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美好,可是运气终究是差了一些。
苏轻月越来越被百姓熟知,她诊脉断病,名声越来越响,医宗也逐渐走向强盛与辉煌,而他建立的医门,无人问津,他出去给百姓医治,只要百姓听到有医宗的弟子在附近,哪怕不是苏轻月本人,也会弃他而去。
他不明白,自己比苏轻月差在哪里?
苏轻月修医道,他也修医道,苏轻月尝百草,他也尝百草,苏轻月创写医书,他也创写医书,苏轻月为百姓诊脉断病,他也……
他走的是苏轻月的路,就不可能比苏轻月差。
偏偏,老天无眼。
苏轻月做的一切,得了老天的赏识,获了名誉与威望,而他……同样做了那么多事,凭什么无人问津?百姓不信他,创建的医门,哪怕收过来的弟子,都是穷苦人家吃不上饭的那种,他给与了他们温饱,还教他们习医,说句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可就连这些弟子,对他的感激之情也日益变淡,甚至觉得没有前途,想要背弃他,离开医门?
诸多不公,真的快要将他逼疯。
然而,他在要疯的当即,发现了一个秘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苏轻月建立的医宗,愈发强盛辉煌,这也给别的医门带来了很大的威胁。
世间,又岂能只容下一个医宗?
是以,他当即放下所有的事,东奔西跑联络各个医门,有些胆子小的医门,畏惧医宗,不敢与之为敌,但总有想要破釜沉舟,胆大的医门,他联合了这些医门对付医宗。
他本想直接摧毁苏轻月,但是没有想到,苏轻月这个女人的造诣,不仅是在医术,她的武修造诣也深厚,是以他就开始对苏轻月的弟子下手,他派人潜入了医宗,成了医宗的叛徒,又联合别的医门武修强者,杀了苏轻月的四个爱徒,且把他们的尸首挂在医宗的城墙上,引诱苏轻月前来。
想到苏轻月看到四个爱徒尸首的绝望与奔溃,他内心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就像他曾经一直追逐苏轻月的脚步,却始终追不上,他被否定,被嫌弃,他落败像个阴沟里的老鼠,终于有一天,你追逐的那个,挡在你面前碍眼的人,终于彻底的奔溃了,她被他击败了。
这样的满足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代替。
那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苏轻月不谈男女私情,追逐医道。
原来成功,是这么爽的。
那爽感,就像一股力量,直冲天灵盖,他整个人都飘飘欲仙。
苏轻月死了!
死的太好了!
这也告诉他,任何人都是有弱点的,比如强如苏轻月,她医道强,武修强,但是她心慈手软,并不擅长人心,想要混入医宗,简直轻而易举,医宗的弟子也被她带领的很蠢。
他们对宗内弟子,从不设防。
她的四个亲传弟子也是如此,就算有的虽然聪明,但依旧不善人心,所以难辨叛徒。
往事从记忆力,一点点落幕。
老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他能杀苏轻月一次,就能杀苏轻月二次,现在这个“苏轻月”,不管是不是千年的那个转世,他都能将其杀死,摧毁的灰飞烟灭。
老者没有否定院长的话,他说道:“本座虽然答应你出山,但是另外两个医门,他们的老祖并没有出现,本座就不会在他们之前,帮你们对付苏轻月。”
院长狠狠的愣了一下,当初他跪求老祖出山,说的是对付苏轻月,老祖没有拒绝,他就默认为老祖答应了,可是老祖现在又……
“很难理解?”老者不悦。
院长低下头,说道:“老祖这么做,一定有老祖的道理。”
老者挥了挥手,示意院长离开。
人走以后。
老者端起下人送来的茶水,掀起面具一角,品着茗。
下人低着头颅,不敢看。
老者下巴肌肤松弛,几颗黄豆大的老人斑,赫然落在上面。
另外两个医门的老祖,是当初跟他联合,一同对付医宗的,这千年以来,当初的人有的死的早,有的死的晚,只有这两个,一直都没有消息,他想知道他们的消息。
也想知道,他们若是活着,修炼至今,容颜是否像他一样,变成了老叟鹤发?
这千年,他修炼求道,虽然寿元增长,但是一直未得真道,修成正果。
他想要开辟那条真道,修成正果。
然而,这千年,他除了知道他们两个没有消息,也并不知道谁活了这么久,是以他要找到他们,并不是为了对付苏轻月,而是为了修真道。
这个话,老者当然不会告诉院长,在院长的眼中,老者早就修炼成神,成仙。
所以,老者故易那么说,让院长盲猜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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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金丰马不停蹄,这边刚安排好祁轩儿对付苏轻月,就有人来禀报,周梅儿动了胎气,需要保胎的灵药,这灵药他在之前也拿到外室的府上,可是下人告诉他,周梅儿吃完了。
是以,只好再去玉府取。
玉金丰这个大忙人,当然不可能亲自去玉府取,他宠爱周梅儿,但周梅儿现在不过是个外室,哪怕提为贵妾,也是得到他的恩宠,周梅儿怀孕根本不能跟洛韶华相比。
何况,玉金丰这个薄情的男人,现在连洛韶华那儿都不去看望,又怎会去帮周梅儿取灵药?
然而!
他做梦都没想到,去玉府取灵药的下人,跟玉玲珑撞上了。
这个下人是周梅儿器重的,又对周梅儿唯命是从,现在主子动了胎气,需要灵药保胎,玉玲珑得知是周梅儿需要,她当即阻拦,不肯给与,下人就与玉玲珑发生了强烈的冲突。
“把保胎的灵药给我,周姨娘腹中胎儿是你的亲弟弟,他若是出了事,你能付的起这个责任吗?还是玉大小姐天生歹毒,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容不下?”
“闭嘴!母亲只生了本小姐一个,本小姐没有亲弟弟。”
玉玲珑气的快要七窍生烟,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下人,恨不得撕烂他的嘴巴!
她更生气的是自己的父亲,她躺在床上“迟迟不醒”,本以为父亲会一气之下,对外室和腹中的胎儿赶尽杀绝,却没想到,父亲连续几日不回来,还派外室的狗腿子,跑到玉府拿安胎的灵药。
她就是把灵药给母狗安胎,也不要给那个勾引她父亲的贱女人。
下人一听,冷冷的笑了:“这可轮不到你说了算,家主已经答应我家主子,很快就会把她接到玉府,并且抬她为贵妾,家主也许诺主子,对她腹中的孩子,不会比对你差,玉大小姐要是识相,就认清现实,把安胎的灵药给我,出了事情,就算你是家主的女儿,家主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家主子这一胎,怀的可是男孩,家主为了照顾我家主子情绪,连柳老夫人都舍不得责备一句。”
这是在提醒玉玲珑,当初柳招娣把她打的昏死过去,都不用受到责备。
说完这句话,下人还故易朝玉玲珑秃掉的那块头皮看去,轻蔑旨意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