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修炼者,上万先天,数百金丹,无一人敢挡其锋。赵天弘抬首,满目惊骇震撼,仿佛天地之间仅剩他孤身一人。
全城震惊,全民恐惧!
“咚咚……”
天水域主城之内,狂风如猛兽嘶吼,剑芒漫天,整座城池陷入一片惊恐,万籁俱寂,唯独那“咚咚”声,是赵天弘牙齿禁不住颤动的回响。
赵天弘目光惊惶,四处张望。
只见陆青玄一脚踏上青石路,一身黑衫随风翻飞,长发狂舞,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剑,一步步向他逼近。
他背后,拖曳着一道狭长的黑洞裂缝,那是剑气撕裂空间留下的伤痕,裂缝静静张开,犹如天空裂开的口子。
十八层重天大阵,一剑之下,化为乌有。
陆青玄这一剑,不仅斩断了天水域王族的最后一丝依仗,也斩断了赵天弘所有的尊严、矜持与骄傲。
“咯吱、咯吱、咯吱……”
陆青玄缓步前移,身姿不改。
他身体表面,五条闪耀着神秘光芒的锁链浮现,深深嵌入血肉,神体之上,烙印着五道深刻的痕迹,这是短时间内两次施展全力,遭受到的神力反噬迹象。
手中那把裁仙断剑,在爆发了足以匹敌元婴强者的威力之后,黯淡失色,短期内再难发挥效能。
然而,现场修真者,即便手握万金,也没有一个敢对陆青玄出手。
那些挡在陆青玄面前的修真者,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无论是王族赵家的金丹高人,还是天水域六卫的铁甲士,无一人敢阻其锋芒。
人群在他的威压之下仿佛被无形之刃割裂,露出百丈外,孤立无援的赵天弘。
赵天弘,身为天水域的王族太子,万民之上,手握亿万生命的命运,四周簇拥着军团与强者,此刻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孤单和脆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千军万马,
为之辟易!
“我曾以为,天水域王以剑横扫六合,剑王单剑闯六洞天,已是修道者的极致,无人可及。
直至今日,见识了陆真君一剑镇压主城,万敌不敌的风采,方知何谓真正的世间无敌。”
阳令琮仰首,眼中满是震撼与钦佩。
恨不得即刻离师门,追随陆青玄左右。
岑天庆亦望着同一方向,眼神复杂交织。
同样的年纪,相近的修道之路,他不过是天运洞天的一介平凡弟子,而陆青玄已矗立天水域之巅,剑指苍穹,令无数真君俯首。
人生的差距,大抵如此。
岑天庆轻叹一声,感慨万千。
此时,陆青玄已行至距赵天弘三十丈处,终于有一位老者挺身而出。
“陆真君,请听老夫一言,或许其中有所误会……”
众人认出,这位老者是赵天弘的叔父辈,当今天水域王之弟,修为已至金丹中期,加之七彩龙脉的加持,即便是面对金丹后期的大真君,也能一战,堪称主城赵家的中流砥柱,地位超凡,即便是剑王遇见,也需礼让三分。
“嗖!”
陆青玄只一剑挥落。
裁仙古剑仍旧斑驳,未完全觉醒,仅散发出一抹清冷剑光。
但这剑光锐不可挡,瞬息间划破空间,那位老者被凌空分为两半。
天宝剑,何等神威?
即便常人持之,亦能毙杀金丹高手。
在陆青玄手中,其威力更甚,恐怖至极。
老者满脸惊愕,至死也未能理解,陆青玄为何如此冷酷,连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予。
随后,又有数名王族强者与老者上前,意图劝阻。
陆青玄没有丝毫犹豫,剑指苍穹,七步之内,连挥十二剑,七名金丹瞬间陨落。
即便如此,他体表的锁链愈发深陷,古剑光泽更为暗淡,陆青玄的意志却未曾动摇半分。
最终,再无
人敢阻挡,陆青玄径直来到了赵天弘十丈之内。
赵天弘早已被吓得瘫软,全身战栗,连逃遁的勇气都被剥夺。
正当此时,一阵沉痛的叹息响彻。
众人只见一位异常苍老,不知岁月几何的老者,双目浑浊,满头银丝稀疏,佝偻着腰,气息奄奄地挡在了陆青玄面前。
“咳咳,够了,这场仇怨已让我赵家损失数十金丹,元气大伤,应足以平息阁下的愤怒了吧……”
老人每吐一字,皆需许久喘息,话语对他而言仿佛重负,仿佛夜空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然而,一名赵家青年却惊呼起来:
“天祖!他老人家竟还活着?”
此称呼一出,诸多老辈修真者面色剧变,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就连六大洞天的掌门,面上也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岑兄,这天祖是何许人?”
