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咱们何不……来个李代桃僵？”
……
几日后，一个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沈玉，畏罪自尽了。
据说，官府在城外一处破庙中找到了沈玉的尸体，身旁放着一封遗书，上面写满了对自己罪行的忏悔，以及对皇上的谢罪。
消息传到皇宫，宋无忧正在御花园中与岳玲闲聊。
“皇上，臣妾听说，沈玉畏罪自尽了。”
岳玲柔声说道，目光却偷偷地观察着宋无忧的神情。
“哦？”
宋无忧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
“皇上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岳玲见他如此反应，心中更加好奇。
“沈玉医术高明，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
宋无忧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真以为朕是傻子吗？”
宋无忧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沈玉若非被人胁迫，他绝不可能自尽！”
岳玲见宋无忧动了真怒，便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地帮他揉捏着肩膀，柔声说道。
“皇上息怒，如今沈玉已死，再追究下去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这件事背后牵扯甚广，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引起朝野动荡。”
宋无忧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心中却始终有一团疑云挥之不去。
沈玉究竟发现了什么，竟惹来杀身之祸？
“季莹莹！”
宋无忧唤了一声，一直守候在殿外的季莹莹立刻闪身进来，单膝跪地。
“属下在。”
“传朕旨意，暗中调查沈玉生前在太医院发生的事，切不可打草惊蛇！”
“遵旨！”
几日后，季莹莹回到御书房复命，脸色凝重，欲言又止。
“说！”
宋无忧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眉头紧锁。
“回皇上，属下查到，沈玉的死，恐怕另有隐情。”
季莹莹压低声音说道。
“据属下调查，沈玉生前最后几日一直在暗中调查太医院的记账，而这账本也不见了，似乎与…与……”
“与什么有关？！”
宋无忧猛地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季莹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与当年，外蒙势力有关！”
宋无忧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道惊雷炸响。
宋无忧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不寒而栗。
外蒙辽金人，那个看似与世无争的草原帝国，竟然暗中与大齐中的重臣勾结，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季莹莹，你说的可是真的？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宋无忧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季莹莹单膝跪地，抱拳道。
“回皇上，属下目前也只是根据沈大人留下的线索推测，并无确凿证据。但沈大人生前为人正直，断不会无故调查此事，更不会平白无故的自尽。”
“哼！正直？就是因为正直才惹来的杀身之祸！”
宋无忧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只怕是挡了某些人的路，被人灭口了吧！”
夜深人静，宋无忧紧急召见了岳起、徐青、林寒和伍扬等人，这些都是他信得过的亲信，也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皇上，这么晚了，召集我们前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岳起性子直爽，一进御书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宋无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季莹莹的调查结果告诉了众人，语气凝重地说道。
“……事情就是这样，朕怀疑，当年外蒙与我大齐的很多大臣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而沈玉，很可能就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招来杀身之祸。”
“什么？！”
岳起闻言，顿时拍案而起，怒火冲冲地说道。“这帮辽金人，竟敢背地里搞鬼！皇上，不如让我带兵踏平外蒙，将他们抓来审问！”
“不可轻举妄动！”
徐青冷静地分析道。
“如今我们只是猜测，并无确凿证据。若是贸然出兵，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徐大人说得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林寒也附和道。
宋无忧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
“朕意已决，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季莹莹，朕命你继续追查此事，务必查清沈玉究竟发现了什么，以及他背后之人的身份！另外，暗中派人前往外蒙，查探他们的虚实，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遵旨！”
季莹莹领命而去。
御书房内，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宋无忧背负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说道。
“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朕，绝不会放过他！”
深夜，皇宫内院，一处偏僻的宫殿里，烛光摇曳，映照着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回大人，一切顺利。沈玉那家伙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绝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另一个声音恭敬地回答道。
“很好。”
低沉的声音满意地笑了笑。
“接下来，就该轮到宋无忧了……”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两道黑影顿时警觉起来，其中一人低声喝道：“谁？！”
两道黑影伏在梁上，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听见来人的脚步声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他娘的，这老东西怎么自己来了？不是说好了，只派个小太监来吗？”
其中一个黑影低声咒骂了一句，语气中充满了不安。
另一个黑影压低声音警告道。
“闭嘴！要是坏了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来人正是当朝一品官职的太傅——夏太傅。
两道黑影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了来人。
夏太傅在原地站定，似乎在倾听着什么，他那双浑浊的老眼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