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整个人正在当场，过了好久之后，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药老，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药万归满脸凝重，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很是惆怅：“我知道，我已经一把年纪，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要拜你为师，可能你会感觉无法接受，但是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说完这句话之后，药万归来到旁边坐下，“医者天道，阴阳法度，无外乎一个真字，往我药万归混迹医药市场那么久，可是却始终未能找到一个懂得医法真谛的人，而这次老天让我遇见了你，这也是我一个可以得到自我升华的机会。”
药万归满眼真诚：“只要你愿意收我为徒，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好说。”
秦凡深深的看着药万归，尽管他的内心当中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药万归显然是拿定了主意，自己在这个时候拒绝对方的要求，好像着实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好，我可以收你为徒，但是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最近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与其在都市中混迹，倒不如重新回归自然，追寻圣医之道。”
无奈的摇了摇头，秦凡继续说道：“想要这么做，首先就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孤独，远离世间喧
哗，不知你可能做到？”
药万归作为药王，手中掌握有偌大的产业，必然会被世俗所羁绊。
而秦凡这么问，其实也正是问到了点子上。
药万归果然犹豫了一下，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会儿，随即再次抬头，眼神当中已经满是坚定。
“黄白之物原本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比起能够追寻真医之道，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药万归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是不知师傅您那边……”
见到药万归这么快就改了口，秦凡也是相当无奈，只见他眼神瞬间变冷，将目光看向远处。
“该算的账总是要算的，该了的情总是要了的，一切的事物总归有其本源，所以为了能够更好的追寻大道，我必须要了解两件事。”
尽管秦凡并没有把话说的很直白，但药万归也立马就会意了。
“那是否需要我将那小子约出来，到时候我可以陪着您一起动手。”
“杀鸡焉用牛刀？”秦凡淡淡一笑：“既然是我自己的事情，那就不用让别人插手，我会自己妥善解决。”
“你在此等我，今晚月上中天之时，就是我们离去之时，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安排，趁着这个时间抓紧做好部署。”
秦凡没有过多废话，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看着秦凡远去的背影，药万归有些浑浊的眸子当中，闪过了一丝精光，没有再多说什么，也转身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王家。
王平正在正厅和自己的父亲说着什么，看上去眉飞色舞，心情相当不错。
殊不知门口的守卫早就已经被人放倒，正在一步一步的紧逼正厅。
“老爹，这件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去办，姓秦的那小子这次一定逃不了！”
握紧了拳头，王平眉飞色舞。
而他的父亲则是眉头紧皱，有些不太信任的看了王平一眼：“据说人家现在都已经是神医了，如果你这件事情做的露出了什么马脚，很有可能会因此得罪很多的大家族，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上心。”
“放心吧！”王平唾沫横飞：“这次您给我安排了这么多的高手，我如果再完不成，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不等他的父亲开口，门口就传来了秦凡有些戏谑的声音。
“看样子你好像报仇心切，既然你如此着急，那我这送上门来，岂不是让你更方便？”
秦凡一边说这话，一边直接进入正厅，王平看到秦凡的一瞬间，吓得双腿一颤，连忙用颤抖的声音对外
喊道。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把这条狗给放进来了！”
“你外面的那些奴才，都已经被我解决了，现在该是你们了。”
还不等王平继续喊话，秦凡的身形向前猛然一窜，下一秒手中的十几根银针飞出。
“嗖嗖嗖！”
几声尖锐的破空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王平的双眼睁大，眼神当中的光彩正在快速退散。
而他父亲则是用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口中发出咯咯咯的声音，面露恐惧。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们王家做了那么多，最大恶极的是，用这种没什么痛苦的方式送你们离开，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恩赐了。”
秦凡来到王平的身边，伸出手在王平的脸上拍了几下：“我原本可以想出一万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死法，但最终还是选择让你这么痛快的就了结了生命，你应该感谢的不是我，而是这个甚嚣尘上的俗世……”
身形一闪，秦凡下一秒就已经出现在了院子里，头也不回的离开。
马不停蹄的来到林羽墨的房门前，秦凡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敲响那扇门。
自己接下来的求医之路一定是艰辛而苦闷的，想
要窥探大道，终究还是要有所取舍。
而作为一个家族的大小姐，林羽墨的人生不应该是如此清苦的，哪怕自己的内心当中对她再怎么喜欢，都不能因此而剥夺别人享受生活的权利。
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秦凡似乎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
手放在门上轻轻摩挲，秦凡的眼睛当中已密布了一层水汽。
从口袋当中掏出了一枚戒指，那是秦凡很久以前就已经准备好的礼物，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送给林羽墨。
将礼物放在门前，秦凡久久伫立，最后还是消失在了如墨一般的夜色中。
等到重新返回之前地点的时候，药万归早就已经再次等候，两人四目交接。
“都准备好了？”
秦凡的声音清冷无比，透着一股对世俗的冷漠。
药万归点了点头，在这一刻似乎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
两个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了混沌的夜色中。
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或许等到他们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沧海桑田，也或许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改变。
但是了结了尘世的俗愿之后，秦凡和药万归反倒能够更加平静的接受，就如水一般恬淡的生活。
而至于他们学成归来的事，那估计是很久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