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1章NO.197:歯车
“看起来你失败了。”
而且还不是什么轻易承担的小失败……瞧着那位部长不太稳定的表情管理，才被劝下来没坐多久的大祭司站起身来，朝着离场的方向走去。
在比赛决出冠军，一系列选手连同观众们都各自朝着内场舞台方向前进的当下，他的举动显得很是普通。
反倒是那还坐在座位上，有些红温的俱乐部部长……容易让人怀疑是什么孤注一掷赌马失败的人生输家。
也或许是真的赌了……
毕竟马票的购买门槛也不算高，而这家伙又是一副致力于手动调整比赛结果的类型，月驰象征倒也不吝猜测这家伙暗地里做过的事，只是这些也终归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儿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失败…只是小输一局而已，小输一局。”
“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像。”
终归还是指出了这个问题，大祭司有些遗憾于这位合作方在专业素养上的缺失。
也不知是真的打击过大，还是单纯的器量狭小容易红温，瞧他这一场比赛后的表现，月驰象征只觉得无法理解。
“生气而已，这是应该的，”那人还在犹自解释，“俱乐部在这种被紧盯的前提下能所能干涉的极限没有效果，我不该有些生气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这份生气没有在旁人的紧盯下成为新的破绽…”说到这里，大祭司有些无言地拧了拧自己袖口的衬衫层，“不过耽搁的时间也有些多了。”
“你不打算去迎接胜利者的舞台么？”
“我期待的选手连站在一旁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穿着不起眼的伴舞制服蹦跶，有什么好看的？”部长摆了摆手，“倒是你，有什么事就快走吧。”
“…那么我就先行一步了。”
也不意外对方能瞧出自己的动向，本从第一反应也足够明显的月驰象征匆匆离去。
徒留那部长和其他一群成分特殊的观众慢悠悠的起身。
倒也没什么好急的，那些赛马娘们并不是跑完比赛立刻就能去舞台献歌。
首先当然是得简单清洗身体并考虑换衣。
尽管绝大部分决胜服都会考虑自动去污的功能设计，但也不妨碍赛场提供外形同款的舞台衣装供一些有意向的马娘更换。
同时就像他抱怨的那样——除非是有特别新规的胜者舞台，一般胜者舞台前三外的赛马娘，都是要换上同一款伴舞制服。
这种强制的换衣环节是舞台准备时间延长的一半原因，而另一半原因倒是与前三换不换衣服一样，是一种能覆盖到每一位选手的随机概率。
但又总能保证至少有一起以上的发生率。
那原因就是……
“都作简单补给了吗？体检单子呢？”
选手准备区边缘有一扇门上贴着‘补给区’的东炎文字，而奥默.林顿此刻也正在这儿问候着刚走出的赛马娘小队。
“喏，欸，等等。”
晃了晃手里的一叠单子，稍微展示之后递来却又不等接取就立刻收回，爱丽速子的脸上挂着一贯的恶趣味笑容。
“让豚鼠君掌握这种东西是不是太不安全了？多少也算是咱们几个的隐私吧？”
“拿在你手上更不安全吧，茶座你说是不是？茶座？”
“…嗯，啊…？”那落在队伍最后方的黑发马娘慢半拍的抬头，迎着四对目光又有些瑟缩。
“好了，女士们……”趁着每个人被茶座这副反应带来思考的当下，以分外敏捷的一手夺过速子小姐手里的四张体检单，奥默并没有急着一睹为快，反倒是以一副随意模样就着它挥了挥手。
“不要挡在过道，这很不礼貌。”
“哈？”
“请让一下…”
“哦…”
刚像是有几分不满的速子小姐在身边突然窜过一位马娘的当口愣了一下，旋即便立刻瞪向了她的担当训练员。
“我还没笑呢。”后者无辜地耸了耸肩。
“这话不就证明一切了吗！”
“这就有些射箭画靶了哦，爱丽速子同学，就不能是因为我瞧出你觉得我在笑才这么说的么？不过还是那句话……”
一把拽过那没有和其他队员一样听话转移的她，再度避过几个快速走出的赛马娘，奥默有些在意那几位迅速穿行的姑娘们脸上的怒意，但赛后选手圈子的矛盾也不在他的关心范围。
“不要挡在这儿聊天了，既然补给也检查过了，就该准备前往你们的舞台啦。”
“哈，舞台…第三名吗？”
好歹第三不是？
而且第三第二第一之间的差距最远也不过脖差，认真算来也已经是一样的小超一点记录，哪怕是落在第四的茶座也等于是平了记录，完全能够奠定了这场赛事的含金量，但——
这话他说不出来。
尽管眼前就有一个表现得好像很豁达的家伙，但你显然无法因为她的表现而断定她的内心一样毫无阴霾。
这就更别说她只是个例。
眼下的波旁与茶座的反应都算不上良好，反倒是最该高兴的冠军…一如往日的冷淡面孔让之前终点前的微笑好似幻觉，倒是能被吐槽有些用力过猛。
——虽然知道她是不想在一片哀中作乐，也是她关心队友的别扭方式，但委实说，有丶多余。
心情不平衡者看到什么反应都会不平衡，你那关心的表达未尝不是一种火上浇油，对此还不如顺其自然，毕竟该穿孔的心总是会穿孔的。
要问为什么，因为胜者舞台就在那里。
“我对此不做评价，只是有什么抱怨、辩解、迷惘都得放在之后，别让staff们等太久。”
尽管是常被称作终极侮辱的舞台，但也鲜少会有马娘因此而逃避。
奥默也不觉得自己手下都是这种玻璃心，值得一提的倒是在这一点，速子的确是像样的领队。
“行咯，要不要我给你剧透一下爱织君选的歌名？”
“速子同学！”
“你还是消停点吧。”
有她这么随意的领队，队里的气氛也算是能松动一些，尤其是爱织也很给面子，以一副完全不像演的的慌乱回应，得来奥默对速子的微妙目光。
这之后，再看向那迎着自己的目光反倒是别过脸去的冠军，训练员也只是微笑着道：
“不过我还是先期待一下。”
“不期…期待一点点就行了。”
也不知是不是妹妹桑在发力，爱织小姐哪怕只是坦率一点点也都能算是能让茶座和波旁都投来注意的宇宙大爆炸。
“期待赛马娘也是训练员的责任之一，同时我也要恭喜你的这一步。”
“…嗯。”
“更多的话还是留到之后吧，你们都是，打起精神来，接下来就要面对支持你们的粉丝观众了。”
拍了拍手，赶在staff过来催促之前驱赶着小队前进，是要去换衣区还是直接去整备区是她们自个儿就能决定的，而他只负责看到这几位都迈步后，捏着那几张单子转向这后台出口。
汇入绝佳的观众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