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越聚越多。
韩暮雪自己都被自己的人气给惊讶住了。
五年多了,自己非但没有过气,还有那么多人记在心里,这一张张脸,是熟悉的张伯李伯,也是背着书包的邻家弟弟妹妹,都像是在一起很久的亲人。
韩暮雪有些感动。
他们没有忘记自己,明明自己也不是什么值得记住那么久的人。
她心头热热的。主动搂着那个激动到涨红脸,跳上跳下的妹妹,拍了几张合影。
很快的,当天晚上,韩暮雪在市场的各个角度的照片视频合影被人全方位的曝光。
热搜围绕着人美心善,粉丝是幸福的种种话题不断展开。
动静不是一般的大。
韩暮雪点开文娱热搜,看着高居榜首的热度,很是满意。
就以这样的热搜排名,云晏想不知道都难。
只是,这同样引来了凌子越的盘问。
“去哪儿了?”
刚进家门,来到客厅,一盏昏黄的孤灯下,那个落寞的男人正捧着一分文件看得入迷。
“好不容易出趟门,顺便跟大家一起晚上聚了聚。”
韩暮雪略带僵硬又尴尬地笑笑,她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满桌的菜肴,都是她之前最爱吃的。
“好。”
男人的期待也许早在之前漫长的等待里落空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出太多情绪,只有韩暮雪能听到他心中的失落。
“这都你做的吗?我正好也饿了,要不要一起吃点?”
她状似惊喜万分的刚刚发现这一桌子美食,明明早就酒足饭饱,还是毅然决然拿起筷子,欣喜坐到桌前,不管任何,夹起一块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凉了,等一会!”
这个举动终于让毫无波澜情绪的凌子越急了,扔掉手里的东西,三两步冲上前,抽走她手里的筷子,报复一般,下了些重手,敲在了韩暮雪的头上。
“我去热一下,等会儿吃。”
他嘟囔着端走了那一盘盘菜,重新认真在厨房里捣鼓了起来。
这个间隙,韩暮雪从身后,猫儿一样悄悄摸了过来,双臂从身后环住了他宽阔的背,轻轻靠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怎么了?”
凌子越压低身子,停下手中的活儿,侧脸柔声问着,生怕她感到不舒服。
“你的肚子瘪瘪的,是为了等我一直没吃饭吗?”
原本以为是少有的温存,谁知道这小妮子直接将那双没羞没臊的手有些粗鲁地放在他的腹部,更是过分的,有尝试透过衣服伸进来的意思。
凌子越无奈,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转过身,将人圈进自己的怀里,脸上还带着有些羞耻可疑的红晕。
“我是应该高兴呢,还是难过呢,你这好色的本性还是没变啊。”
说着话,他强烈带着栀子花的清新的香味不断窜入韩暮雪的鼻间。
她情不自禁闭上眼,有些迷醉。
这是她最爱的味道。
她对人的认知,除了外貌性格,还有气味,每个人的味道她都在心底一一记录。
红姐是热烈的红酒,小云是有些风干的青皮桔,陈莱是街角默默绽放的蔷薇,是倔强的生命力。
凌子越的气味原本是凌冽的冰片薄荷,疏离淡漠,生人勿近,带着一些高岭之花的天然禁忌感。
如今竟然改了,成了这淡淡的栀子花的味道。
她忍不住贪婪凑在他的脖颈,又闻了闻。
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为什么那么痴迷于栀子花的气味。
仅仅是因为香,清新吗?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母亲也爱这种花,爱它的洁白无瑕,不惹尘埃。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凌子越对自己不再是那个不通感情,刀枪不入的黑面神,而是心口不一,一点一点,变为了自己的专属天使。
他为了自己,原来默默改变了这么多?
想想一个那么骄傲的人,可以为自己放下身段的改变,还是个那么帅的大帅哥,韩暮雪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她微微仰头,盯着凌子越的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格外迷人,亮晶晶的,双颊酡红,含羞带怯。
凌子越承认自己被迷惑了心智,情难自已,在情欲驱使之下,一点点靠近那鲜艳如花瓣的娇俏红唇,缓缓闭上了眼,准备好享受这样难得的甜蜜时光。
一个悠长的吻,是浪漫的,是旖旎的,在凌子越心中,情到浓处,一个正式的吻,才是最浪漫的最渴望的东西。
“嘶”
想象中热辣无比的悠长的法式热吻根本没有发生,他吃痛睁开眼,他那不解风情的小妻子,正狠狠掐着他的脸颊,一边踮起脚,凑得他更近了,灵动的大眼睛忽闪着,像狡黠的小狐狸,上下左右,十分好奇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疼吗疼吗?”
她有些急切,连连发问。
“你觉得呢?”
被韩暮雪这么一搞,凌子越不黑脸都难了,没有好气,又耐着性子的回答着,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脸都被你掐红了,你说疼不疼?”
“疼就好,说明我不是在做梦,哈哈!”
她不仅不反省,反而肆意开心的张牙舞爪。
这是她这次回国,为数不多的还能这样放下一切,开怀的笑了。
“小声点,念念睡了。”
面对着自家亲亲老婆,凌子越的脾气说来会来,但是走的也很快。
根本生不起气来。
“那行吧,那我们也早点睡吧,老公。”
韩暮雪顺势抽出自己的手,双臂有些撩人的环住了凌子越的脖子,媚眼如丝。
凌子越那没出息的脑子,听到韩暮雪那一声“老公”,浑身过点一般,骨头早就完全酥了。
“孩子在,咳咳”
他还是觉得要正人君子一些,不可随意乱来。
万一,念念半夜醒过来找爸爸,那就不好了。
“把孩子抱过来,一起睡”
韩暮雪笑吟吟的,那只小手又不安分的摸起了凌子越的胸肌。
隔着布料,凌子越石膏一样的皮肤,早就红的像煮熟的虾一样。
他努力在用理智克制,头上已经有汗珠了。
“别这样···”
憋了半天,他也只有这句弱弱的警告。
“你不睡啊?”
韩暮雪揩完油,无辜眨了眨大眼睛,恢复如常,神清气爽。
“那我去睡了,晚安。”
“小念念,妈妈来啦。”
她推开侧卧的门,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走进去陪女儿,完全对刚撩拨完的凌子越不负责。
“韩!暮!雪!”
凌子越咬牙切齿,也只敢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