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琰耸了耸肩,“那不是还有一些朝臣在吗?他们自会处理的,偌大个朝堂,总不能是没了朕便撑不下去了。”
话是这般说的,可初棠还是觉得很不妥。
“可是……”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司徒瑾琰却拦住了她。
“好了,我心里有数的,每日早朝的时候我便从蔺家赶往皇宫,解决好了其他的事情我便来寻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初棠也说不出什么了。
“那好吧。”
——
蔺翌辰一直守在元玉裳的身边,从未合过眼。
但正如初棠所料想的,元玉裳果然起了高热。
“来人,快去准备热水。”
蔺翌辰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水和毛巾,他亲自用毛巾沾水为元玉裳擦拭着额头、手臂和脖颈,试图让她的高热能够消下去。
即使全无意识,元玉裳也能感受到不舒服,她难受得动了好几下,轻轻地嘤咛着。
蔺翌辰看在眼里,便又觉得是一阵心疼。
“玉裳,你快些好起来……”
他早已派了人去请初棠过来,初棠也起身披上
外衣来到了这儿。
“棠棠。”
一见初棠,蔺翌辰便将希望都押在了她的身上。
“棠棠,你可千万要让玉裳好起来啊。”
“大哥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的,大哥,你已经疲累不已,倒不如先去小憩片刻,待我为大嫂施针。”
蔺翌辰摇头,“不了,就算是去睡,我也根本睡不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初棠也不好再劝。
她拿出银针,先是给元玉裳再把了脉,随即轻叹一声。
“果然,大嫂的情况比我以为的还要糟糕。”
“棠棠,那她还能恢复如初吗?”
初棠点头,“有我在,大嫂就不会有事的。”
她开始为元玉裳扎针,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一丁点都不敢松懈。
只是……
十几针扎了下去,元玉裳仍然毫无起色,高热也没有一丝要退下去的迹象。
蔺翌辰担忧地站在一旁,恨不得这些苦难和疼痛都是他来承受,他仍紧紧握住元玉裳的手,懊恼不已。
半个时辰后,初棠擦掉了额头的汗,转头看向蔺翌辰。
“大
哥,大嫂应当是没事了,接下去后半夜她的高热会慢慢减退,不过想来这个过程难以忍受,大嫂也会觉得周身很热,彷佛置身在火山之间。”
“故而她也会不停地踢掉被子,大哥便要时不时留意着她,莫要让她将被子掀走,避免二次着凉。”
蔺翌辰连忙应下,“好,我知道了,多谢棠棠。”
“有什么好谢的,那这里便交给大哥了,我便先离开了。”
“好,棠棠,你快回去歇着吧。”
“嗯。”
初棠起身走了出去,她仍是十分担忧元玉裳的情况,但她也很清楚,最难以度过的难关元玉裳已经挺过来了。
那么,元玉裳便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初棠走后,蔺翌辰继续无微不至地照看着元玉裳。
他低声地说着自己想要跟元玉裳说的话,视线从未离开过她。
“玉裳,你知道吗?你生下了一个女儿,我们的女儿叫‘心元’,你赶紧醒来才能见到她。”
“玉裳,往后,我们只有心元一个女儿便足矣,我再也不会让你承受第二次这样的苦楚,
你一定要赶紧醒过来,我们一家三口才能团聚……”
他喋喋不休地说着,整整一夜他便都是如此。
却说起初棠回去之后,她来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就见司徒瑾琰早已在此等候了多时。
见她进来,他赶忙起身相迎。
“棠棠,你终于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怎么还没歇息?我走之前不是刚跟你说过,让你先好生歇息,不用等我的吗?”
司徒瑾琰点头,“没错,你是这般说了的,可我若是等不到你,辗转反侧也难以安眠入睡,索性只好起来等着你。”
“原来如此,既然我来了,那便歇息吧,明日你早你还得去上朝,耽误不得。”
司徒瑾琰走近初棠将她揽入自己怀里,“棠棠,你大嫂眼下如何了?”
“她还在发着高热,但应当不会再出什么事情了。”
闻言,司徒瑾琰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那便好,那便好。”
“好了,歇息吧。”
“嗯。”
司徒瑾琰打横抱起初棠朝床榻走去,两人平躺着,初棠枕在司徒瑾琰的胳膊
上,就这么静静地睡着了。
司徒瑾琰听见身侧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料得初棠已然入睡,随即也闭上了双眼,不多时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初棠醒来时身侧早已没了司徒瑾琰的身影,他应当是已去上朝。
丫鬟走了进来,“娘娘,可要奴婢伺候娘娘洗漱?”
“过来吧。”
“是。”
简单的梳洗一番后,初棠再度来到了蔺翌辰的院子。
“大哥,大嫂如何了?”
蔺翌辰站起身来,身形却微微一晃,险些一头栽倒下去,他忍不住轻嘲自己。
“瞧我,这才多久啊,身子便如此不堪一击了。”
“大哥快别这么说,任何人都会如此的。”
“棠棠,玉裳的高热已经退了下去,她现在与平常无异,就是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初棠走过去看了看元玉裳的情况,果真如蔺翌辰所言。
“大嫂高热退了下去,那么便等着她醒来便是,她此番筋疲力尽,多休养沉睡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就好,这样我便放心了许多。”蔺翌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