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门外站着陆长宴,低垂的眸里灰暗。手机再次响起时,他恢复自然,转身接电话:“怎么说?”
他前脚走,陆雅欣后脚出现在门外。
恰好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安,你要是能跟阿宴结婚的话,我是很高兴的。毕竟阿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
瞬间,陆雅欣惊愕地捂住嘴巴。
她得到消息三哥又带程安来这里吃饭,谁想到里面还有姑姑!
想也不想的她,气愤地推门进去,歇斯底一声:“姑姑,您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她就是个小太妹,恶劣斑斑,哪里配得上三哥啊!”
陆琳被徒然出现的陆雅欣吓一跳,听完她说的话,更是不悦地皱眉:“雅欣,你在说什么话!闭嘴!”
陆雅欣看程安跟姑姑挨着那么近坐,醋味更大了。
“姑姑,她哪里好了,您对她那么亲近。我是您的侄女,也不见您平日那么对我啊。您这样,三哥也这样,凭什么呀!”陆雅欣不甘心地直跺脚。
程安看她像个孩子似的发脾气,眉头皱起,冷冷开口:“别在琳姨面前鬼哭狼嚎。”
“琳姨?”陆雅欣的声线变得尖锐,“我不许你这样称呼我姑姑,她是我姑姑,和你有什么关系!”
“雅欣,你给我住嘴!”陆琳很是头疼,“不许这样跟安安说话。”
陆雅欣一听姑姑这样称呼她,跺脚更加厉害了,“姑姑,您干嘛这么亲密地叫她啊。就因为她跟三哥的婚事吗,但您很清楚的呀,爷爷根本就不会同意这桩婚事成,她也不可能进我们陆家的门啊!”
话音刚落,陆雅欣的手臂被从外面进来的陆长宴抓住。
“三哥?”
陆长宴脸色黑沉,拽她出去。
陆琳见状,起身忙喊道:“阿宴,我来跟她说。”
“不用,您在这里。”说完,陆长宴还是亲自强制带着陆雅欣出去了。
陆琳心中焦灼,坐下先安抚程安:“安安,雅欣那孩子从小就被宠坏了,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回头我来处理。”
“陆长宴和陆老吵架的原因,是因为我吗?”程安反问。
“没有这回事。”陆琳肯定回答。
“琳姨。”程安平静地望向她,“您是知道我的。”
听见这话,陆琳紧绷的双肩松懈了下来,良久后,她点头:“我知道。”—
“三哥,三哥!你放开我,姑姑她身体还没好,让她单独跟那女人在一起不安全。要是被爷爷知道的话,到时候爷爷肯定会怪你的!”陆雅欣企图搬出爷爷来提醒陆长宴。
但她不知道,这话等于是在火上浇油。
陆长宴始终都是黑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强制把陆雅欣带进空的包间里。
眼看门关上,陆雅欣吓得后退,没了刚才嚣张说话的语气,“三哥,呜呜呜呜,你不要吓我啊。”
陆长宴两步站在她的面前,阴沉沉地问:“你很喜欢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陆雅欣努努嘴,委屈巴巴的。“三哥,我没说错话,爷爷就是这个意思啊。而且爷爷不是也跟你亲口说过吗,你和那女人根本就不可能结婚的,那您还带着姑姑来见她。”
“陆雅欣!”陆长宴低沉喝道。
“三哥,你又凶我。”豆大的眼泪,说下就下。陆雅欣哭得肩膀都在抖,“三哥,你那么优秀。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程安就是一颗老鼠屎,沾上她,你就臭了啊。”
“闭嘴!”
陆长宴脖颈处的青筋爆出,陆雅欣被吼得紧闭双唇。
但下一秒,她就看见三哥当着自己的面掏出了手机。
她正满脸疑惑时,只听三哥对着电话吩咐:“把两天前给项目部一组的七个亿撤回。”
听见这话的陆雅欣瞳孔地震,项目部一组是她亲姐带的组啊,而且据她所知,最近亲姐手中的项目非常受重视,连父亲都说过想要更上一层楼,就得该亲姐手中的项目。
现在被撤回资金的话,那不是等于.
“三哥,你好端端撤我姐的资金做什么?”她语气颤颤地问。
陆长宴阴鸷的眸子,锁定她。
“既然当我的话是耳旁风,那你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代价。”
顿时,陆雅欣急了。
“三哥,就算我说错话,你惩罚我就好,你不该去动项目组一号啊。而且我也说错啊。”她哭着说。
谁想下一秒,陆长宴又是一通电话。
“从今天起,只要是昌总递上的项目,全部打回去。”
一听这回又针对父亲,陆雅欣彻底慌了。她急得跺脚求错:“三哥,我错了,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求求你,别这样对我爸对我姐。”
“晚了。”
陆长宴面无表情,半分情面都不给。
撂下两字,他转身就走。
陆雅欣追上去:“三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门一开,外面守着左棋。
他眼疾手快,拦住陆雅欣的去路。“雅欣小姐,我带您回去吧。”
“不要,我要跟三哥求情。”陆雅欣知道就这样被带回去的话,被父亲和姐姐知道是因为她导致工作出问题,她还不得被打死。
奈何,左棋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手一招,保镖出现,强制带着她就走。
他嘴上道歉:“抱歉了,雅欣小姐。”
“左棋,你给放开我!”
回到包间的陆长宴没有露出半点不悦的神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始终关注着程安的脸色。
等坐下时,陆琳担忧地问:“你把雅欣怎么样了?”
“让人送她回家。”
陆琳点点头,叮嘱他:“你替姑姑送安安回家,我要先回去。”
“好。”陆长宴叮嘱,“姑姑,回家给我回个消息。”
陆琳嗯了声,又转身摸摸程安的脸,“改天我再跟你单独聊。”
“路上小心。”
等陆琳一走,包间只剩他们两人。
陆长宴唇微启时,程安已经起身,“你已经处理了她,那就没必要跟我说抱歉。”
听见这话的陆长宴久违的露出浅笑,他知道程安话中的意思。
但他还是走到程安的面前,“那你如实回答我,她的话,让你生气吗?”
程安抬头看他,似乎觉得他问的问题有点奇怪。
“这问题很重要吗?”
陆长宴点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