,显然是针对傅棱琛。
温锦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说晚上还要请客户吃饭?”
“哦,我差点忘了,多亏你提醒我。”
温锦发现自己上当了,她这样说,不是显得她和时宴关系很密切,连他的私事都知道。
“那我明晚陪你。”时宴达到目的后,见好就收,免得把这小丫头惹毛了,当场翻脸就得不偿失了。
时宴走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温锦向傅棱琛走去,但是傅棱琛先开口,“去换衣服。”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球场外走去。
温锦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仿佛每一步都在发泄他的不满。
她沉沉的呼出口一气,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去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