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徐家的晚辈,实在不应该妄自揣测。”
徐嘉曼早就受够了身边的两个丫鬟,时不时就要提醒自己。
自己随时随地都被监督着,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旋即发起脾气来:“你这样和府中的主子说话,又是什么道理?”
“我不说随口说说,你何必上纲上线?”
“再说,我可有说错什么?母亲明摆着就是个偏心眼儿。”
“从前在府中就一个劲儿的偏心大姐姐,如今就只看着徐嘉云。”
“徐嘉云都定下亲事了,没事儿还带她出去交际,反而把我一个未定亲的姑娘困在宅子里。”
“这又是什么道理?”
玉香和玉清对视一眼,都埋头开始干活,不理会徐嘉曼的说辞。
徐嘉曼冷笑一声:“你们哪里是来伺候我的?分明是母亲放在我身边折磨我的。”
玉香道:“四姑娘您的身边总要有人伺候。”
“可是您谁都看不惯,从书兰书琴到映画和映月,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除了太太安排,只怕也没人愿意在您身边伺候了。”
两人做完了事,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
留下徐嘉曼一人,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
忠勇伯府。
徐嘉青也听到了消息:“大姐姐又身孕了?”
“可不是吗?”绿萝道,“算起来大姑娘成婚也有大半年了,这时候有了身孕也是常理。”
徐嘉青伸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大姐姐运气还不错,若是个男孩儿,以后的日子就能好些。”
又轻叹一口气道:“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绿萝见徐嘉青脸上神色不对,连忙劝道:“少夫人您成婚本来就比大姑娘晚些。”
“再说了,程公子读着书,不比沈二公子闲着。”
说着,小丫鬟端来了一碗姜茶。
徐嘉青醒来时,总是有些疼痛不安,所以每每煮了姜茶来喝。
又问道:“这两日程彬夜间都去了何处?是不是都召了素心去?”
绿萝回道:“说是在书房,奴婢瞧着恐怕是在竹苑,素心夜间也都每每不在。”
徐嘉青冷哼一声:“天下男子,不过都是这样的东西。”
原以为程彬这般有些懦弱的人,是好拿捏的,没想到都是同样的货色。
绿萝道:“素心只是一个丫鬟,就算是成了妾室,也不过是个贱妾。”
“少夫人如今还是要养好身子,早些有孕才是最要紧的。”
两人说着话,郑氏那处便有人来请。
徐嘉青皱眉道:“想来又是因为要给她做寿的事情,商讨过好几回了,这里不妥那里不满的。”
绿萝道:“上回三少爷去过一次,郑夫人倒是早上不找您了。”
徐嘉青道:“可不是吗?你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实在有事就去竹苑找程彬吧。”
绿萝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出发打发来人了。
郑氏也发现徐嘉青了不对,倒是没有急着发脾气:“近来这个徐嘉青倒是变了不少。”
桂红道:“奴婢瞧着也是呢,从前在您面前总是积极的。”
“之前说是生病,如今瞧着倒是有些懈怠的样子了。”
郑氏道:“彬哥儿近来忙着什么?倒也没过来请安?”
桂红压低了声音道:“三少爷近来时常住在竹苑,又召了少夫人的一个陪嫁丫鬟去。”
“这事儿少夫人似乎还不知道,不过多少有察觉吧。”
“是不是因为这个,少夫人对您和三少爷就冷了些心思?”
郑氏冷笑一声道:“是她自己的陪嫁丫鬟,又不是别人安排的,她倒较上劲来了。”
郑氏一直致力于给徐嘉青添堵,找到了这样一项,心里稍稍满意了些。
“她姐姐都知道给那沈二公子屋子里添人,她也应该贤惠才是。”
桂红附和道:“看来夫人已经有了主意了。”
徐家梦云苑。
徐嘉云正在挑选着几把扇子,夏天里,出门总是要拿一把团扇的。
团扇的颜色需得看着清爽才好,绮风笑着走了进来:“姑娘四少爷来了。”
“还带了不少的东西呢。”
徐嘉云放下手中的扇子,笑道:“快请进来。”
徐嘉文进来,一身青衫,已经有些少年的模样了。
徐嘉云笑问道:“回来了?可曾见了父亲和母亲?”
前些日子天气太热,一群少年在学堂里坐着叫苦连天。
先生便放了假,又带了愿意出去走走的学子出行。
徐嘉云也是赞成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也不能一味空读,出去见见人情、稼穑都是好的。
“已经见过母亲了,晚上再去父亲的书房。”徐嘉文道。
徐嘉云笑笑:“看起来黑了些,瘦了些,人倒是精神。”
徐嘉文道:“夏日出去,免不了要晒些太阳,倒不是瘦了,同窗们都说是结实了些。”
“这回去的是西番,风土人情和京中真真是大相径庭。”
两人谈论了一阵,徐嘉文拿出了一些西番采购的东西。
西番当地有银矿,又出产玉石,徐嘉文带了不少回来:“我想着姐姐准备嫁妆,总得有些压箱底的东西。”
“这些银饰将来用来打新首饰或是做成形状赏人也都是好的。”
“玉石都是整块的,姐姐可以让工匠打几套头面。”
“也是能撑场面的东西。”
徐嘉云笑道:“看来我给你银钱让你路上花费的,你全都用来买这些了。”
“姐姐的出嫁是大事,”徐嘉文道,“恰好这些东西也合适。”
“你如今也是徐家名义上的嫡女,总是不能差的。”
徐嘉云笑笑:“这些事情,自然有祖母和母亲操心。”
“你这刚刚才从外面回来,归置好了东西也该休息两天才是。”
徐嘉文应下:“是,姐姐置办东西的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同我说。”
“好。”徐嘉云点头。
徐嘉文离开后,徐嘉云和绮月正在清点他带回来的东西。
绮风进来,走得有些急,微微出了汗:“姑娘,安远侯府传出来一件事。”
“是吗?”徐嘉云问道,“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你走的这样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