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马宵解释：“护士给我的时候，我看着奇怪，所以把你叫过来。你觉得呢？”
程安仔细观摩了这三个红点。
司马宵接着说：“这三个红点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但是出现的又好像很违和。”
“是某种植物的针刺。”
“嗯？”司马宵好奇，“你怎么笃定一定是某种植物？”
“如果是蜜蜂一类的，那红点周围早就红肿，爷爷更不会那么耐痛。”程安已经拍下照片。“多谢了。”
“应该的，就走了吗？”
司马宵还想听她多说点的，起码知道是哪种植物吧。
奈何人早就走没影儿了。
――
程家老宅。
程安单独回来，程卫国等人都还没回来。
她来到后院，逐一检查爷爷平时照料的植物。
直到她很快在月季花里找到另一种植物，她眯着眼，伸手过去。
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不是说你在医院照顾堂兄吗，怎么这时候就跑回来偷懒了。”
程安没理会，先是拍照。
老妇人见她无视自己，气呼呼道：“程安，没听见长辈在跟你说话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拍完照片，程安这才转过身。
眼前的老妇人就是之前为程卫国撑腰的六奶奶。
“我问你呢，好端端跑回来做什么，不是你信誓旦旦说能照顾好堂兄的吗？现在把堂兄一个人晾在医院，你是怎么当孙女的！”六奶奶冲着程安就是指手画脚的训骂。
“说完了吗？”程安冷不丁地问。
“你这什么态度，难道我教训你不可以吗？”
“嗯，不可以。”
“好好好，果然啊，外面都在传你性格恶劣做事极端，看来是一点都不假。”六奶奶拄着拐杖几步走到她的面前。“等堂兄醒过来，我一定好好劝他，不要再把你宠成这样！”
听着她一阵一阵的尖锐说话，程安嫌弃的皱了下眉。
“瞧瞧苏苏和薇薇，都是像模像样的千金小姐，再看看你，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就算了。还想着能在集团管理层占一席之地，你也不怕毁了程氏集团吗？”
程安眼微敛，说话里带着嘲弄：“六奶奶那么兴师动众地来找我，又是为了给宝贝儿子出气？”
六奶奶那满是皱褶的脸都是傲慢，轻蔑的目光如针般落在程安的身上。
“别人的小辈都能安分守己，做好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怎么就你能搞特殊呢？”六奶奶没好气道。
程安突然凑到她的面前，阴笑道：“因为我从小没人教啊，六奶奶，你不是知道的吗？”
六奶奶被那抹笑给惊吓住了，下意识后退时，险些拐杖都掉了。
足足半分钟，她才冷静下来。
知道这丫头是故意吓唬自己，六奶奶越发怒火，“说话就好好说话，你突然靠那么近做什么。”
程安笑意收敛，目光森冷，“你都不能好好说话，还要命令我好好说话。别真把我当成你的孙女。”
六奶奶气得咬牙切齿：“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
程安垂眸看手机的时间，“念在你是爷爷的堂妹，让你五分钟是极限。六奶奶，一把年纪了，心脏还不好，别到处瞎转悠。老人家最容易受惊吓。”
“你你你！”
程安冷眼收回，从旁离开。
六奶奶眼看人快要走远，手忙脚乱的，拐杖一丢，捂着胸膛，瘫倒在地上。“来人，来人啊，快救命啊。”
听见呼救声，程安转过身。
几乎同时，程三夫人就从另一个方向奔跑而来，“妈，妈，您这是怎么了呀。”
六奶奶给扶起来的时候，抬起颤抖的手臂，指着程安。
程三夫人顺势望去，当即冲着程安急骂道：“程安，你在做什么！怎么能这样对六奶奶，要是六奶奶有个好歹的话，看你三叔会不会饶过你！”
“来人，赶紧的，叫救护车。”
程三夫人亲自跟着救护车走的，途中还给丈夫他们打电话，天花乱坠一堆说，意思是程安害得六奶奶心脏病复发。
殊不知还在老宅的程安望着救护车远去，然后就给路延打电话了。
“程卫国的亲生母亲现在正去你医院的路上，你亲自来给她做检查，别让别人插手。”
“怎么了这是？”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程家六奶奶之前还对程安不顺眼。
“碰瓷。”
一听这话，路延就明白了。“嗯，我有数了。”
――
程安回到病房，爷爷精神明显好很多，旁边站着红了眼睛的程卫国。
当他看见程安的瞬间，情绪不由激动了起来。
“爸。”
一声爸，就是要程老做主的意思。
程老面色凝沉，他没有当场就冲程安发火质问，还是像从前，招招手，语气是温柔的。
“安安，来爷爷这里。”
听见这态度的程卫国微微抬头，狠戾的余光扫向程安。
程安若无其事地来到床边。
程老先是问了句：“有没有吃饭？”
程安嗯了声：“吃过一点。”
程卫国耐不住：“爸”
程老睨他一眼，依旧慈祥地看着程安，“六奶奶的事，安安，我想听你说。”
“我回家替您照顾花草，是她自己突然出现。”
“我妈也是好心地跟你过去说说话，是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把她气得心脏病复发。”程卫国急怒道。
“三叔，我和你有仇有怨吗，我跟六奶奶也是第二次见面，我好端端气她做什么？”程安冷静反问。
程老拧着眉头，打断程卫国的话。“安安拢共见你母亲不过两次，她无端去招惹你妈做什么？”
程卫国当即就说：“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呢。”
“你还有脸提上次的事？”
这话一问，程卫国噎住了。
程老也不废话，只说：“现在什么都没必要说，就等结果出来，看看你妈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吧。”
说话时，他甚至发出眼神警告。
程卫国不是没看出来，只是心有不甘。
没想到都这种程度了，老爷子还是如此偏袒这死丫头。
他微微低头：“那爸，我先去看看妈那边怎么样了。”
“嗯，你去吧。”
摆摆手后，程卫国就出去了。
病房外现在没人，他没走，而是贴着门，开始偷听。
只听程老说：“安安，现在没外人了，你和爷爷说说，当时是怎么情况。是不是你六奶奶先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