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如惊弓之鸟蜷缩成一团，生怕王昭醒来后又对她拳打脚踢。
结果次日一早，王昭睁开双眼后，又变成了她那个温文尔雅事事关心的丈夫，看到她身上的伤口，还气急败坏，是不是被谁欺负了，他一定要将对方打死之类的。
都怪她太年轻，被当时王昭的样子欺骗了，以为那天晚上他喝多了断片，是无心之举。
她就这样原谅了作恶的王昭。
谁曾想，事情没过去两天，王昭又暴露了本性。
晚上她经受了非人的折磨，早上王昭又一次道歉，这一次她再也忍不住，将动手的是王昭这件事告诉了对方。
王昭一听，不敢置信，她却害怕躲开，王昭满眼悔恨，甚至跪在地上求原谅，一个劲儿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看着昔日仪表堂堂的丈夫，不住地扇自己巴掌，李莹心里很不好受，一时心软就选择了原谅。
都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李莹一次次选择了原谅，却一次次失望。
她曾无数次想要说出来，却被王昭，甚至王昭的娘宽慰，换来的就是更长时间的殴打。
多次被打后，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才引得丈夫残忍动手。
直到那一次……
小翠瞳孔猛地一震，“是小姐流产那一次。”
李莹虚弱点头，双眸中染上了浓浓的恨意，“我没想到……呜呜呜，在他知道我怀孕的情况下，还如此对我动手。”
小翠捂嘴大哭，“呜呜呜，小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对不起小姐。”
李莹拍拍小翠的脑袋，看向愤怒的嘟嘟继续，“直到我在昏迷中听到……”
“没想到少爷对少夫人也能下得去手。”
“是啊，少夫人可是宁安侯嫡女。”
“嫡女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少爷和夫人拿捏的死死的。”
“别这样说，哎，其实我们应该感谢少夫人的。”
“谁说不是，如果不是少爷成亲，遭殃的还是我们。”
通过两个丫鬟的只言片语，李莹知道了，曾经惨死在王昭手上的丫鬟不计其数。
这一年多来，她竟然都不知道。
当然，整个王府的人有心瞒着，她当然不知道。
摸着没有了生命的肚子，李莹决定了报仇。
她说，她其实可以告诉爹娘，只要跟王昭和离，就能脱离苦海。
但这个看似心软的女子，为了不让更多人受害，选择了隐忍。
之后她机缘巧合听说了光明教。
她亲眼看到了光明教圣女的能力。
对于苦于不知道如何将王昭之事告诉全天下的她来说，她只能寄希望于圣女。
谁曾想，她从一个火坑，跳进了两个火坑。
那时候她还在窃喜，信奉了光明教，王昭打她的时候，她竟然不那么疼了。
听到这里嘟嘟强调，“因为那线香的毒，能延缓中毒之人的神经。”
李莹点头，后来她自己也猜到了。
衙役皇城军四处宣传，她知道自己中招了。
她不能死。
一旦死了，那些被残忍打死的女子就再也得不到公道了。
她提出要去回春堂治病，却被王昭拦下来。
他说他会派人，李莹暂时忍下来，她也没继续燃香。
“没想到！”看着自己的双手，李莹低低一笑，“没想到我唯一两次将他打趴下的时候，竟然是中毒的时候，小神医，你说可笑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