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云皱眉问道:“那她为何没有回来府里禀报,反而是去了通州?”
绮月道:“说是她从医馆出门便被几个人警告了,看起来凶神恶煞。”
“她也吓坏了,连夜赶去了通州,投奔一个亲戚。”
“姑娘觉得这件事是何人所为?”
徐嘉云沉思片刻:“还真是不好说,说起来秦姨娘进府是母亲安排的。”
“母亲不至于如此,但是母亲一直没有自己的儿子,见秦姨娘一个接一个的生,难免心里不满。”
“另外就是周姨娘,听说秦姨娘一来,她的恩宠就少了许多。”
绮月轻声道:“奴婢也这样觉得,倒是周姨娘的嫌疑更大。”
“同是姨娘,秦姨娘比她得宠不说,还有两个儿子,周姨娘心里能不着急吗?”
徐嘉云想了想道:“秦姨娘恐怕至今都以为,三少爷是感染了什么疫症才走的。”
“这个丫鬟还得好好问一问,最后是能拿到什么证据。”
“否则空口白话,总是不能让人相信的。”
“是啊,”绮月道,“哥哥觉得,姑娘或许应该亲自审审带回来的人。”
徐嘉云点点头:“那就明日吧,让赵姐姐给我下个帖子,咱们出去出去一趟。”
“让你哥哥将人带到铺子里,咱们就在那里见。”
绮月应下:“是。”
隐幽苑。
徐嘉曼伸手试了试水温,微微皱眉道:“怎么近来的水温越来越低?”
“也还没到最热的时候,难道就要让我用冷水洗脸了?”
映画连忙道:“姑娘,因为隐幽苑这边的柴火还没人送来。”
“余下的意境不多了。”
“奴婢估摸着还有好几日,所以每天就少热了一会儿。”
徐嘉曼叹一口气:“罢了,你们也是没法子。”
映画道:“从前二姑娘时不时还送些来,最近半个月倒是没有动静了?”
徐嘉曼瞪了映画一眼:“你觉得在这府中我可有靠得住的人?”
“二姐姐攀上了伯爵府的高枝,如今何尝把我放在眼里?”
“既然没有就少用些吧,你们洗脸都要用冷水,柴火都要节约下来。”
映画恭敬回道:“姑娘,一直都是这样的。”
其实有二姑娘帮扶的时候,隐幽苑也会好一些。
只是这话映画可不敢说,免得惹了四姑娘发脾气,又是一场闹腾。
第二天请安之时,徐嘉云说了要出门的事情。
陆氏温和道:“去吧,你们如今年纪不小,有些交际也是应当的。”
“只是路上注意安全,回来的时候不要太晚了,让人不放心啊。”
徐嘉云道:“是,多谢母亲关怀。”
徐嘉青想起昨日在松柏院自己受的冷眼,心里自然不舒坦。
于是笑笑:“说起来,三妹妹也是大姑娘了,如今还这样常常去外面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嘉雪和嘉青都已经定下了亲事,”陆氏道,“都是要在家里做女红的。”
“嘉云年纪小些,出去走走也无妨。”
徐嘉青道:“其实姑娘家还是在家里最好。”
“要是时常出去走动,总会多些闲言碎语,对姑娘家的名声可不好。”
徐嘉云一副受教的模样:“多谢二姐姐提点。”
“我出门的会注意,不会和年轻郎君们走得太近。”
“也不会思想传递书信,更不会夜间相会,想来传不了什么闲话。”
“有二姐姐这样的榜样在前,我一定会吸取教训得。”
徐嘉青没想到徐嘉云就这样当着众人讽刺自己,脸色发白。
一向冷淡的徐嘉雪,坐在一旁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当然是自己身正,才能教导别人。”
“二妹妹先自己端正了心态,往后才能给下面的妹妹们做个榜样啊。”
徐嘉青咬着唇,不再说话。
回到清风苑,自然是好一阵的气闷。
这件事就像是过不去了一样,时时处处都要被众人提起来。
不过是就是见了几面,到底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何至于此?
如今在家里就被这样说嘴,到了程家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绿萝拿了一封信进来,见徐嘉青面色不佳,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徐嘉青回过神来:“没事儿,你手上是谁的信?”
绿萝抿嘴一笑:“是程公子写给您的,想来必定是记挂着您。”
“拿给我瞧瞧,”徐嘉青看了信,“原来还有十日就是百花宴了。”
绿萝笑道:“程公子一定是问您去不去,说起来,你们也有一个月未见面了。”
徐嘉青笑笑:“是啊。”
虽然程家有千难万险,但是有程彬的心意,想来也不会难到哪里去。
徐嘉云带着绮月和绮风出了门,先去了赵府。
赵静如今看起来更是神采奕奕,比初次见面谨小慎微的样子好的多了。
赵静笑道:“嘉云妹妹来了。”
“母亲知道你今日要来,吩咐小厨房早早做好了点心,就等着你来尝尝。”
“不知赵姐姐和伯母怎么说的我,让伯母以为我真是个贪吃的。”徐嘉云玩笑道。
赵静笑起来:“我何尝这样说过?”
又压低声音道:“母亲说多亏了你的主意,家里的日子才能好些。”
“可不是想要报偿你吗?”
“你一点子心意,你今天可要多吃些。”
徐嘉云先去见了赵静的母亲孙氏,孙氏笑容和蔼,不过身形偏瘦,精神倒是不错。
在赵家坐到午后,徐嘉云吩咐马车来到红义街,在红义街买了些女子喜欢用的小东西,逛着街进了浣花笺的铺子。
里面整洁明亮,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花笺,也有小姑娘挑挑选选。
乔兰迎了出来:“姑娘来了,二楼布置了雅间,可以方便各位姑娘定制花笺。”
“姑娘去二楼吧。”
徐嘉云来到二楼,二楼的布置更加雅致,挂着一些字画。
徐嘉云问道:“这些字画都是李公子送来的?”
乔兰点点头:“正是,梅兰竹菊、春花秋月,这些图倒是都有。”
“有了这些画儿。二楼定制浣花笺的生意好了不少。”
徐嘉云跟着乔兰进了一处雅间,里面坐着一位四十出头的女子,身形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