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苏姨第一个听见动静,随即推门走了出去。
刚好看见秦不晚和沈川俯身收拾地上的东西。
“少奶奶!您什么时候来的呀!”苏姨愣了下,随即惊道。
“我刚要推门进去呢!手上东西没拿稳掉地上了!”秦不晚假装是刚刚才赶到,急着道:“这是我给我妈买的晚饭!这可怎么办?”
一旁沈川朝秦不晚看了眼,没吭声。
秦不晚早就来了,他看见了。
苏姨闻言,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回道:“你妈妈已经吃过啦,老太太给她送了饭来的。”
“奶奶也来了?昨晚的事她都知道了?”秦不晚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问道。
“全都知道了,老太太已经安排了家里的人,二十四小时看护在病房,小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苏姨伸手搀起秦不晚,心疼道。
“不辛苦。”秦不晚摇了摇头。
病房内,老太太见秦不晚过来了,随即招呼道:“不晚,你来了?”
余非因和老太太都听见了刚才门外的动静。
“奶奶,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呢?”秦不晚随即笑眯眯地应道。
两人见秦不晚是这个表情,心照不宣地,都没有提起刚才婚期的事情。
毕竟这事儿还不确定。
等到余非因和秦不晚两人吃完晚饭,老太太朝秦不晚道:“你都两天一夜没有休息啦,跟奶奶回家去睡会儿吧。”
余非因也是心疼道:“是啊,这边有人照顾,你跟奶奶回去吧。”
秦不晚想了想,为了不让余非因担心,她还是回徐家为好。
“那我明早来送早餐。”秦不晚道。
“好。”余非因点了点头。
几人一块儿出了门,上了车,老太太朝一旁住院部大门口看了眼。
“秦知语在这儿跪了多久了?”她沉声问。
“跪了两天了,快跪成冰雕了。”苏姨回道。
秦知语看着像是快跪不住了,上半身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让她死也死得远一点儿,别祸害我们不晚!”老太太厌弃地回道。
“说了,她说少奶奶不原谅她,她就不能起来。”
“怕是想让南鹤看见,让他心软吧!”老太太紧皱着眉头回道。
这点儿小伎俩,她还能看不明白?
“那就让她跪着吧,差人看着,晕倒就搬进去救活,救活了再让她跪。”老太太不耐地吩咐道。
“还有,这几天,军区医院这儿,就别让南鹤来了。”
“是。”
身旁,秦不晚听老太太说着,始终没作声。
或许老太太喜欢她,从始至终也是因为外公的人脉对他们徐家很重要,但老太太对她,多少是有几分真心的。
至少,在订婚期这件事上,老太太从来都很尊重她的想法。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老太太和余非因不提,她也不会主动说起,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车子发动时,老太太隔着车窗往外看了眼。
她看到了傅云商的车。
她不动声色地朝车内打量了几眼,看清楚只有沈川一人在驾驶坐上,收回了视线。
沈川似乎这些天一直都在跟着秦不晚。
不然,也不会在关键时刻救下余非因。
然而宋曦这几天确实也是搬进了傅云商金茂府的房子,两人已经同居了。
傅云商这人,行事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周六一大早,夏律师便将一个小农场的售卖协议发了过来。
秦不晚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夏律师是直接以秦家管家外甥的名义卖掉了农场,少了中间转让的等待期,还差一个秦不晚的亲笔签名。
“快的话,一到三天时间这笔钱就可以打到你的账户。”夏律师告诉她。
夏律师做事是相当稳妥的,出售价也是在合理范围内。
秦不晚确认了,立刻签了字,将协议发了回去。
夏律师收到协议,立即给傅云商打了个电话:“不晚小姐已经签了字了。”
“她没有多问什么吧?”
“没有。”
“好。”傅云商淡淡应道。
“您就不怕不晚小姐后面发现,是您的朋友买下了那个农场啊?”夏律师试探性地问了句。
“她急需用钱,我朋友也喜欢那个农场,你情我愿的买卖,有什么问题?”傅云商理所当然地回道。
“是是是,没问题。”夏律师暗暗捏了把冷汗。
傅云商口中的朋友,其实就是他自己。
这一点夏律师还是清楚的,他替秦不晚挂出售卖消息之后,一天不到就有人过来询问,并且爽快签下合同。
夏律师觉得有些可疑,所以托澳洲的熟人去问了下,发现买家跟傅云商关系很好。
是谁要买下农场,不言而喻。
但是傅云商既然要隐瞒,夏律师也就不在秦不晚面前多这个嘴了。
……
秦不晚和夏律师打完电话,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汇率换算之后除掉税,这个小农场大概能让她进账五千万,远超过她的预期。
她以为按照那附近的行情,这个小农场只能卖三千多万。
她打算,用三千万做个投资,剩下的两千万留在自己账户,一部分存在银行,一部分用来自己和余非因的开销。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用因为三十万,而看人脸色。
“再再,这两天有没有空?陪我办个事?”她想清楚怎么处理这笔钱之后,随即给陈再再发了个消息。
“今明天没有空哦,我要陪老公去老家祭祖。”陈再再回道。
“行,那等你有空。”
秦不晚起来洗漱完,陪着老太太一块儿吃了顿早饭。
她正想跟老太太说要出门一趟,苏姨忽然进来道:“老太太,人已经到了。”
秦不晚以为老太太是约了重要的人谈事情,正要自觉避开,老太太却伸手拉住了她,道:“待会儿下午,你陪我去参加一个故人的聚会。”
投资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谈妥,秦不晚斟酌了下,答应了。
两人起身的时候,傅蕴仪进来了,老太太瞧了瞧她,没好气问道:“南鹤这几天有没有见秦知语那个小贱人?”
“应该是没有,这两天他出国有事去办了。”傅蕴仪柔声回道。
“你就护着他吧。”老太太哼了声。
傅蕴仪笑了笑,没顶嘴没吭声。
徐南鹤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让徐家成为了A城上流的饭后谈资,傅蕴仪自知教导无方,自己也有错。
“不晚,跟奶奶去玩得开心些,看中了什么,伯母买单。”傅蕴仪说着,递了张信用卡过来:“无限额的。”
秦不晚看着她伸到面前的手,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