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道:“罢了,我一进府中就得了老爷的关注。”
“秦姨娘不知道心里多恨我,为难我也是正常的。”
“既然这样不成,还是另想法子吧。”
庄子里的陆氏收到了秦姨娘递来的信,看得眉头轻蹙。
徐嘉雪问道:“母亲,不知信中写了什么?”
“这个宋姨娘,就算禁足了也不安分。”陆氏有些怒气。
“收买了看门的婆子,打扮成丫鬟的模样,竟然跑到外书房去了。”
徐嘉雪道:“母亲离开府中不过半个月,宋姨娘就要生事了。”
“不知道宋姨娘可见着了父亲?”
陆氏摇头道:“还在书房门外,就遇到了秦姨娘。”
“秦姨娘可不是会给几个姨娘面子的人,宋姨娘当场就回去了。”
“只要没见着父亲的面,宋姨娘就依然是被禁足着。”徐嘉雪道。
“有秦姨娘服侍着父亲,一时半刻也想不起宋姨娘来。”
陆氏点点头:“只是咱们也出来了半个月,想来也该准备回去了。”
徐嘉雪又问道:“母亲可知道二妹妹的事情,听说她今日出去了,直到天擦黑才回来。”
陆氏笑笑:“我如何不知?今日也派人跟着了。”
“不过是见了程家姑娘和程公子,说了好一阵的话,不过也没什么逾矩的举动。”
“这是因为二妹妹还没有着急,”徐嘉青微微一笑,“还在慢慢等着程公子。”
“要是母亲说一说就要回去的打算,二妹妹定然会慌张的。”
“一旦慌了,行事便也没有章法,总能抓到错处。”
陆氏听了,笑笑:“你呀,如今是越发有主意了。”
“府里的规矩到底还是多一些,在庄子上两人见面更方便。”
“回去了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嘉青一定会着急。”
徐嘉青在沈二公子面前展露棋艺不说,又下毒暗害自己,徐嘉雪心里焉能没有恨意?
她笑笑:“要说我对二妹妹有什么,也是她行事不端在先。”
在庄子上的这些日子,陆氏本来是免了众人请安的,这天早上却将人都叫到了一处。
温和笑道:“咱们来庄子上也有半个月了。”
“春季府里也还有不少的事情,我们都在外面,下面的人不一定尽心。”
“也该准备着回去才是。”
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徐嘉青听了,心里却有些慌乱。
若是自己就这样走了,岂不是会和晋宁侯府那次一般?
可不是前功尽弃吗?徐嘉青微微握紧了拳,还得想个法子,多留两天才是。
她离开的时候,忽然身子微微晃了晃,眼见着就要晕倒。
绿萝连忙扶住了她,陆氏皱眉问道:“嘉青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不舒服?”
徐嘉青似乎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回道:“母亲,许是每天睡得晚了些,今日精神有些不济。”
陆氏倒也没有苛责,只是道:“既然今日不舒服,就在庄子里好生歇着。”
“等你好了咱们再准备东西回府。”
看来还是奏效的,到底算是多争取了几天的时间。
回到自己的住处,徐嘉青坐立不安,这件事不能再等了。
徐嘉青吩咐绿萝道:“还是你去程府走一趟,就说太太准备要回京中去了。”
“要是回了京,几乎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若是这些法子实在行不通,还请程公子出来见最后一面,也算是了却这段缘分了。”
绿萝诧异道:“姑娘,真的要这样说吗?”
“程公子听了岂不是会伤心?”
徐嘉青强自镇定道:“若是不让他伤心,他又怎么会真的着急?”
“说是绝食,其实不过三两日,郑夫人还没放在心上。”
“最好是他能狠心自伤一次,郑夫人看到他的决心......才能松口。”
绿萝不无担忧道:“姑娘,其实这样会伤到程公子不说,而且引得郑夫人更加厌恶你啊。”
徐嘉青却道:“当务之急是把事情定下来,哪里还管得了以后?”
“以后入了忠勇伯府再筹谋也不迟。”
绿萝只得应下:“是,奴婢这就去给程姑娘送信。”
程彬果然是着急的,约了晚上就和徐嘉青见面。
徐嘉青想了一回,今日华丽的穿着一概不用。
一身月白色云纹裙,头上一支珍珠簪,耳下两个珍珠坠子,都是干净莹润的。
衬得人脸庞生辉,月色下更显得洁白雅致。
徐嘉青前脚出门,便有人来禀报陆氏:“太太,二姑娘从庄子的后门出去了。”
陆氏笑笑:“咱们也出去,派人盯住了,今天定要将事情闹出来。”
那人点点头:“太太放心,庄子里的妇人早就习惯了摸黑走路。”
“二姑娘这个时候出门,也一定不会走得太远。”
“附近那些妇人都很熟悉,一定不会跟丢。”
陆氏点点头,带着几个人也出了庄子。
绮月回来,显然是跑得着急了,喘着气道:“姑娘,二姑娘前脚出门,太太后脚就带着人跟去了。”
徐嘉云笑笑:“既然如此,咱们也先别睡了。”
“今晚指不定有怎样的好戏。”
绮月点点头:“可不是吗?正好闹上这一波,太太也好安排回去。”
“也不用等着二姑娘休息好了。”
“二姑娘也算是聪明的,怎么就一步步往太太挖好的坑里走呢?”
“二姐姐年纪在这儿,经历的哪有母亲多?”徐嘉云道。
“从前在府里还有周姨娘出主意,到了这边只有她自个儿。”
“又是最在意的亲事,筹谋已久的,难免就慌不择路了。”
绮月笑道:“二姑娘这样也好,从前撺掇着四姑娘欺负您。”
“如今也被别人算计,也算是报应了。”
徐嘉云淡淡笑道:“二姐姐可不是这样想,只要能成事儿,算计不算计的又能怎么样?”
两人说着话,绮风端了一杯茶进来:“姑娘今晚既然不想入睡,奴婢泡了清茶来。”
徐嘉青来到庄子外面的一条隐蔽巷子里,虽然打着灯笼,周围却还是一片朦胧。
看什么都不真切,等了一会儿,便听到了程彬的声音:“嘉青,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