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老爷一看女儿这样,蹭的一下站起来,“婷婷这是怎么回事?”
可菲菲低着头,躲在段二夫人的身后,不敢吭声。
段二夫人张口要说话。
不想段怡婷先在上面哭着歇斯底:“爸,是程安,是程安打断我双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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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程安都泡在马场里,要不是因为路延的临时电话,她兴许还在继续。
坐在遮阳伞下的椅子上,她边喝咖啡边听路延在电话里的声音:“因为安德鲁重伤,再加上他们没办法精准搜索到华露的具体位置。所以龙盟这回是要派自己人来京都的。”
“这个消息是红姐那边告诉我的,哦对了,怎么红姐给你发信息,你都不回呢?”
程安的目光扫向朝这边走过来的陆长宴。
突然!
程子洲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她收回视线,对电话里说:“我在马场,晚点说。”
见她电话挂的那么快,程子洲边坐下边问:“朋友的电话?”
“嗯,想约我吃饭。”
“晚上吗,需要我替你跟爷爷说一下吗?”程子洲问。
“不用,我还没答应。”程安的话刚落下,陆长宴和傅邺城都已经来这边了。
宋卿临时有事,先离开了。
此刻,她扎在男人堆里,在旁人眼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就在这时,陆长宴和程子洲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
两人接电话,傅邺城把刚刚工作人员上来的甜点挪到程安的面前,微微一笑:“程安小姐,尝尝。”
“谢谢。”程安慢条斯理地尝着。
手机震动了下,是宋卿来的信息。
【段家去程家了。】
与此同时,程子洲拧眉问:“什么时候的事?”
陆长宴黑眸微凉:“嗯。”他就挂掉了电话。
见他们的反应,程安知道,肯定是同一件事。
不等他们开口,程安说:“大哥,我们先回家吧。”
陆长宴猜到她已经知道了,说:“找程家的是段家二房,他们没有把事情交代给段家主听。”
程安说:“他们也不敢。”
程子洲皱眉:“不如你先不回家,等我处理好再告诉你。”
程安耸肩:“不去多没意思。”
话音刚落,陆长宴走到她的身边,对程子洲说:“你先回去,我陪安安随后晚点到。”
“这也好。”程子洲应得爽快,对陆长宴说:“别那么快回来,等我消息。”
说完,他快步先走了,还顺带着掏出手机打电话,似乎在通知谁。
收回视线的程安仰头看陆长宴,而他回之一笑。
他说:“如果知道你回去晚的话,估计他们在程家会闹得挺欢。”
越欢,后面跌得越狠。
陆长宴是这个意思。
随即,傅邺城起身说:“我这边会把监控证据发送到你的手机里,到时候你们也用得到。”
“嗯。”陆长宴温声对程安说,“那我们走?”
程安没辙,由他安排。
出了马场,陆长宴开着程安的车,带她回程家。
――
程家。
段怡婷坐在轮椅上,抱着母亲,哭得伤心欲绝。
段二老爷则是黑着脸坐在椅子上,对程老各种的告状。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程卫国和程卫德都是看戏的状态,像程安这样不间断的滋生闹事,饶是老爷子对她多心疼在乎,怕是都要生厌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程家主,我们两家向来都是友好的。之间也没什么矛盾,怎么就您孙女一回来就发生这种事。”
“别的还好说,但她一下子断了我女儿两条腿。这样的行为过于暴戾恶劣啊,我也想小事化了,但是”
他欲言又止,段怡婷的哭声就越响亮。
程三夫人走过来,看着段怡婷双腿打着石膏,忍不住说道:“爸,这段家小姐伤的确实蛮重的。这”
段二夫人红着眼说:“程家主,我们也不是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我们就是想要您能给一个交代。总不能让我女儿的伤是白受的吧。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的话,到时候可怎么想我们两家呢?”
程卫德面色冷静道:“放心好了,如果属实的话,我们程家会给交代的。”
段二夫人见程家主始终不说话,隐隐不满道:“程家主,您现在不说话的话,那这件事怎么解决呢?”
程老眼皮一掀,充满冷意的眸子无波无澜,不怒自威。“安安是个什么性格的女孩子,我很了解。她不会平白无故去欺负别人。”
“程家主,难道我女儿受伤是自己弄的吗?”段二老爷反问。
“段二老爷别激动,我们家主的意思,当时的情况,你们做长辈的都了解清楚了吗?其次,我们小姐还没回来,所以事情还不能顶多。”赵管家有条不紊的说道。
“另外,刚才我已经打过电话询问过。事发当场,我们大少爷也在场的。”
程卫德听见这话,面色略吃惊。
子洲竟然跟程安一起?
只听赵管家又接着说道:“不光是我们大少爷,还有马场负责人傅邺城少爷,以及路三少都在场。”
此刻在母亲怀中哭泣的段怡婷听后,短暂的忘记了哭泣。
他们跟在程安身边的事情,她自然没有忘记。
她是在想,他们不至于还要为了程安,特地来程家为她撑腰吧。
程老说:“那就等子洲回来再说说当时的情况。”
顿了下,他板着脸,幽幽的盯着段二老爷:“如果事情并非你们所说的那般,你们自己看着办。”
此话一出,在场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凝重。
程家其他成员都不说话,相视一望,全部选择沉默。
段二夫人与丈夫更是对视一眼,各怀着心思。
就在这时,段怡婷抬起头,望向程老,那双眼睛早就哭肿了,“程家主,刚才我爸爸确实没有把话说太清楚,是我,确实是我当时有些冲动说了几句让程安不太高兴的话。”
见状,段二夫人立马搭腔,愤愤不平道:“程家主,不管是谁说错了话,你告知一声就可以的呀,就这样下狠手,不觉得太过了吗?就算她真的听不得看不惯,那总归是要顾及两家的面子吧。”
“那就要看看这说错话的程度到什么程度,刚才段二夫人也说顾及两家面子了,那为什么你女儿要说错话之前不优先考虑两家的关系?”程子洲的声音,从玄关传来,强硬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