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身边时,我故意朝着其中一个女家属打了一个大喷嚏。
从我口中飞出的口水、鼻涕全溅到她身上。
女人顿时就不淡定了,肉眼可见地化悲痛为愤怒,嘴里法克个没完。
她身边那几个打电话的男人瞬间被骂声吸引,放下手机一下子围了上来,跟他妈做俯卧撑一样,对我开始推搡。
我装作抱歉的样子,连说骚瑞。
然后没等他们做出回应,我就脚底抹油,跟踩着风火轮似的,逃离了案发地点。
雷恩看到这一幕,冷汗都下来了。
以为我又差点一头撞到阎王爷裤裆上。
等我一回来,他立马皱着眉头,很是不解地问道:“林先生,你去惹他们干什么,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这不是给你们赚介绍信嘛。”我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几只手机、钱包,还有一条纯金手链,朝他晃了晃。
雷恩的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沉默了一下问道:“这是从哪弄来的?”
“还能从哪?”我偷笑着指了指远处刚才推搡我的那几个男人。
雷恩可能不知道,我以前跟劳乐佳那些人在一起混的时候,耳濡目染了一些盗窃技巧。
偷东西说白了和变魔术其实是一个套路,就是把注意力吸引到其他地方,再趁其不备把东西掏走。
虽然不能教你们“吃黑钱”、“吃轮子”、“挑天窗”的具体手法,但是可以给你们讲讲防偷的办法。
正所谓不偷不是意大利,不抢不是法兰西,又偷又抢英吉利。
如果你们去罗马、巴黎、马德里这些小偷横行的欧洲城市旅游,按我说的做,就算遇到贼王,也能保证你们可以全身而退。
记住,无论什么小偷,都要遵循三大工作准则:时间准则、声音准则、工具准则。
所谓的时间准则,就是要求下手的时候速战速决。
如果下手超过十秒钟没成功,就会判断目标风险过大。
所以如果你背包出门,双肩包永远不背身后。
买一些D型扣,用D型扣把拉链扣锁起来,让小偷无法一下就拉开拉链。
最好是买一个专业的马拉松运动腰包,用来装护照、身份证、银行卡等贵重的东西,这种腰包跟塑身衣一样,不仅轻薄透气,而且非常隐蔽。
贴身穿戴,只要衣服放下来谁也看不到。
小偷看不到财物,自然就很难对你下手。
老话说做贼心虚,小偷偷东西的时候最怕发出声音。
声音准则就要求作案的时候悄无声息。
这也导致很多人什么时候被偷都不知道。
所以在做防盗措施的时候,一定要让它产生声音。
就比如买一些类似儿童防丢手环的东西,藏在行李箱或背包里。
人箱分离十米,蜂鸣器就会自动警报。
这种东西也就几十块,警报声有些会超过60分贝,远超噪音法规定的扰民分贝数。
就算小偷得手了,也不敢肆无忌惮地带走。
就在我为自己的手法得意的时候,雷恩却是一副不解的样子问我偷他们手机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而是拿着手机不声不响地走到护士站,趁着一个护士长和护士们在忙碌的时候,把东西全塞进了她们的白大褂里。
等做完这一切,我安安静静地观察那帮病人家属。
其中一个男人很快发现手机不见了。
“你们谁看到我手机了!刚才还在这!”
他眉头皱成王中王,急匆匆的冲着身边同伴大喊:“用你手机给我手机打个电话!”
那几个同伴像是抓虱子一样,浑身摸了个遍也没找到。
“不对,我手机也不见了!”
“操,我的钱包和手链也不见了!”
这帮病人家属顿时乱作一团,那个被我喷了一脸的女人,赶紧挂断报丧的电话,帮着打电话找手机。
随后,手机铃声像是被绑架后捂住嘴巴的小孩一样,在大厅里发出沉闷的求救声。
这帮人立马顺着铃声找过去,最后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护士长的口袋。
那护士长正忙得焦头烂额,看到三五个人围过来,以为是来看病的,抬头白了一眼,很是咄咄逼人地说道:“能不能有点素质!看病拿着介绍信排队!别和苍蝇吃屎一样,乱糟糟的围成一团!不会排队的,想想你爸妈造你的姿势,两个人一前一后…”
可话还没说完,那男人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厉声怒喝道:“小偷!把手机拿出来!”
“什么手机!”
护士长有些意外,立马恶狠狠地回骂道:“你骂谁是小偷呢!”
然而这种表情,在这帮病人家属眼里就是装腔作势。
那个女人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直接冲过去,一手抓着护士长的头发,一手在她口袋里翻找起来。
不出意外,手机一下子被掏了出来。
下一秒,“啪”的一声巨响,女人一巴掌打过去。
这冷不防的一下,直接把护士长给打懵了。
然而还没等护士长感觉出疼来,下一个巴掌又落了下来。
“让你偷东西!贱人!”女人厉声啐骂,不停地挥动手臂。
没一会儿,打得护士长就跟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乱响。
几个小护士看到护士长被打,立马跑过来帮忙,死命拉着女人头发。
这“人赃并获”还这么嚣张。
那几个男人自然忍不了,冲上去拳头像是雨点一样落下去。
整个护士站顿时乱成一团。
惨叫声、哭泣声、打骂声此起彼伏,就跟交响乐一样。
这闹出的动静很快吸引了站岗的城防军。
他们像潮水一样围过去。
刚才问我们索要信件的城防军,也从我身边跑过,其中一个跑动的时候还撞了我一下。
我立马踉踉跄跄,假装要摔倒,然后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衣领,像是要借此维持身体平衡。
这城防军的衣领差点让我拉变形,他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我右手上。
而我的左手已经趁着这一瞬间,伸进了他的裤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的钱包偷了出来。
“滚开!”这城防军怒喝一声。
我得手后,立马把手松开,故意摔了个屁股墩。
这城防军这才没有和我计较,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掉头就跑开了。
我微微一笑,从地上起来,像是变戏法一样,把刚才雷恩被贪污的一沓钱拿出来还给了他。
雷恩身子一震,看了看城防军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我,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然而我没有过多停留,很快就带着他们两个穿过不断蜂拥而来看戏的人群,直奔空无一人的骨科办公室。
我本以为办公室里应该会有电脑,但万万没想到,这里还是纸质办公。
所有的病例都是手写保存。
我只好翻出柜子里厚厚的一沓档案袋,像是考研的大学生一样,一张一张地开始翻看病例记录。
可刚翻开第一页我就傻了眼。
这医生的英文笔迹写得极为潦草,我刚开始看,他妈还以为是哪个美术生的素描!
而且西非这边没有那么多文具,纸张也不像国内用的那么好。
这里的很多档案用纸,他妈就跟擦屁股的草纸一样,发黄粗糙。
因为钢笔吐墨,把纸都给渗了,导致病例就跟长了炭疽一样,到处都是黑斑。
我看了半天,才勉强分辨出来大致的内容。
翻了没多少页,一个熟悉的名字忽然映入眼帘:高素。
而他的病例上赫然写着几个令人心生绝望的单词。
诊断结果:骨癌晚期。
看起来生龙活虎的老头,没想到没多少活头了。
可能同是绝症相怜,我当时心里莫名的有些感慨。
然而当我往后再翻了几个病例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后面四个病例和高素一样,居然都是婴国人!
而且更诡异的是,他们都得了骨癌!
我顿时心里就猛跳了一下,如果一个人患癌,可能是身体原因。
但几个人集体患癌,毫无疑问,肯定是环境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