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巨大的枪声伴随着“噗”地一声,那个男人眉间炸出一个鸡蛋大的血坑。
他先被一颗流弹击中,两只眼睛一翻白眼,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而他枪里射出的最后一颗子弹,在机舱里蹦跶了几下,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整个机舱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长吁一口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由地感慨,这回真是祖坟冒青烟。
下次回老家,一定要给老祖宗磕两个响头,烧两瓶茅台。
如此想着,我刚想站起来,可下半身像是被五指山压住一样,怎么也动弹不了。
难道说子弹打断了脊椎骨,把老子打瘫痪了?
“操,谁他妈来拉我一把!”
我铆足力气大喊一声。
几乎话音刚落,段忠手里拿着枪和手电,一脸警惕地出现舱门口。
惊慌失措的雷恩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探进来。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血气上涌,破口大骂:“雷恩,我操你妈的,你们婆罗门的人他妈属泰迪的吗,有杆枪见人就射!老子差点交代在这!”
雷恩嘴里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但是因为刚才巨大的枪声,我听力有些受损,耳朵里暂时只剩下暴躁的耳鸣,其他根本听不见。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快帮老子看看屁股!痛死老子了!”
然而段忠听到这话,不仅没有过来,反而一脸紧张地看着我,也朝我不停地喊话。
从他的嘴型,可以看出,他似乎在说:“双手抱头趴下。”
而雷恩那手就像是打篮球一样,不停的朝我舞动,似乎也是在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顿时纳闷起来,难道这两个人是见鬼了吗?
还是说,是我身后有鬼?
我微微扭曲身体,用余光,向着身后的方向一看。
我的身后居然趴着一只嘴里叼着断肢的黑色狮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这狮子体型超过两米,脖子盖着浓密的黑色鬃毛,像是披了一件华丽的黑色斗篷,脸上就跟嵌了无数截螺纹钢一样,到处都是粗壮的疤痕。
而我的屁股现在正被那电线杆一样粗的前掌压着,两根锋利的爪子早就刺破我的皮肤。
看到汨汨往外流血的伤口,我屁股又疼了起来,而我的听力也在疼痛的刺激下慢慢恢复。
我借着这转身的功夫,赶紧看了看整个机舱的情况。
这里散落着各种各样带有奢侈品牌LOGO的行李箱。
飞机迫降时剧烈的颠簸,让这些行李箱大多已经损坏,像是煮破皮的饺子一样,吐出了各种各样花豹、羚羊等动物的皮毛,甚至还有一些手臂粗的象牙。
而在行李箱后面,是一只已经变形的铁笼子,几具血肉模糊残破不堪的白人尸体,抱着猎枪倒在笼子边。
操,居然遇到偷猎的!
可还没等我多看几眼。
这头狮子忽然龇牙,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难道是要下嘴了?
我脑子里飞快的计算了一下,如果我现在掏枪,拉栓,上膛,开枪,一套动作最快只要几秒。
我可以让他先咬胳膊,拖几秒,再打完一个弹匣。
可手枪口径对这种大型野兽来说会不会太小?几枪能打死吗?
我深深吸了口气,给了段忠一个需要配合的手势,然后用余光再次看了一眼身后的狮子,它正在舔舐卡在牙缝间的断指。
好机会!
我浑身肌肉紧绷,用最快的速度摸向腰间,就在准备动手的时候。
忽然我听到驾驶舱传来一个温婉细腻,略带嘲弄的声音。
“放心吧,亚当已经吃饱了,不会再吃你了。”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飞行夹克,身姿挺拔女人站在舱门前,她的工装裤略带紧身效果,把那曼妙的曲线勾勒地立体饱满。
能看出来她是印国人,但是和普通印国女人不同,她皮肤白皙了许多。
而她的那张清秀的瓜子脸,和那种烂大街的网红脸完全不同,眼角像是月亮一样,带着一种孤傲和高贵,微微上翘,天生勾魂的眼睛。
“潘迪!奥,我的公主,谢天谢地,你没事!”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那位婆罗门飞行员朋友,潘迪!”
雷恩看到这个女人顿时眉开眼笑。
像沸羊羊看到美羊羊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边嘘寒问暖,完全忘了这机舱里还有一只狮子的事。
这果然应了那句老话,煞笔分为四种程度,轻度、中度、重度、印度。
我没想到这种危机时刻,他还能当舔狗舔的不亦乐乎。
于是我暴躁地低吼道:“喂,他妈给我闭嘴,老子还没出来呢!段忠,跟我一起动手!打脑袋!”
可听到这话,那个潘迪立马对我挤出一个讥笑的笑容:“没想到华夏的男人胆子这么小。”
“你说什么?”我脑瓜气的嗡嗡响,毫不客气的回怼道:“要不我在你屁股上开两个眼你再说这风凉话?真他妈肚脐眼放屁,咋响的!”
“亚当在狮子里的年纪,相当于人类90岁的老头,他不仅胃功能退化,还患有心脏病、白内障等各种老年病,它咬死四个人,吃了差不多几十斤肉,根本消化不了,而且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要是想吃你早吃了,还会留你到现在,我劝你现在把枪放下,然后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她那轻描淡写的样子,似乎扑在我身上的,不是狮子,只是大一点的喵咪,而它吃的也不是人,只是几根猫条。
“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你是怕我死不瞑目嘛?放心,老子死不了!段忠瞄准它的脑袋,我数三个数,三…””
我说着拔出手枪,拉开机头,把枪举起来。
潘迪双手环抱胸前,嘴角上扬,偷笑起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华夏人!”
话音刚落,这只叫亚当的狮子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突然“呕”地一声,在我脸上狂吐起来。
黏腻的胃液、猩红的肉块以及各种不知名的液体,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浇在了我脸上。
那种感觉,就像是让凤姐坐在我脸上撒了一泡干湿合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