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无法形容的悲伤和心疼淹没了他。
谢凛远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难受的，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呛。
“林柠……”
他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说什么。
林柠抿了抿唇：“谢教授，帮帮忙吧，帮他就是帮我。”
谢凛远嗓音粗哑：
“知道了。”
林柠开口，他不会拒绝。
谢凛远挂了电话，给谢泊川打过去。
“刚才司北城来了，他提了一个交易，我不敢贸然答应。”
谢泊川丝毫不诧异：
“哦？说什么了？”
“他要买一批武器，捐了。”
谢泊川笑了笑，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让他明天来找我。”
“父亲，他做这样的事情，会连累林柠。”
谢凛远脸色难看。
谢泊川声音传过来，淡漠的，深邃的：
“林柠需要的从来不是个平庸的丈夫。”
电话挂断了，谢凛远呆滞在那里。
门外的人敲门进来。
段正元拿着合同。
“谢总，跟周氏集团的合作已经初步敲定了，您要不要再看看细节？”
谢凛远扔了手机，看着他：
“跟周氏集团的合作取消，这个项目，给司北城。”
段正元脸色一变：
“什么？不是已经定下周氏了吗？临时要改……”
谢凛远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的警告：
“段总，需要我提醒你，你的身份吗？
你私下收了周聿安多少好处，我不想计较，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就做就好。”
段正元的脸色白了。
不敢多说，退了出去。
谢凛远看着清隽斯文，没什么攻击力。
但是在集团上，他从来不是被架空的。
谢泊川是老大，谢凛远是老二，这是铁定的规矩。
他不想管的事情，手下的人可以插手，但是不能决策。
段正元出门，立即就给周聿安通风报信。
“项目给司氏集团了，我帮不上忙了，你早做准备吧。”
“怎么这么突然？”
“谁知道呢？司总刚才来了，没坐多久就走了，不知道说了什么，让谢总改变了主意。”
谢凛远的语气沉郁：
“知道了。”
挂了电话。
他立即打给了助理：
“把东西散出去。”
“是。”
下午的时候。
司北城和自己继母许舒鹤的事情瞬间在整个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
那张青春气息浓郁的照片，成了铁证。
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绯闻最少的司家，却成了最丑的绯闻对象。
老子娶了儿子的女朋友，还是儿子抢了美貌继母？
林柠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震惊了。
是在圈子里小范围的流传，但是流传速度之快，已经堪比火箭了。
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林柠原本就和秦月在她的工作室待着。
她心里郁闷，自然把一切都告诉了秦月。
好朋友有困难一起分担。
秦月群里的消息一响，立即就转发给了林柠。
林柠看到，脸都僵了。
秦月冷笑着：
“藏得还挺深，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真是家家都有丑闻，一家一个丑样！”
林柠心里咯噔。
她已经提前告诉了司北城，司北城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做了准备，却仍旧被人曝光了。
只能说，问题不是出在许舒鹤的身上。
她抿了抿唇：“我回去一趟。”
“去哪儿？”
“司家。”
“司家现在恐怕正在天翻地覆，你回去干什么？
你被戴了绿帽子，该生气的人是你。
你现在回去，只会被牵连进去。”
秦月拧眉：“不如等事情再发酵一下，看看是司家先忍不住，还是捅娄子的人先忍不住？”
林柠摇头：“不行，要是事情闹大了，我想离婚就没那么简单了。”
秦月看着她离开，微微蹙眉，大声喊道：
“你可别心软了。”
也不知道林柠有没有听到。
司宅现在已经翻了天了。
连云商都不断地打来电话。
林柠在车上一看，都十几个了，立马接起来。
云商的语气凝重清冷，直接说道：
“你还说我八卦多心，人就都贴脸开大了，这样的丑事扣在你头上，你成为圈子里的笑柄，以后怎么办？
你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还瞒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柠第一次听到她这么严肃的说话，立马开口劝道：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连司北羽都没生出来，早就没关系了，人就坦荡，也没必要到处宣传过去的事情吧？”
“司家家风不正，隐瞒这样的事情，就是丑闻，没得辩解。
就算如此，你嫁给他的时候，难道他把这一切坦诚相告了吗？倘若没有，就是骗婚！”
云商一字一句，气从心中来。
林柠叹了口气：
“妈妈，真的没关系，本来也没有多少感情基础，算不上什么骗婚，更何况我得到的更多，您就别掺和了。”
云商语噎，一顿：
“林家出事，撇清关系，让你伤心了。”
“我知道您的难处，我理解也接受，那是最好的方式，保护你们，也保护我。
但是妈妈，这不能混为一谈，这是我和司北城的事情，跟两家没关系。
现在司家可能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了，我们林家就别添乱了，好吗？”
云商默了默，语气有些哽咽，强撑着：
“嗯，好，妈妈知道了。”
她是难过的。
从林柠突然嫁人开始，她就在难过。
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上心？
可是林家在那个时候撇清关系，不得不这么做，对不起林柠，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她拼命希望林柠能过得好，希望这场婚姻带给她多一点，久一点的幸福。
可是，到现在为止，太短了……
林柠回了司家，在门口，正好看到司北城的车也进来。
两个人自上次说开以后，还没见过面。
林柠也避免去公司碰面了。
撇清关系，从一点一滴开始。
司北城眉眼沉郁，步履匆匆：
“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出事，事情怎么突然曝光？你没解决吗？”
司北城目光沉了沉：
“是有人不想让我痛快了。”
司家树大招风，在商场上对手也不少。
可是能这么明目张胆，且作风横冲直撞，不打擦边球的，林柠只想到了一个人。
她昨天拒接了他的电话，不知道错过了什么？
但她现在隐约知道了。
可能，他是想提前剧透吧！
“啪——”
“说，司北羽到底是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