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明显在挑衅,还让我看?!
这不等于就是在说我的实力不足,只配观望吗?
虽然他的气势很足,可我也不虚。
我倒要看看他的实力比起黄半仙又强得了几分!
就这么和他一直对视也尴尬。
于是我挪开视线,慢慢欣赏起博物馆里的文物了。
我真不怕他趁乱动手。
毕竟现在到处都是人,我觉得他一定不想把事情闹大。
当然我也不可能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只要他敢动手,我随时都能发动硬化术抵挡。
我随着人潮挪动,逐渐也和他拉开了距离。
该说不说,博物馆里展出的文物确实够分量。
我听讲解员介绍得知,这批文物全都出自“同一个”墓葬。
但听口气就知道她在卖关子。
文物大多都是陪葬品,真正有经济价值的不多。
像陶楼、陶灶这些都是研究意义更大。
既然有陪葬品,那就必然有棺椁出土。
同时那里也是人群聚集最密的区域。
可好不容易挪过来后,当看到棺材时我竟莫名有些失望。
首先棺椁材料就很普通,连稀有都谈不上,更别说价值了。
但讲解员又说墓葬群的级别很高。
如果真是这样,那搭配这几口棺材显然有些突兀。
棺椁材料普通还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棺材本身并没有多么特别。
所以我断定这些棺材跟“邪神遗骸”没多少关系。
先前刺青男也没有停留在此。
想到这儿,我倒是有些好奇他刚才所处的位置有什么了。
在讲解员冗长的介绍中,我好不容易捱了过来。
没办法,我对文物本身并没有多少兴趣。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我总算来到了光头男先前所在的位置。
可还没等我走到展柜前,一股压迫感十足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这股气息十分隐蔽!
我仔细感知了一下发现其源头正是前面的展柜。
虽说气息隐蔽,且只有那么一丝。
但这“一丝”气息就足以令我浑身汗毛直立,头皮发麻!
仿佛展柜里有个特别可怕的东西想要挣脱束缚!
直到我来到展柜前并看清里面的“文物”后,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展柜里居然是一座石龛,而且跟我在青枫祠见到的十分相似!
石龛本体因腐蚀的缘故,已然看不出多少特徵。
且上宽下窄的造型让人无法联想它该如何摆放。
关键其表面布满了裂缝,这是最让我感到刺手的问题。
说明这个封印也被打破了。
我连忙叫住讲解员: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这石龛里原本放着什么?”
讲解员听到我叫她,于是便回头瞥了一眼。
紧接着她挤到我身边,笑盈盈地介绍道:
“这里原本放着的应该是一尊倒立佛。”
“什么叫应该是?难不成文物出土时就只有一座空石龛?”
听到我的话,周围的游客也纷纷向这边投来了目光。
讲解员面色尴尬,显然被我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我不是想故意刁难,真的就只是想知道这石龛里供的是什么。
如果能知晓其来历和细节,那对我肯定没有坏处。
好在这位讲解员够专业。
她立马调整好心态,冷静地向游客们重新介绍起石龛的来历。
讲解员说这座石龛比较特殊。
首先是风化和腐蚀相当严重,连专家都看不出它本来的面目。
因此只能参考其形状进行推测。
最终考古队和专家团达成一致,认定这石龛里原本应该有一尊倒立佛。
我听说过卧佛、坐佛、立佛。
倒立佛这个词还是头一回听。
人群中大部分人也和我有同样的疑惑。
见绕不过去,讲解员也只好东拼西凑把她知道的说了出来。
只不过听她讲解完,我更迷糊了。
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又不是佛窟僧葬,哪儿来的这套说辞?
若是墓主人信佛,那压根不会选择用棺材入殓。
所以听她介绍也基本没啥参考价值。
我环顾四周,发现很多人对这种说法也表示不赞同。
说白了,能千里迢迢跑来看文物巡展的,有几个是外行啊?
眼下这情况说到底也是我挑起来的。
见她面色窘迫,我赶紧打了个圆场:
“这种几百年的文物,说不定是墓主人的特殊喜好呢,走吧走吧,看下一件。”
讲解员立即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可我也是纯属胡说八道,实在谈不上救。
好在这个文物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兴趣。
毕竟大部分人来博物馆,都是冲着“大件”来的。
所以只要棺椁、金银玉器、碑文壁画这些文物的来历能解释得清就行。
继续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之后,那种令人恐惧的气息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除了展馆里若隐若现的煞气外,估计也就那座“石龛”有问题!
对我来说,只要找到目标就行。
正当我准备离开人群打算去外面透透气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两下。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老者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穿着十分朴素,把灰白稀疏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外套胸前口袋里还别着一支白色钢笔。
一看就知道对方不是教授就是某某领域的老学究。
他身边还守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女孩儿面无表情,正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周围的展品。
男的倒是笑容可掬,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一看就正气十足。
我满腹疑惑地问;
“不好意思,请问您有什么事?”
老者笑了笑说:
“年轻人,这里太乱,要不要去我车上聊?”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可我看他们三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人而已。
如果是邪神的手下,那多少会沾上一些不好的气息。
我想了想,如果自己身边有人跟着,那刺青男也不敢随意向我出手。
只是聊一聊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就看他想跟我聊什么了。
“我应该不认识您吧?”
“初次见面,我是天海考古所的……研究员,你叫我冯叔就行。他们俩是我的学生,刘毅、赵雯。”
“您好,我叫陆明。”
他让我叫他冯叔,可我这年纪怎么地也该叫他一声“爷爷”吧?
还有,他在介绍自己职务时停顿了一下。
这么大岁数的研究员,谁信啊?
而且哪个研究员敢随便收徒弟的?
我猜这位“冯叔”八成是考古所的高层,甚至有可能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