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超出珀菲科特的预料,首相和内阁制度这样有利于权力集中,并且还可以跳出议会桎梏的政策对于那些有志于获取更大权力的人来说就是一块吊在他们面前的香饵。
即便知道吞下去之后会被鱼钩刺破喉咙,他们也依旧迫不及待的将其吞了下去。
这项制度很快获得了御前会议的讨论通过,并且决定在国民议会改组完成之后就进行第一届首相选举。
对于这个消息珀菲科特丝毫不觉得意外,甚至觉得这帮人能够忍到国民议会改组完成之后再选举首相已经是非常有耐心了。
“我还以为他们会更急迫的选举出首相和内阁,然后通过首相和内阁来操控议会呢!没想到居然还有耐心先组建议会。”贝洛伯格的一栋豪宅内,珀菲科特正陪着女皇喝茶,提起此事她不由得发表了一番看法。
女皇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而且她本人也在拒绝治疗,这就让情况再不断地恶化。
即便是珀菲科特现在也只能是用‘安妮长公主羽翼未丰,如果女皇去世将会动摇帝国’这样的理由来拖着女皇。
不过即便如此,和珀菲科特喝喝下午茶,聊一聊帝国最近发生的大事对于女皇来说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女皇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在倾听,而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但当珀菲科特提到内阁与首相的时候,女皇还是赞许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随着新时代的到来,管理一个国家需要的知识和能力的要求越来越高,君主已经不可能像过去那样事事亲力亲为的去管理一个国家了。
设立专门的管理机构,让专人去行专事是一种必然,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皇权再分散出去也是一种无可奈何。
不过这也是一种时代的发展吧,君王亲力亲为的处理各种事务,国家由大大小小的领主掌管的历史终归是要一去不复返的,或许像弗朗斯那样把权力交给人民也不错,你觉得呢,小珀菲科特?”
“制度并不是先进与否的标志,封建或者民主,这只是形式,关键在于这一套东西是否能够行之有效的执行下去才是关键。”珀菲科特摇了摇头,对女皇抛过来的话题并不接招。
而且以她的见识,早就明白议会制度很大程度上会变成一个天坑,民主选举更是如此。
不过这些她并不打算和女皇说,毕竟这些问题即便是在原世界,也是两百年以后的事情了,对于现在的帝国来说这还是很先进的制度,而且那些被选举出来的人也还算是精英,不至于和后来那些发展到究极形态的政治动物一样烂。
女皇对于珀菲科特的态度也不在意,她明白有些事情已经不是珀菲科特想不想就能够决定的了。
于是她也默契的没有继续再提,而是向珀菲科特问到:“小珀菲科特你会参选帝国第一任首相吗?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威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代表皇室对你表示支持。”
对于女皇来说,支持珀菲科特是一件惠而不费,同时又一举多得的事情。
她当然清楚珀菲科特对于政治的不感兴趣,同时也清楚的知道珀菲科特确实有能力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
而北境这个特殊情况下所催生的产物对于整个帝国来说,从某种意义上并不是一件好事。
帝国内部现在也是各种问题交杂,女皇早就知道新兴资产阶级和贵族阶级之间的矛盾,二者之间的利益纠葛已经成为帝国所需要面对的首要问题了。
如果她还年轻,有着足够的精力和心气或许可以慢慢解决这些问题。
但是现在她已经命不久矣,培养的继承人虽然不能说不行,但也还是差了一点火候。
若是帝国外部环境一切平稳,那女皇也无所谓,反正帝国的那些贵族虽然虫豸不少,但恪尽职守的忠贞之人并不缺乏,依靠他们帝国依旧可以度过难关。
可偏偏遭逢世界末日,帝国正面临着相当严峻的考验。
这个时候想要解决各种问题,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把珀菲科特按在首相的位置上,通过这个位置来约束她不要把北境从帝国分裂出去。
毕竟她是首相,执掌帝国大权,如果故意将北境分裂出去的话,就显得太难看了。
更何况女皇本人清楚的知道珀菲科特没有这样的野心,这么做除了防范这种可能性的发生之外,最关键的还是抑制北境派系内部产生这样的想法。
女皇很清楚,有的时候下面的人一旦产生了某种想法并且形成了风气,那就会裹挟着其他人甚至是领导者一起向着那个方向前进,导致很多问题偏离原本的轨迹。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可能,同时也是为了借助珀菲科特的才能让帝国度过这段困难时期,将珀菲科特按在首相的位置上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只是对于珀菲科特而言,她实在不想当这个破首相。
于是她摇了摇头对女皇说道:“还是算了,这种劳心又劳力,最后还讨不到一个好的位置还是留给那些真正想当首相的人吧!我可没有精力和心情天天去和一群虫豸掰扯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如果不想和虫豸一起治理这个国家,那就把他们都换掉,当你成为首相的时候,你就有这个权力了不是吗?”女皇脸上带着些许促狭的笑容,慈爱的看着珀菲科特:“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将这个国家变成你理想中的样子,这不就是权力存在的意义吗?
其他人之所以向往这个位置,不也正是想要将自己的意志涂抹在这个国家身上,让这个国家变成他们理想中的样子吗?
与其让其他人去做这件事,为什么不是你去做这件事?别人总归是会和你有意见相左的时候的。”
“即便我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帝国皇帝就成了一个摆设?”珀菲科特反问了一句。
“如果为了国家更好皇帝需要成为一个摆设,那就把它变成一个最华丽的摆设。”女皇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言辞之中却充满了铿锵的坚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