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点点头：“告诉厨房，东西分送到各个院里，让他们自己看着安排吧。”
“奴婢听说今儿几位少爷都没有出门。”舒雨道。
“想来是这雪太大了，皇城那边也要清扫的。”
程夫人想了想：“既然如此，便让他们午后都过来清泉院，正好老爷也在，一家人也好聚一聚。”
舒雨应下：“是。”
会景院得到消息，徐嘉云问道：“原来府里还有这样的事情？”
李越泽笑笑：“那就要看母亲的心思了。”
“往年萱姐姐还未出嫁，一到下雪天，便喜欢在亭子里自己烤羊肉来吃。”
徐嘉云听了，笑道：“萱姐姐的主意不错。”
“你可知道母亲爱吃什么？叫咱们得小厨房也做些糕点带过去。”
李越泽想了想：“母亲一向喜欢甜食。”
徐嘉云便吩咐厨房做了应景儿的梅花糕，还有香甜的糯米糕。
午后便出发往清泉院区，徐嘉云到时，李越信带着谢思娴已经到了。
见到李越泽和徐嘉云，程夫人笑道：“你们来了，这几日越泽早出晚归的，有些日子不见了。”
李越泽笑道：“都是靖王府的一些事情，在处理几日也就好了。”
李老爷道：“明年就该往崇山郡去，王府的事情是要处理妥当的。”
“叫孩子们过来聚一聚，你又说起正事来。”程夫人嗔一句。
又道：“庄子李今日送来了新鲜的羊肉，已经炖上了一些，还剩下不少。”
“让厨房的人分送了一些去你们的小厨房，这样下雪的天也能留下。”
“过两日也还能吃的。”
徐嘉云笑道：“听说母亲爱吃香甜的，小厨房做了梅花糕和糯米糕。”
“母亲尝尝？”
程夫人吃了一块糯米糕，赞道：“果然香甜软糯。”
正说着话，李越怀带着秦夏柳也来了，众人围坐说笑，气氛倒是极好的。
秦夏柳见徐嘉云穿了一双小靴，笑道：“这个靴子倒好，下雪天走路也不怕湿鞋了。”
徐嘉云点点头：“可不是？还是上回和越泽去山上的时候做的，爬山也使得。”
秦夏柳嘴角微微往下一沉：“三弟妹是新媳，三弟待你也真真是用心。”
“上回还单独带你去爬山，这些事情，听起来真真是羡煞人了。”
这话听着好听，却有三分假意，徐嘉云笑笑未做什么理会。
秦夏柳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又问道：“年后三弟就要去任上了，三弟妹是留下来孝敬父亲母亲，还是跟着三弟同去？”
程夫人笑笑：“他们年轻小夫妻，自然是要同去的。”
“我还没老到要人日日来孝顺照顾的时候。”
徐嘉云道：“是要同去，父亲和母亲还要大嫂嫂和二嫂嫂多费心了。”
“崇山郡那边风俗不同，想来也有不少新奇的东西。”
“到了那边我也给家中寄些回来。”
谢思娴温和道：“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费心的话。”
程夫人也道：“你和越泽在那里好好的就行，京城里什么东西没有？哪里需要你们寄过来？”
“我倒是想着崇山郡偏僻，该让你们多带些东西去才是。”
徐嘉云笑笑：“到了那边还不知什么光景，不知道这边的东西带过去合不合用。”
“我想着过去了慢慢置办也好。”
程夫人道：“那就多带些银钱在身上，东西都要新制，总是要花钱的。”
“母亲还真是疼爱三弟妹，当初越怀也曾外放过，似乎没这么张罗过？”秦夏柳抑制不住心中的不满。
李越泽道：“二嫂嫂这话就说岔了，母亲都是一样疼爱的。”
“不过嘉云性柔顺温婉，不会为自己争什么，所以母亲无意偏爱了几分。”
“二嫂嫂要是想要这样的偏爱，改一改性子也就是了。”
这话里的揶揄谁都能听出来，徐嘉云垂首，作‘柔顺温婉’状。
程夫人笑道：“越泽说得也有理，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
“嘉云格外乖巧，我便多疼爱两分。”
李越怀也出来喝止秦氏：“你当初没有和我一起去？你知道什么？”
“母亲哪样不是准备得妥帖？”
秦夏柳一时无言，当初李越怀外放的地方也偏僻。
是秦夏柳自己不想跟着去，一来自己不在京城回家也不方便，二来自己走了，这个家岂不是由谢氏一个人做主了？
程夫人笑笑：“你们出门做事，我都是一样的担心。”
李越怀面色不悦，秦氏讪讪道：“母亲，是儿媳说话不周了。”
谢思娴笑着岔开了话题，说了一会儿，厨房的人已经摆好了晚膳。
一家人喝着羊汤，倒是又热闹了起来。
晚间时分，清泉院的人都散了，程夫人道：“这个秦氏，着实不让人省心。”
“从前处处和思娴攀比着，如今嘉云来了，她也要比一比。”
舒雨道：“不过奴婢瞧着，三少爷倒是护着三少夫人，不舍得让她受委屈。”
程夫人笑笑：“是啊，这样，小两口的日子才能和乐。”
神情又暗淡下来：“可惜了越怀，到底是我没给他掌好眼。”
“夫人也不能太苛责自己，”舒雨道，“二少夫人也是秦家嫡女，按理说不应如此。”
程夫人道：“好在思娴和嘉云都是好的。”
“就怕两个都是温和的性子，将来管不住秦氏。”
舒雨道：“大少夫人处事不错，又有您提点着，将来管家不成问题。”
“三少夫人有三少爷护着，您还担心什么？”
忠勇伯府。
徐嘉青看着眼前的火盆，倒是烧得正旺。
绿萝进来道：“少夫人，奴婢听说四姑娘已经入了侯府了。”
“这么快？”徐嘉青诧异道，“这还没过年呢。”
绿萝道：“或许就是为了在年前解决这件事。”
徐嘉青点点头：“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两家人都是想好好平息的。”
绿萝道：“不过四姑娘去了侯府也是贵妾，还是侯府世子，将来说不定也会不错。”
徐嘉青笑笑：“就凭四妹妹的心智，我看也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