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大小姐是我干娘!”冷萍低声道。
葛老头再次打量了冷萍一眼,摇摇头道:“不对不对,郁老头没有你这样的本事,你的师父不可能是他!”
冷萍笑道:“我说了,我没有师父,葛掌柜,以后你可以吃住都在医馆后面,现在你是医馆的人,我就要为你负责,所以在做我的掌柜的半年时间内,你不能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然会牵连我的医馆!”
“你这要求越开越过分了,前脚还只说不能将假药混进你医馆就成了,现在又……”葛老头十分的不情愿。
“那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冷萍盯着他问道。
葛老头只好点头,“好好好,我可以做,但是不卖,这样总成吧?我不做,手会痒痒的!”
冷萍想了想也就答应。
穆文听说来了一位新掌柜,赶紧应了出去,结果听了冷萍与那新掌柜的话之后,就忍不住有些担心。
“小姐,这人就是莫正源说的那位葛老头?”穆文问道。
“大哥,这葛老头是个卖假药的!”穆武插嘴道,又转向冷萍,“小姐,这种人能用吗?万一他……”
“我要你们在这半年之内好好的跟着他学,葛掌柜有着常人不会的本事!”冷萍低声说道。
能够以假乱真,还能喂蝎子吃沙子,这葛老头绝非普通人!
穆武不服道:“坑蒙拐骗的本事!”
穆文立刻制止道:“穆武,不得无礼,小姐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小姐的道理,平日里咱们勤快点盯着他,免得他做手脚也就罢了!”
冷萍点点头。
穆武这才勉强答应。
结果真的如冷萍所料,那位葛老头还真的不是一般人,什么药材,什么品质,只是看一眼,摸一把就知道,抓药不用称,用手抓一把就成了,平日里需要抓半日的药方,一刻钟也就抓完了,又快又利落,一开始穆武还不信,葛老头抓好药之后,他挨个的称,结果分毫不差。
“年轻人,不要瞧不起老人家!”葛老头这会儿悠闲的坐在柜台后喝茶,瞧着二郎腿,干瘦的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小老儿摸药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穆武气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又拿那葛老头没法子。
冷萍在一旁满意的点头,为了感谢莫正源,特地准备了一盘秘制红烧肉。
城外破庙,冷萍带着怀夏径直进入。
怀夏虽然心里也紧张,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冷萍对她十分的满意。
莫正源正在午睡,有几个小乞儿对冷萍两人也爱答不理的。
冷萍也不唤那莫正源,只是示意怀夏打开食盒。
食盒一打开,那又香又甜的味儿就在破庙里四溢开来,引得几个小乞儿立刻围了上来。
莫正源也一下子张开眼睛,骨碌一声坐了起来。
刚刚围上去的小乞儿一见莫正源醒了,赶紧又退了回去。
“红烧肉,请你吃的!”冷萍笑着,将食盒向莫正源的面前推了推。
“不吃,谁知道你又想提什么条件?”莫正源别过眼,那喉头却在偷偷的滚动。
冷萍坐在稻草上,“我只想知道那葛老头的来历!”
莫正源这次彻底背过身去,声音里仿佛压抑了什么,说道:“你走吧,我不会说的!”
冷萍笑问道:“真的不说?我这红烧肉的汁液可是家传祖方,光是调味料就加了二十一味,熬煮了一个时辰才得……”
冷萍一边说着,一边用那竹筷夹起一块鲜亮欲滴的红烧肉来。
袅袅热气发散在空气中。
“咕咚!”一声,冷萍清晰的听到莫正源的口水声。
四周的小乞丐也全都眼巴巴的望着冷萍,可是没有莫正源的命令,没有人敢上前。
“你走吧!”突地,莫正源低声道,“你若是不信他,大可不用,既然信他,为何要知道他的来历?”
冷萍一顿,将筷子放下,将碗从食盒里端了出来,提着食盒站起身来说道:“说得好,既然如此,这肉就白送你吃了,你放心,我绝对不要你一分一毫!”
莫正源还是没动。
冷萍转身,带着怀夏走出门去。
许久,小乞儿低声说道:“大……大哥,人走了!“
莫正源回头,看了看外面,“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小乞儿吞咽了一口口水,指了指那一碗红红的红烧肉道,“大哥,这肉……”
“这肉当然咱们吃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不能浪费了!”莫正源说着,上前就抱过那肉,先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大……大哥,啥味儿?”小乞儿眼馋的望着。
莫正源赶紧嚼了嚼咕咚一声咽下去,又舔了舔唇角上的酱汁道:“美味啊,美味,这味道,比美食居的要好上千倍万倍!”
那些小乞儿本就馋的不行了,听闻莫正源这么一描述,那口水立刻就泛滥了。
“你们,一人只能吃一口,不能多吃!”莫正源又丢了一块在嘴里,含混道。
“谢大哥!”众小乞儿立刻一拥而上。
“慢点慢点,别打翻了,烂牙子,你的脏手!”破庙里传出莫正源的叫骂声。
医馆里有了葛老头,一切总算是上了正轨,转眼半个月过去,出了正月就要开春了,天气却照旧寒冷。
此刻宅子里,司徒展宸正与冷萍玩着扑克,如今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
“连对!”司徒展宸哗啦啦的摆下一排来。
冷萍皱眉,这小子,早不出,待她的连对出了,他才出来!
“你的已经出了,没有了吧?”司徒展宸得意的笑着,最后甩出一个炸弹,“这一下子就要翻番了吧?来,二百文!”
司徒展宸立刻伸手要钱。
“抵诊金!”冷萍不悦道。
抵诊金,是她今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这司徒展宸真的是第一次玩吗?若不是笃定他不知道这个玩法,打死冷萍她都不会相信的!
“好!”司徒展宸笑着收回手。
冷萍斜睨着他,“你是不是在算牌?”
有些人打牌是计算的,李勒勤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冷萍打牌从来赢不过他!
司徒展宸笑而不语。
“真是没意思,打牌就是休闲的,你算来算去不累吗?胜负真的那么重要吗?”冷萍赌气的将牌一推,不玩了。
司徒展宸望着冷萍,“你说的倒是也有道理,只是可能我已经习惯了计算,很自然的就会在心里默默的算你出了多少张牌……”
冷萍一怔,曾经李勒勤也这样说过,所以到了离婚的时候,他将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
“还玩吗?”司徒展宸抬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