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烈仆本还琢磨着,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这种事呢,结果夜蓝一语道破,反而是给他弄的相当疑惑。
只是闻言,夜蓝却是嘴角轻轻抽了抽……
你啊,看来还欠点火候啊!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绝灵矿?
你多半是因为已经从伪神那里了解到,‘我是腐烂之树002’,所以才认为我不知道这个事情吧?
可我明面身份是审判庭的人啊!
审判庭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绝灵矿?你们就是从我们手中接管的这地方和绝灵矿脉!
“地下的事情就忙完了?怎么还得你亲自操办这种事情?”夜蓝玩味儿的说道:“古神之触从器皿中消失的事情,你是不准备调查了?”
闻言,烈仆居然显得相当的夷然自若。
“此事我已交给了属下去操办。虽然兹事体大,但并不需要担心。”
“哦?”
夜蓝拉了长音:
“古神之触都不知所踪了,居然还不用太担心?”
谁知,烈仆的表情依然不解。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问道:“不过只是一个失去活性和力量的残骸罢了,最严重的情况,无非是被有心人盗走了而已。”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盗窃者没有任何方式能将其带离破碎研究所,这难道不是迟早都能寻回么?”
夜蓝被他说的愣住了。
好半天,终于想明白后,夜蓝才终于有所了明悟。
其实……是啊!
除了知道古神之触装死真相的自己,在其他人眼中,不就是这么一个事么?
最大,最恶劣,最严重的后果,也无非是这东西被带走,进行某些诡异的实验。
可问题在于,夜蓝代表着审判庭,证明了‘失窃’是在审判庭离开后发生的。
那也就是说,窃取者至今仍然停留在破碎研究所之内!
那还有什么必要担心呢?这里甚至有‘主神’的目光。
而如果夜蓝这时候否认了这个说辞,主张这东西已经被带离了破碎研究所……那就更跟烈仆没关系了啊!
这里已经和外界完全封闭了,不在这里,那不就是你们审判庭的人带走的么?
你们的问题啊!
所以,烈仆这样的理由和他的态度,却还真是可以在任何地方站住脚的。
夜蓝的神情渐渐没什么变化了,主打的展现出自己与对方十分的‘观点一致’。
“绝灵矿的储备不够?”
夜蓝分明能感觉到,自己的灵能现在仍然是被压抑着的。
只不过,比之前好上很多罢了,否则也不可能接连操作回溯,永恒梦魇,并通过道具模拟了一下002。
“够啊。”烈仆摇了摇头:“但不多啊!”
“……”
夜蓝看着这烈仆身边,动用了几乎一半以上的朝光者人手,无穷无尽的挖掘设备,面无表情。
多少才算够?你这是要将破碎研究所填满?
“你到底要干嘛?”夜蓝坦坦荡荡的问道:“主神的神谕,到底是怎么指示你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烈仆多少带着点警惕的看了夜蓝一眼。
“是谁教你暗自揣测,打探与你无关的神谕的?你们小队的任务不是要帮助我们,全面接管破碎研究所么?”
夜蓝笑着眯起了眼睛。
“可我也是听的神谕啊,神谕让我了解并帮助你们。”
“……”烈仆被噎住了一下。
你听的神谕,听个屁的神谕!
不过除非自己想要戳破‘腐烂之树’审判庭小队的身份伪装,自己还暂时不能去质疑。
“你不要胡乱的编造神谕内容,这是一种严重的亵渎!如果我向主神请示核实这件事,然后发现祂并未降下过这样的神谕,那么你会……”
“那就赶快去请啊。”夜蓝多少有些无语的说道。
烈仆又被噎住了。
“你……”
“别你啊我啊的了,赶快吧,做你要做的事情。”
烈仆最终是磨了磨牙,真的开始有些想要发作了。
“好好好。你看,让你看。”
轰隆隆隆!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就这样的度过了。
夜蓝和烈仆完全的形影不离,而烈仆做的事情也相当简单,那就是快速的,大量的开采绝灵矿。
如此往复,没有任何的变化。
夜蓝在中途也曾多次的观察,烈仆是否有隐秘的变化,比如身上的某种力量悄然的离开身体,不知所踪。
如果有,那就说明情况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存在外来比如古神之触的干预。
如此,夜蓝也刚好可以更好的挖掘起烈仆身上的秘密。
可……事实证明。
他真的就是在挖矿。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夜蓝近乎没有任何的收获。唯一的收获,就是夜蓝学到了非常充沛的矿物学知识。
烈仆,藤深,这两位就是伪神在破碎研究所这个至关重要的地方,唯二的,最重要的,两个可用力量。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一个昏迷,一个和自己耗在了挖矿上,的确是没有机会去做其他的事情。
不管要做什么,这是就不做了么?
或者说,开采绝灵矿这一件事情,本身就已经是对伪神,对古神之触来说,最为至关重要的事情?
“怎么样!看够了吗?”
终于算是挖的差不多了,海量的绝灵矿被堆砌在地面上。烈仆神情和声音都很严肃,却是心中暗暗坏笑的问了出来。
看看看!让你看!
只是夜蓝并不鸟他,不禁让他有几分尴尬。
“你还要继续看么?接下来的操作就更简单了,是运输和安置。”
“当然了。”夜蓝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
万万不曾想到,第一次需要延时的,居然是自己。
“……好好好。”烈仆一脸的晦气,知道这尊大神是撵不走,铁了心的要和自己耗在这了。
于是乎,他只能是挥了挥手,指示起朝光者们开始运输。
密集的车队带着浩荡的物资,向着破碎研究所更远处开去。
夜蓝自然而然的坐上了烈仆车辆的副驾驶,他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然后憋着这一口气,向着远方开去。
你随意吧,我摆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