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泽想了一会儿，眼神越加温柔潋滟：“不曾说过，不过昨夜的事情，夫人都可以重现一下。”
“今儿一早的事情，夫人是不是也该重现一下？”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徐嘉青已经快要生产了。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为何，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
徐嘉青问道：“产婆可都叫进府里来了？”
绿萝道：“少夫人放心，产婆已经备好了，奶娘也安排了两个，您不用担心。”
徐嘉青点点头：“素心那边，这一向可还安静？”
绿萝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还算是安静，安安分分地坐着月子，没有想着去找三少爷。”
“不过......她倒是时常做些手帕荷包之类的小玩意儿，给郑氏那边送过去。”
徐嘉青皱眉问道：“那郑氏那边怎么说？”
“都接受了，”绿萝道，“还回送了不少的东西，都是小孩子穿的用的。”
徐嘉青笑笑：“难为这个身份不正的孩子，郑氏还肯认。”
“我知道郑氏没有多喜欢素心，不过是想要抬一个人起来跟我作对罢了。”
“这时候我没时间理会他们，日子还长，不在这一时半会儿。”
说着话，徐嘉青便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一阵阵地疼。
绿萝大惊：“少夫人，快别想着这些事了。”
“奴婢这就把蟾皮叫来，三少爷应是在茶楼，奴婢这就着人去通知。”
徐嘉青生产，自然和素心不同，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程彬从茶楼里赶了回来，郑氏也到了徐嘉青的住处。
只听到徐嘉青一阵阵的呼疼，程彬有些坐不住：“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郑氏道：“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当初你出生的时候，也是足足三个时辰。”
“前儿素心也是四个时辰，你呀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厨房里新做了鸡丝粥，咱们去用完膳再来等着。”
程彬无法，跟着郑氏一道去了。
徐嘉青整个人疼得昏昏沉沉，只听见产婆一声声叫自己使劲儿。
肚子却疼得怎么都用不上力。
忙碌了两个时辰，徐嘉青已经没力气了，产婆道：“少夫人，您可不能懈气啊。”
“越是疼的时候，越是要用力。”
徐嘉青面头大汗，面色苍白，产婆忙让人准备了参片来含着。
却是孩子的一双脚先出来，产婆一惊，忙去请示郑氏和程彬。
两人却不在此处等着，徐嘉青咬牙道：“等到他们来，我早已不成了。”
“你们看着有什么法子，尽管使出来，保得下我们母子平安，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产婆便道：“还有一个法子，就是将孩子的脚塞回去。”
“再让孩子在肚子里顺一圈儿，头先出来才行。”
“这疼痛是了不得的，少夫人可要忍住了才好。”
“您也要撑住一口气，不能昏睡过去，否则你没力气，您和孩子就都不成了。”
徐嘉青点头道：“你动手吧。”
又是一阵折腾，外面听得徐嘉青一声声的惨叫。
接着是婴儿的啼哭之声，产婆满面喜色：“哎哟生了生了，是个小公子。”
徐嘉青听了这一声，再也沉不住，昏睡了过去。
产婆将孩子裹好，准备收拾产房，掀开被子却看到徐嘉青身下流了不少的血。
连忙道：“哎呀，这我可不成了，快去请大夫来。”
郑氏和程彬这时候才过来，见了孙子郑氏也高兴。
听产婆说徐嘉青产后出血，只是淡淡道：“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请个大夫来也就是了。”
大夫看过，好容易止住了血，出来却是面色沉重。
程彬问道：“大夫，我夫人她怎么样了？”
郑氏最是见不得程彬这副样子：“不是说血已经止住了吗？想来也不算多严重。”
大夫道：“性命是保住了，不过往后只怕是无法再有身孕了。”
程彬有些呆愣愣的，郑氏倒是不介意：“已经有了个儿子，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给了大夫赏钱，就把人打发走了。
程彬道：“我进去瞧瞧嘉青。”
郑氏阻止道：“产房不吉利，有什么好瞧的，回头她醒来再说。”
“这孩子不能没人照顾，不如抱到我身边养着，等嘉青恢复了再说。”
绿萝慌忙跪下：“夫人，少夫人在生产前就已经将奶娘备下了。”
“就是不想让夫人劳心劳力，大夫说了，夫人晚间时分就能醒过来。”
“到时候必定也是想要见一见小公子的。”
程彬道：“就将孩子留下吧，嘉青为了孩子受了这些苦。”
“醒来见不到他可如何是好？您要是喜欢这孩子，等几日我劝了嘉青，常常带来看您也就是了。”
郑氏微微一笑：“常常来看我怎么够？”
“如今你也长大了，我膝下也寂寞，不如就养在我身边？”
“罢了，这件事终究还是要和嘉青说一说的，今日便算了吧。”
来日让徐嘉青亲自把孩子交到自己手上，那才算是好的。
绿萝让奶娘将孩子抱下去，自己去照顾徐嘉青，今日郑氏这话，一定要早早告诉她才行。
直到第二天一早，徐嘉青才缓缓睁开了眼，嗓子都有些哑了。
绿萝忙将她扶起来，徐嘉青喝了半盏茶水才舒服了一些。
“孩子呢？抱过来我瞧瞧。”
绿萝将奶娘叫过来，徐嘉青看了：“你们都辛苦了，这个月我管不了孩子的事情，你们要尽心。”
“这一个月你们就拿两倍的例银，都算是我赏的。”
奶娘连连告谢，这才退了下去。
徐嘉青见绿萝有些欲言又止，便问道：“你想说什么？在我面前何必吞吞吐吐的？”
绿萝轻声道：“少夫人，您的嫁妆本来就不算多，近来花费可不少。”
“这样下去，嫁妆恐怕撑不了多久。”
徐嘉青道：“这程家有郑氏掌管着，我什么都拿不到，要花费只能从嫁妆里出。”
“等到我腾出手来，再做打算吧。”
徐嘉青虽然觉得疲累，还是问了一句：“郑氏和程彬可来过来？她们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