阳令琮满心诧异,疑惑不已。
“天祖?莫非是那位仅存于传说,第一代天水域王者的胞弟,当今天水域王者的叔父?”岑天庆的言辞中夹杂着惊诧与不解:
“传闻他才智过人,同龄者无人能及,早在数千年前便修炼至金丹后期的至真君境,只因第一代天水域王者的光芒太过耀眼,最终黯然隐退,他若至今犹存,必是久居灵脉幽深之处,不然以他的寿元,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
金丹修士的寿数不过千载,即便是七彩龙血脉再是强横,亦难逃三千岁之限。
反观第一代天水域王者,其历史已逾五千年之久。
面对这般近乎神话中的存在,举座皆惊。
陆青玄首度驻足,凝眸于眼前的苍老身影,肃然问道:
“你想阻我?”
天祖浑浊双目闪过一抹锐光,旋即又恢复了老态龙钟之姿,缓缓摇头,气息微弱道:“老朽已历千载春秋,此次破关而出,再难遁世,恐怕余年无
多,若与君相搏,无论输赢,吾命今日或将休矣。”
“然而,若您欲取赵天弘性命,还请三思,此子虽非我所喜,但其父,吾侄儿,实乃壮年英豪,气血鼎盛,距化身为七彩龙真身仅一步之遥,凭君实力,若非倾尽全力,胜算渺茫,况且君当前状态,难道不怕引得天罚降世?”
天祖历经风雨,眼光如炬,一眼便洞察了陆青玄的困境。
“呵呵,天水域王者若不服,尽管寻我便是,陆某自当奉陪。”
陆青玄轻笑,全然不以为意。
只见他手一扬。
噗通。
赵天弘便如流星般自十丈之外,飞落入他的掌心。
“饶命啊,至真君饶命,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赵天弘吓得肝胆俱裂,在生死关头,哪还有半点王者子孙的镇定自若,望着陆青玄冷冽的眼神,他愈发高声疾呼:
“老祖救命!我可是您的亲侄孙,赵家三代嫡传,未来的希望,若他杀我,赵家未来两千年便无人可承继……”
天祖闻言,眼神一凛,正待开口。
陆青玄却已轻握掌心。
“砰!”
赵天弘仿佛一颗被捏爆的西瓜,血肉四溅,横飞十丈。其生命的最后一刻,脸上仍残留着不可思议的神色,显然未料到陆青玄如此决绝,言出必行,不留一线生机。
“唉!”
天祖目睹此景,缓缓阖眼:“那孩子所言不虚,他是我赵家第三代中最卓越的英才,无他,赵家未来将无后可继,他人之命,吾侄或可放过你,但杀他,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即便吾侄不愿,也必将迎战。”
“那就让他来,我正求之不得。”
陆青玄掸去衣襟微尘,神色淡漠,对赵天弘之死如同碾死蝼蚁般无动于衷。
全城皆惊,无数人低下头颅,不敢直面陆青玄的凌厉锋芒。
六洞天之掌门亦微微
鞠躬,向这位不可一世的强者致以敬意。
“人已诛,城已陷,威已立,阁下该是离去之时了吧。”
天祖态度转冷,话语中透着不容置喙。
“不够,之前敢于向我挑衅,侮辱我华人族者,一个也不可活。”陆青玄眼中寒光毕露。
“你!”
天祖面露愠色,猛然间脊梁挺直。一股震撼天地的气势自这位驼背老者身上迸发,远超金丹后期,直追剑王之境。
他周身沐浴神辉,身后一条数千丈长的吞天巨蟒咆哮怒吼,仿佛可吞城池。此刻的天祖,气血充盈,毫无衰老之态。
陆青玄却不退让分毫,剑指眉心,目光冰冷。
一场足以震撼人心的对决,箭在弦上。
万众屏息。
然而半刻之后,天祖长叹一声,收拢法力,复归老者形态。
“罢了罢了,你欲杀便杀,老朽无力阻拦,但切记,得饶人处且饶人,为我族留下几分香火,否则,老朽纵是拼上这条命,也要闯入华人古城,断华人族之血脉。”
言罢,他拂袖转身,背影却更显佝偻。
目睹天祖离去,众多天水域王族成员以及先前对陆青玄出手的至真君们,更是胆颤心惊。
陆青玄执剑在手,目光扫视众人,淡笑道:
“我曾言,有些仇怨,我必与你们天水域王族清算。”
那一日,王城剑光冲天,大火连烧三日三夜,百里之内,血染大地。
吞天宫内,哀嚎四起,无数王族子弟倒在陆青玄的剑下。
天水域七卫,悉数被灭,金丹先天死伤不计其数。
唯独躲藏于王宫之外的赵一念,被陆青玄手下留情。
……
这一日,注定要被天水域历史所铭记。
陆青玄一剑南指,突入天水域城。
杀剑王,破主城,洗劫赵氏王族,连日征伐不断。
天水域王族,几近断绝血脉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