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竞选演讲依旧在继续,因为这一次的候选人众多,即便每个人被限制只能讲十五分钟,一堆人讲完依旧需要很长时间。
事实上为了确保所有人都能有足够的演讲时间,以及民众能够认真听清楚他们讲了什么,以及听懂具体的内容,整个演讲流程被安排了三天时间。
每一位候选人有十五分钟进行演讲,剩下五分钟回答问题。
问题的内容大多是问一些具体的施政方针之类的问题,听起来相当枯燥。
也正因为如此,珀菲科特才会听得直打哈欠。
她这幅姿态自然被很多人都看在了眼里,也被一些人解读成北境伯爵对这些候选者的轻蔑。
珀菲科特可不在意这个,对于她来说她能坐在这里陪这些人浪费时间就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了。
不然的话,她直接找女皇说她要当首相或者说她要安排人当首相,其他人也没有反对的余地。
也正因为认识到了这一点,各方势力对于珀菲科特的这幅态度都表现得很容忍和克制,没有人敢于跳出来找她的麻烦。
尤其是珀菲科特身边今天跟着的是她的老管家,而非一直服侍左右的贝法。
帝国当中的绝大多数人对于珀菲科特身边的武力担当并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在他们的印象里珀菲科特身边武力最强的就是这位老管家,而非那位只是个炼金人偶的女仆。
也正因为如此,当老管家配着剑站在珀菲科特身边的时候,那份威慑力是毋庸置疑的。
这可是一位勋位骑士,据说还有可能已经在珀菲科特的帮助下晋升了传奇,惹他万一被扔手套要求决斗怎么办?
要知道封建时代尚未完全退出历史舞台,骑士们还活跃在帝国的各个方面,扔手套决斗对于帝国民众来说可是很稀松平常和司空见惯的事情。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在对珀菲科特这幅态度窃窃私语,觉得珀菲科特这种表现属于过于轻视他们的力量,反而有利于他们竞选首相。
“阿福爷爷,北境和自治领联合参选的候选人演讲是什么时候?”珀菲科特实在是有些无聊,今天她又因为没带贝法来,身边没有提神的红茶和小点心,只能是强撑着。
这些候选人演讲的内容基本上都没什么内核,听得出来他们的施政纲领都是临时现编的,大多数都是些套话,听过一两个之后剩下的就没有必要再细听的那种。
即便有一两个能够提出一些比较有新意的观点,却也难以脱离现有政治框架的藩篱,实在是难以让珀菲科特觉得有意思。
她现在只想听完自家候选者的演讲,表示一下支持。
不然的话,她觉得自己真的会在这睡着的。
“他们是今天最后一个,小姐您需要我去为您准备一些喝的来提神吗?”老管家看着哈欠连天的珀菲科特,关心的问道。
“最后一个?这帮家伙还真是小心眼和害怕啊!不过饮料就不用了,吩咐一下厨房晚上准备一份家宴,我要宴请一位客人。”珀菲科特听到老管家的回答,总算眼神清明了些许,随即做出了安排。听到珀菲科特的指示,老管家点头记下,招来一名侍从交代的同时,也对珀菲科特询问道:“请问小姐您要邀请哪位客人?我好做出具体的安排。”
“就自治领的那位领袖卡夫卡小姐,阿福爷爷你去亲自通知她。”珀菲科特看着台上正在回答问题的候选人,向老管家交代着:“等到北境和自治领的代表演讲结束的时候。”
“是,小姐。”老管家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而此时台上的候选人似乎是回答完了问题,四下张望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就看到了珀菲科特重新坐直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的演讲令这位伯爵大人感兴趣了。
然而珀菲科特注意到对方的表情之后顿时起了一个找乐子的心思,于是举手示意之后开口问道:“这位候选人,你刚才的演讲我听了,似乎没有提到具体的执政措施,大多都只是一些纲领性质的口号。
我想请问,你对具体事务当中的具体问题要如何解决?比如现在北境遭遇暴风雪,粮食减产,面临这个问题你要怎么应对?”
珀菲科特的这个问题谈不上刁钻,甚至连为难都算不上,只是完全在正常范围内的询问。
毕竟作为帝国的首相,在现在这个环境下是真的会遇到这个问题的。
毫无疑问,珀菲科特的这个问题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以至于会场的人豆浆目光投向了这名候选人,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台下观众的灼灼目光让他顿生紧张,这位候选人稍作迟疑和思考之后开口答道:“我会将库存的粮食释放出来一部分,然后从帝国的其他产粮区调集粮食,帮助北境度过难关。”
这个回答只能算中规中矩的想象,甚至连贴合实际都做不到。
珀菲科特脸上顿时难掩失望,无奈的叹气之后说道:“首先,北境民众的口粮是依靠炼金术生产压缩饼干来支撑的,粮食产量仅用于支撑非主食类消费,也就是满足贵族和富裕群体的所需。
粮食库存确实有,但那是应急物资储备,在非灾荒只是粮食减产的情况下是不能动用的。
另外,帝国现在已经没有所谓的其他产粮区了,所有的殖民地都吃不饱,在风雪下也没有粮食种植能力了。
或者说帝国目前最大的粮食产区就是北境,因为只有北境有足够的温室还能够维持粮食种植,以满足部分人口的消费需求。”
说到这里,珀菲科特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台上已经汗如雨下的候选者,无奈的说道:“就算你没有实际施政经验,但至少也应该去实际了解帝国的情况吧?
这种对帝国现在的运作一点都不了解的状态也想要成为执掌帝国的首相?你把首相当成了什么?又把管理这个国家的责任当成了什么?”
在珀菲科特的质问之下,这名候选人直接两腿一软瘫倒在了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