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姜晴雪面前的杀手瞬时成了筛子，血沫横飞。
“姜家的小贱人，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姜晴雪无奈，只能举起双手来，小心翼翼退到了杨峰身边。
纪强上前一步，死死盯住了杨峰:“你告诉我，是不是姜家在背后运作，不但让巡捕击毙纪缘，还让他背上了杀人的罪名？”
没等杨峰回复，纪强又是冷冷一笑，自问自答道:“别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李春艳是个贱人没错，但纪缘怎么也不会杀了他的孩子！”
随着声音陡然狰狞刺耳，纪强整个人接近癫狂。
“跪下！向我儿赎罪！”
见他扣住扳机，对准了二人，杨峰赶紧上前一步，将姜晴雪挡在了背后。
对于纪强的话，他并未照做，仍一脸平静道:“李春艳瞒着我妈和纪缘在一起这件事，你是知情的，对吧？”
纪强痛快应道:“我知道又怎么样？你当时是植物人，李春艳偏偏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骚蹄子，她想爬纪缘的床，我又怎么控制的了？”
此话一出，杨峰神色骤沉到了谷底。
“李春艳要假借纪缘骨肉，蒙骗我妈拿到龙湖房子这件事，你也应该知情了？”
纪强
听到这，脸上闪现出一抹慌乱，不过很快恢复平静:“是，我是知情，可那贱人照顾你五年不假吧？拿你一套房子也算合情合理。”
“呵呵……”杨峰再次质问道，“那你可知他们被我撞破密谋后，想要将我妈活埋了吗？”
纪强愣了一霎，但很快怒道:“别跟我掰扯没用的东西，纪缘是我唯一的儿子，你杀了他，我就得让你给他陪葬！”
纪强一咬牙，正要扣动扳机的瞬间，他整个人却忽然呆滞住了。
双眼空洞无神，双臂无力下垂。
杨峰摇头冷笑间，一点晶莹挂在他眼角上，巷子里随之吹起了一股阴寒冷风，裹挟着浓浓的杀意！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一语漠然落下，杨峰的眼神变的些许凄凉，毕竟眼前的男人也曾是他最尊敬的人。
杨峰深吸一口气，闭着眼背过身去。
与此同时，姜晴雪如同见鬼一样瞪大了眼睛。
只见纪强居然调转枪头，张嘴咬住枪口，当即扣动扳机。
砰——
他整颗头瞬间被轰爆，巷子里刹那间脑花四射，血雾蒸腾。
伴随一声倒地的闷响，杨峰才睁开了眼睛。
看着那眼神里流露出的冷漠与
杀机，姜晴雪小心翼翼道:“你……你没事吧？”
“没事，报警吧。”
杨峰摇摇头，而后转过身去，低头注视着纪强的尸体，眼神越发冰冷。
很快，警署人马已赶到。
二人被带回警署，与之一起的，还有那两个被打晕幸存下来的杀手。
后续处理过程并不繁杂，因杀手醒来后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结果证明了姜晴雪所为是正当防卫。
至于纪强的所作所为，也很顺利被定义为自杀。
虽存在一些争议，但经过刑侦专家反复鉴定后，最终确认是自杀无疑。
……
夜色浓沉似一潭死水，无星亦无月。
发生血案的小巷被警署封锁，尸体也被带走，只留下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
三两只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野狗，钻入小巷，疯狂地舔食着地上散落的脑浆，同时嘴中发出呜呜声，极为兴奋。
可没会儿，野狗忽然停止了啃食，齐齐望向小巷另一边。
似有一个人影，隐藏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向这边走来。
野狗们第一时间发出低吼声，气氛变的极为紧张。
“呵呵……”
小巷中骤然响起一道沙哑笑声，如破了洞的鼓风机，刺耳渗
人。
野狗恐惧地退后了几步，旋即扭头，逃也似的跑开了。
很快，那人影来到了巷口近前，路灯昏黄光晕下，隐约可见他摆了摆手，便立即唤来一道呼啸阴风。
“魂归来兮！”
伴随一道充满沧桑的咒语落下，阴风逐渐凝聚为一个人。
这时那人影上前了几步，赫然是医院中的神秘老人。
阴风凝聚而成的人，却是已死去的纪强。
此时他整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自己俨然成了虚无缥缈的灵体，好似一阵风都能将之吹散。
老人走到跟前，咧嘴一笑，伸手抓着纪强的脖子。
下一刻。
纪强神情猛然惊惧，显然恢复了灵智，但全身上下却如融化的冰块般不断缩小，直至化作一颗散发阵阵黑气的珠子。
老人将之一口吞下，同时闭上了眼，一脸享受。
“原来如此，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等睁开眼时，老人兀自笑了笑，转身步入了黑暗中。
警署，署长办公室内。
李凯旋拿起两份签字笔录，表情极为凝重。
“我说二位，这个纪强莫非真是良心发现，所以才吞枪自杀的？”
办公桌对面站着的两人一听
，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李署长，你当时是没看到那个场景，好家伙，要不是纪强最后关头被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感化，现在被打成筛子的就是我们两个了。”杨峰一本正经道。
姜晴雪抿抿唇，悻悻接茬道:“这个纪强太可怕了，我到现在心里还扑通扑通的乱跳呢。”
说着说着，她还拍了拍胸口。
李凯旋有些无语。
怕？
你要是真害怕，还能一刀差点把人脑袋砍下来？
李凯旋放下笔录，一脸无奈:“算了，不管事实真相如何，纪强的犯罪行为属实，就算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你们也构成正当防卫。”
此话一出，姜晴雪立马激动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李凯旋摆摆手，“现在就可以，如果后续需要你们配合调查，记得随传随到。”
“收到。”
二人异口同声应下，匆匆离开了警署。
在他们走后，李凯旋又拿出刑侦专家给出的现场报告，一脸疑惑道:“难不成还真被他们说死了一个亡命徒？”
警署外。
二人一口气走过一条街，脚步才缓缓放慢。
“我算是明白了，柏树林那次也是你搞得鬼吧？”姜晴雪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