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有几秒的沉默。
程安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有片刻担心，误以为是不是自己不该这样说。
下一秒，那边传来男人若无其事的声音：“抱歉，刚才签了两份文件。”末了，他又说：
“陆长霆本来就是爷爷看中的第二个人选。没有我，他接任而上是预料之中。”
“你不是调查过陆氏集团吗，那就该清楚陆氏集团去年的进账金额是多少。”
“区区那点钱，我还没看上眼。”
程安微眯了下眼，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去年陆氏集团的进账金额是将近千亿。
在陆长宴眼中是这点钱。
“安安，在听吗？”陆长宴问。
“嗯，看来提醒多余了。”
陆长宴轻笑出声：“怎么了，你是担心我没钱花？”
程安挑挑眉：“陆三少的私房钱，应该不需要我担心。”
他坦白：“就算跟你有个十辈子，也足够你花的。”
“．”又来。
程安揉揉眉心，“我有点事。”
“晚上出来吗？”
“我需要陪爷爷。”
“好，那等你电话。晚上聊。”
陆长宴说话很是温柔，挂电话更快。
程安有点好笑地看着手机。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要拒绝吧。
等程安拨通一个电话时，她没了刚才的笑脸，吩咐一句：“继续盯着陆氏集团的情况，尤其是陆长霆，看他下一步会不会对陆长宴做什么。”
大齐在电话里哇哦了一声：“安姐，你是不是担心陆长霆要做什么对陆长宴不利的事啊？你怎么现在变得那么关心陆长宴呢？”
与此同时，那边还传来西西的声音：“安姐，那我们什么时候改口叫他姐夫啊。”
“看来你们很闲，需要我另外加派任务吗？”
“不要！”
两人快速说拜拜，然后挂掉了电话。
程安沉默了几秒。
她在关心陆长宴吗？
好吧，是在关心。
――
两天后。
程安得到意外消息，二姐来京都了。
她和宋卿去接人，当二姐看见她的瞬间，展开双手过来：“小十，来，二姐抱抱。”
逼近时，程安肩膀一闪避开。
果然二姐已经做出要把她过肩摔的动作。
见没得逞，二姐努努嘴：“哎呀，还是你速度快。不错，身手没减弱，反而更敏捷了呢。”
程安说：“我没有松懈。”
每晚深夜的时候，她都有在做加固训练。
“那就好，二姐还以为你当上千金小姐后就开始懒散了呢。”二姐说话毫不避讳。
她穿着一身新中式，优雅温婉。
没人知道在私底下她是个危险指数极高的杀手。
表面的身份是画家。
“叶老师。这段时间您住在我那边吧。”宋卿一边开车一边说。
“不用，住在你那边给你添麻烦，我自己有住的地方。”说完，她在程安的耳边说：“红姐给准备的别墅，回头你来我那边住，陪二姐聊聊天。”
“哪里的别墅？”
“春山府。”
“．”
“你什么表情？”
“琳姨最近也搬了家，正好住在春山府。”
“那不是巧了，回头我跟琳姨打个招呼啊。”二姐大方道。
“再说。”
程安含糊过去，因为在车里不好问什么。
她们三人先去吃个顿饭，宋卿临时有事离开，程安开车送二姐去春山府。
去的路上，她主动问：“红姐让你过来看着我？”
二姐正在玩小游戏，听见这话时，害羞地拍拍程安的肩膀，“哎呀哎呀，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二姐来京都是有事，之前红袖馆的事，我总得搞个明白。看看能不能把那些盗版卖出去的钱捞回来些。”
程安没相信这种话。
“这点钱，你能看得上吗？”
“苍蝇腿也是肉吧。”
“二姐。”
眼看小十的认真表情，二姐就知道瞒不住的。“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来之前红姐确实叮嘱我要看住你。但实际上来京都是为了龙盟的事。”
“罗伯特的事，我来处理，你不要出面了。”
话音刚落，程安突然急刹车。
他们被拦在春山府的正门了。
“这是拦我们吗？”叶蓉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差点忘记了，需要给门牌的，小十，你等我找找。”
程安摇下车窗，保安走过来，“请出示门牌。”
“稍等，她还在找。”
程安的话刚落下，后面的车子在摁喇叭了。
保安定睛一看，发现是谁的车后，立马就对程安说：“你先把车子开到旁边吧，别当着后面的车了。”
程安照做了。
与此同时，叶蓉翻遍包包，发现门牌不见了。
“完了小十，门牌好像落在国外了。”
程安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几号别墅？”
“十一号。”
刚打开铁门让后面的车进去的保安听见这话时，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了。“我看你们是生面孔，该不会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要命的小丫头吧。”
“春山府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拿这种拙劣手段哄骗！去去去，赶紧给我走远点。”
程安她们见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
表现得很淡定。
一个打电话解决，一个则是跟保安好好说话。
叶蓉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保安的面前：“认得这车吗，我们至于开半个亿的车来春山府骗人吗？”
保安当然认得这车，但还是不屑一扫：“不就是租个豪车，像你们这样的行为我见多了。回头我放你们进去，你们随随便便溜进谁家偷个珠宝钱不就回来了。”
“告诉你，没门儿！”
“喂，我说你有病吧！”叶蓉单手叉腰说道，顺便看仔细了保安的门牌，“你的名字我记住了，等回头看我怎么起诉你！”
“还在这里装呢！”保安认定她们就是诈骗的。
叶蓉正要开口，程安在车里说道：“二姐，等等吧，马上就有人来送门牌了。”
“等着。”叶蓉懒得计较，转身上车。
保安拍拍挡风玻璃说：“那你们也不能在这里停车，开旁边去。”
程安突然踩着油门，发出炸裂的轰鸣声，吓得保安连续后退。
“喂，把我吓出好歹来，你负责得起吗！”保安骂道。
程安面无表情地后退，车子靠路边停。
与此同时，正门内走出一个女人。
她踩着高跟鞋来到驾驶座，弯腰敲了敲车窗。
程安挑眉，摇下车窗。
女人冲她微微一笑：“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