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心里吃惊,呆呆的看着朴正熙。
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堂堂的皇子居然提出互换,这你还要不要脸了?
陈长安看了朴宝英一眼,却见小丫头正满腹委屈。
真可怜,生在这种家庭,有点可悲。
“朴皇子,我跟朴医女只是第一次见面,没有感情基础,实在是难以从命。”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不培养!大楚有句老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无论如何不能答应朴皇子的请求。”
陈长安指着燃起的香:“已经快到时间了,朴皇子请回吧。”
朴正熙看了看已经快要走到尽头的香,十分无奈:“好,请陈大人可怜可怜,高句丽……要亡国了啊!”
朴正熙摇着头连连叹息,走回自己的阵营,不言不语。
陈长安只是笑了笑,亡国关我毛事?
只要不把我娘子弄去高句丽,我就可以考虑,但现在嘛……没办法。
“时辰到!”
随着香燃烧到了尽头,丫鬟走出来:“辛苦各位西夏的勇士,请在旁边安坐,请金甲卫核对结果。”
持矢志得意满,金甲卫各自忙碌。
羊身上都带着标志,很容易能分辨出谁是它们的孩子,因此没到片刻时间,金甲卫就回来禀告。
“启禀皇上,总计六十匹母羊,西夏选对四十二匹,其余全错!”
听到这个数字,所有人都是惊呼。
“我的天啊,西夏国很厉害啊!”
“是啊,我以为他们对十头羊都很了不得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整日都与羊为伍,身上一股羊膻味!”
听到周围的议论,持矢自然是志得意满。
“虽然我们没有全对,但想来也是证明了我们国家的强大,试问谁能与我们国家媲美?”
“哼,在我们看来,你们就是这群羊,任意拿捏!”
豁!
大楚的群臣都是愤怒,这小子就是欠揍!
但大楚是礼仪之邦,而且人家确实全对了,让他们还能怎么说?
就在持矢洋洋得意的时候,听到陈长安的声音:“持矢皇子,我真是忍不住了,你们耗费了一炷香的时辰,才选出了四十二头,还好意思大放厥词吗?”
“大放厥词?哈,搞笑,你能做到?”持矢不屑的说道。
“一炷香的时间,我当然做不到。”
持矢哈哈大笑,却听陈长安又说道:“只要十秒钟,我就能选出来。”
哎呀!
别说持矢愣住了,就连楚国的大臣都要摇头了。
陈长安,不要说大话!
西夏人常年与羊为伍,十几个护卫,耗费了一炷香时间,这才选对了四十二头羊,你只有一个人,怎么在十秒钟选出来?
因此,不等陈长安开口,以程青河为首的文官就不乐意了。
“状元郎,不要在这乱说,辱没我朝国威!”
“是啊,你怎么可能选出来,就会吹呢!”
“陈大人,你赶快闭嘴吧,万一持矢皇子真要你去选,那怎么办?”
果不其然,持矢哈哈大笑:“好,好,陈大人果然是天才啊!”
“不仅会赚银子,头脑也灵活!”
“那我倒是想看看,你如何十秒钟之内选出来?来,反正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你选!”
完了,被持矢抓住了痛脚!
就连皇上都不淡定了,沉声道:“朕卿,思量清楚再说话,不能在外界留下我朝官员只会吹牛的话柄!”
陈长安摇头:“皇上,是不是吹牛,您只需要一观。”
“金甲卫,这些羊中午还没喂?”
“没有。”金甲卫老实的回答,“因公主说要用,昨晚就聚集在一起,但并未投喂。”
“那行,你们将小羊都赶去一旁,拿出玉米喂养大羊。”
虽然不明白陈长安的意思,但金甲卫只是听命行事,不一会儿就洒下了玉米。
玉米洒落,那些母羊就不安分了。
一边吃着粮食,一边咩咩的叫,而那群小羊也是叫声四起,整个场面十分噪杂!
陈长安笑了笑:“麻烦金甲卫,给小羊们带上口嚼子。”
这话出口,李武陵顿时抚掌大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居然是这样!”
皇上还是看不懂,皱眉问道:“老将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皇上,陈长安却有大智慧!”
李武陵振奋的说道:“您看着吧,这轮我们必将获胜!”
说话间,金甲卫已经给小羊戴上了口嚼子,陈长安举起右臂:“持矢皇子,我准备就绪,你可以倒计时!”
“小羊啊小羊,利用你们,为我大楚开疆拓土!”
“给我冲!”
陈长安手臂重重的落下,金甲卫开始驱赶小羊!
“十!”
“九!”
“八!”
……
百姓们都在替陈长安倒计时,他真的可以吗?
看到金甲卫扬起鞭子,母羊们似乎有些慌乱,咩咩的叫声更大,小羊们冲到跟前,却吃不到玉米!
三个成群,五个一组,母羊们心急难耐,想要帮小羊取下口嚼子!
皇上登时明白过来,抚掌大笑!
“好,好,朕卿不愧是国家栋梁!”
皇上开心的大笑:“这是利用了母子天性,可以快速的找到母子!”
“这种方法虽也难以确保准确性,但简单实用,比西夏的办法强了太多!”
“金甲卫,马上报告结果!”
金甲卫赶紧下去查看情况,朴宝英睁大了一双美眸,持矢脸色铁青。
原来是这样!
不管是人类还是禽兽,母亲爱儿子,儿子想念母亲,这是天性使然。
想不到,陈长安不仅会赚钱,还对天性有着很深的研究!
“启禀陛下,陈大人的方法十秒钟之内,选对的羊群共有五十四头,比西夏皇子多出十二头!”
“仅剩下六头,不识自己的崽子!”
五十四头,这已经是很高的数字,关键是就很简单啊!
没有全对,陈长安不觉得如何失望:“皇上,凡事都有个意外,我不觉得怎样。”
“人类社会也是如此,有的娘亲不爱自己的儿子,这种事长安深有体会。”
“人且如此,何况畜生!”
朴宝英听到陈长安所说,也了解他的生活,一时间心里有些难受。
偷偷地拉着陈长安的衣襟,眼里饱含着泪水:“陈大人,您受苦了,我……有点心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