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手机之后并没有着急看照片,而是打开了相机,对着米歇尔和布特他们一顿拍照。
“林,你这是干什么?”米歇尔不解地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我都把抢银行的事告诉你们了,万一我死在银行,我就当是你们几个把消息泄露了,好让组织找你们算账。当然,这段时间组织也会派人盯着你们的。”
“别别别!林,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泄露消息!”米歇尔吓得赶紧举起手。
“你发誓没用,你刚才不也因为我是华夏人而不信任我嘛,将心比心,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把手机放进口袋,笑盈盈地说道:“十分钟后,我就会知道你们每个人的住址,我理解你们的顾虑,但规矩就是规矩,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当然要是有人坏了我的规矩,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林…林先生…能不能商量一下…我们没有恶意…”
米歇尔被这番威胁的话吓得有些结巴起来。
而我没有理会,而是转身背对着他们,朝着艾德挑了挑眉头,挤了挤眼睛,然后坐回了沙发。
艾德立马心领神会,好似变成村头的王寡妇,苦口婆心的劝说道:“米歇尔,林先生可不是在开玩笑的,我觉得你们不如加入他的团队,我和他合作很多年了,他绝对是个靠谱诚实的合作伙伴,让他帮你们清除那个叫长老的人,你们帮他搞来抢银行的工具,这不是一件双赢的好事吗?”
米歇尔和布特这些人对视了几眼,沉默片刻后,才点点头说道:“好的林先生,我们加入!不过有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我们需要看到银行的结构图,还有你抢银行的整个行动规划。”
“放心,一周后,我会把详细的计划和那个长老的死亡通知一起带给你。”我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我手掌拍的这两下像是有千斤重,居然让这个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踉跄了一下。
等米歇尔他们走后,艾德把准备好的合同送到我面前,有些担忧地问道:“林,你真的是开杀手公司的?”
“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了。”我笑了笑,在合同上签下名字后说道:“以后你要是有什么要杀的人,可以跟我说,手续费给你打折,当然,你要是想杀我得提前预约,因为想杀我的人还挺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你的订单。”
艾德开玩笑地说道:“你这狗娘养的,老子要是想杀你,一定把你手脚都砍掉,只留一个脑袋,留着以后不高兴的时候听笑话解闷用。”
我耸耸肩说道:“那你最好别让你老婆看到,不然她看到我巧舌如簧,拿去干别的好玩事情那可就糟了。”
艾德听完一边大笑,一边酸萝卜别吃骂个不停。
之后艾德给了我更多关于“长老”的资料。
我打开手机的加密文件夹,开始查看这个“长老”的照片。
都说名字可能会起错,但是外号绝对不会叫错。
我以为这个叫长老的可能会是一个头发花白带点秃顶的瘦老头。
但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个三十出头的白人女性!
简单的格纹衬衫,金色的头发盘成一个丸子,用硕大的发卡夹着,完全一副家庭主妇的打扮。
而我从艾德给我的其他资料里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家庭主妇,竟然搞走了近三十亿美刀的信托基金和货款。
这让我着实有些惊讶,这种相貌平平的女人到底用的什么手段瞒天过海,在被通缉后,还能逃出海关藏到非洲的。
难道说背后有高人指点?
我一边揣测,一边拿着索玛里兰的地图,开始思考具体的计划。
在国内,杀手公司常用的暗杀手段就是交通肇事。
比如他们会安排两个杀手,一个伪装成外卖员,一个伪装成货车司机,在目标经常路过的地方蹲点。
为了避免帽子鼠鼠的怀疑,他们会让司机提前半年左右在附近接单跑货拉拉,跑快递物流。
让外卖员在附近接单跑外卖。
等行动那天,骑电瓶车送外卖的杀手先是把人撞倒,然后直接逃逸。
而第二个开货车的杀手则跟在后面直接把目标碾死。
为啥要第一个杀手骑电瓶车把人碰倒?
第一是因为货车想故意去撞一个人,对方很容易躲开,而电瓶车目标小,声音小,不好躲。
撞翻再压,成功率更高。
第二是因为货车直接撞死,谋杀嫌疑较大。
而把人碰倒,货车再碾死,这种情节更像是交通事故。
即使开电瓶车的外卖员被抓了,你总不能说是他把人给杀了吧?
他顶多算是个肇事逃逸。
而且如果没有前面的电瓶车把人碰倒。
后面开货车的也不一定会碾死人。
又因为两个人都有在周围稳定工作一段时间的伪装,警察也不会朝着故意杀人的方向去查。
交通肇事顶格也就判个几年。
所以给在座的朋友们一个提醒,遇到一些订单超时的外卖员,只要不是超时特别过分的,宽容一点,不要当面开口问候人家的家人,他可能是因为忙着测试谋杀路线、逃跑路线、跟踪目标才把订单送超时了。
毕竟人家也不是专业送外卖的,多多体谅辣~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手段,在国内的职业杀手,都喜欢制造意外去杀人,因为这样更容易全身而退。
但是在国外就完全没有必要搞得这么花里胡哨了。
把人找到,确定身份,一枪胸口,一枪脑袋就行。
可我们在研究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因为索玛里兰不被国际社会承认,所以我们看到的地图,是隶属于索玛里时期的地图。
也就是说,差不多三十多年地图没更新过了,当地的具体情况可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和段忠合计了一下,准备直接去长老所在的城市哈尔格萨,也就是索玛里兰的首都进行踩点,和抢银行一样,想着规划好暗杀点,和几条撤退路线以及备用路线后再动手。
于是当晚我就和段忠坐飞机直飞埃塞俄国,再转车开往吉布提港,由那入境索玛里兰。
可等我们到达索玛里兰边境的第一个小镇泽拉办理通行签证时,被整傻了眼,因为我们发现,索玛里兰境内只有一条公路。
准确地说只有一条安全的公路,因为常年的战乱,这里到处都是雷区。
很多当地司机都会随身携带一本手绘的雷区分布图。
而这份地图是司机们靠着口口相传的地雷事故绘制出来的。
哪个司机抄近路被地雷炸了,就在地图相应的位置上画一个红圈。
时间久了,这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红圈,就跟画了好几串葡萄在上面一样。
这就意味着,我们杀完目标之后根本不能乱跑。
就在我和段忠有些发愁的时候,忽然,边检站里面几个穿着绿军装的老黑走过来,拿着步枪气呼呼地捅了捅我们后背,用蹩脚的英文喊道:“你们两个!快他妈给老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