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说楚总监的女儿受伤，还没来得及去探望，现在怎么样了？”林方华轻笑：“等明天得空，我去趟医院看看，认识这么久，都没见过你家女儿。”
“她快出院了，”褚寻多谢她关心，顿了顿，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林代表几次找我又欲言又止，是为了什么事吗？”
她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没有毫无来由的亲近，包括亲人也是，她爸不就因为妈妈去世，从她身上榨不到钱，才甩开她这个拖油瓶。
林方华闻言，目光略带深意地凝视她几秒，忽然凑近，握住她拿水杯的手，“楚总监是聪明人，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E家跟Hier合作的海外销售渠道现在暂时关闭，具体解封时间未知，但我会尽可能的走走海关那边。”
她话音一落，褚寻闻弦知雅意，顺着道：“辛苦林代表，不管能不能解封，Hier都会为林代表备上谢礼。”
“谢礼就不用了，”林代表眼神放肆地在褚寻清纯漂亮的脸蛋梭巡，“我更喜欢楚总监，你觉得呢？”
褚寻：“......”
她不觉得。
对那方面也没想法。
她女儿都快两岁了，还不够证明性取向吗？
褚寻眸底最后一丝笑意消散，如山川浮冰，寸寸冷凝，语态却仍然温和客气：“林代表应该知道，贺氏并不缺海外销售渠道。跟E家合作，是看重E家在时尚圈中的地位。”
林方华丝毫没被影响，依旧靠近她，眼神堪称缠绵，“贺氏有什么好？还是你真喜欢那个放荡成性的贺二少？”
她冷哼一声：“一个快奔三的男人，让家人跟未婚妻都迁就他的孩子心性。好听点叫幼稚，难听点就是无耻，贱皮子欠抽。”
连贺饶跟贺董都被拉出来吐槽。
骂得酣畅淋漓，平等厌恶所有雄性生物。
“我喜欢你，我真心喜欢你。”
林方华伸手去碰褚寻的脸，褚寻躲开，一副和她划清界限的态度让她格外受伤，语气多了分阴狠：
“就算你拒绝我也没用。”
她想要的人或物，就从没有得不到的！
褚寻迅速起身和她拉开距离，手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疼痛刺激大脑保持清醒。
“一点助兴的药物而已，别怕，”林方华舔了舔唇瓣，身体如水蛇般缠上她，抱住她的腰，“陪我一晚，你想要E家，我都能给你。”
“...滚。”
褚寻猜到她大概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名或者利，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可以给。
但万万没想到，她想要的竟然是自己？
余光瞥向几乎见底的水杯，褚寻思绪快速运转，到底先跑还是带着可能沾有药物的水杯跑，毕竟这算证据。
林方华已经凑到她唇边。
两人身高不对等，林方华比她矮一点，她拒绝配合的情况下，对方踮脚痴迷地亲上来——
哐当！
林方华忽然摔倒，手肘撞到茶几发出剧烈响声。
褚寻收回手，长睫低垂睨着皱起眉头忍痛的林方华，平静而漠然道：“你好像没搞清楚情况。”
她缺一个E家吗？
只要她想，她能创建很多个E家。
林方华企图以此利诱她上钩，未免太抠，也太可笑。
懒得跟林方华废话，她面无表情地拎包离开休息室。
临走前，她顺便给覃警官发消息，说她发现有人聚众淫/乱。
覃警官回复收到，当即联系负责这片区的同事出警。
褚寻走后没多久。
一道身影犹犹豫豫地走到休息室门前，紧咬下唇。
半晌，她似乎下定决心，推开那扇封存潘多拉魔盒的大门。
-
褚寻刚开完房，就看到覃警官带队出警的信息，她没回，晃了晃渐渐昏沉的大脑，扶着墙壁往浴室走。
边走边脱衣服。
或许是林方华自以为能控制住她，药量下得不大，她能坚持到现在，只呼吸略微灼热了些。
打开淋浴喷头，冷水从头顶浇下，冲刷肌肤，带走多余的温度。
她把头发尽数往后捋，听到外间手机铃声响起，呼吸微顿，关掉水随意披了条围巾，湿着脚出去。
打电话给她的是柳铭艺，见她那么久没回会场，疑惑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没，”褚寻嗓音浸了难以自控的欲，又哑又暧昧，她说完也觉得不对，低咳一声：“我在酒店住一晚，车钥匙在许皎皎手里，你开车帮我送她们回去。”
“啊？怎么忽然在酒店住，我还想着跟你去医院看小宝来着。”
“有点事。”
柳铭艺没多问，答应送许皎皎她们回家就挂断电话。
体内积攒的热意随着冷水的断停反扑得愈发汹涌，褚寻险些站不稳，脸颊浮现薄粉。
她爬也要爬回浴室，把自己塞进浴缸里，开始灌水。
想过去医院，但她真去了，林方华正好借题发挥怎么办？
下药那么龌龊的事都做得出来，她担心对方还有其他下三滥的后招。
眼前视线变得模糊，褚寻用残存的理智抖着手点开通讯录，看不清屏幕，对准置顶按下去。
嘟嘟两声，对面接通。
“...我发个地址给你，帮我找个医生过来。”
她只当自己拨打的是贺衿玉的号码，再不济也是贺饶的，就这两人联系方式在通讯录靠前的位置。
有气无力地吩咐完，脑子快烧糊，体内好似烧开的水沸腾不已，褚寻轻轻闷哼一声，娇而媚。
等不及对面回复，她拿不稳手机，滑落在地，屏幕碎裂，黑掉了。
与此同时。
远在集团开跨国会议的谢衍目光幽沉地盯着手机，耳畔似有若无地回荡刚才听到的那声喘息。
他慢条斯理地扯松衬衫领口，淡声道：“宋清，过来主持。”
留下面面相觑的一众海外高层管理，他大步流星地离开办公室，
其实会议重要部分已经结束，进行到后半程，只差几个小问题，宋清完全能搞定。
只是...他们很少见工作狂魔的谢总开会中途离场。
当即有人用蹩脚的中文问：“宋助，你知道刚才是谁给谢总打电话吗？”
宋清职业微笑脸：“这与会议无关，继续讨论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