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蛋司机气得脸部肌肉微微颤动,又在我脸上打了几拳。
可我无动于衷,只是安静温和地看着他的拳头。
这种淡定的眼神让他愣住。
“为什么不还手?”司机沉声问道,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我笑了笑,露出一口被血泡得像石榴籽一样的牙齿:“搏击俱乐部规则第四条:一次只能两个人打,第五条:一次一场。你想和我打,得等下次。”
我招呼段忠,从刚才的赌注里抓了一大把钱和银行卡:“拿去吧。”
卤蛋司机一言不发,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怎么?不够?”我摆了摆手说道,“段忠,把咱们赢来的钱都给他。”
听到这话,他眉头瞬间皱成一团:“你什么意思?”
“什么我什么意思,我杀了你的老板,让你丢了工作,这笔钱就当给你养老了,你这么大年纪也该退休了,这里面少说也有千八百万,够你找个太平洋小岛好好生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为一个被狒狒咬死的人闹得太僵,你懂我意思吧。”
我把钱用衣服包起来递给他,随口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卤蛋司机低着头接过。
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惊喜,更多的是一种厌恶。
仿佛衣服里面不是钱,而是一大包用过的卫生巾。
沉默片刻后,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单词:“艾德。”
“艾德?怎么这么耳熟?”
我脑子飞速运转,不断回忆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
最后脑子里面像是劈了一道闪电,几乎脱口而出道:“你他妈就是狮珑的老板!”
艾德点点头,把那袋子钱递了回来。
我随手就扔到一边,指了指地上卷毛的尸体,急声问道:“那他是谁?”
艾德轻蔑一笑:“阿卜杜勒是我的保镖,也是狮珑高级执行董事,主要负责安保这一块,当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中东产油大国的王室后裔。
像我们这种人,说不定就动了谁的利益而被仇家盯上,所以我需要一个做事高调的人在我身边替我吸引火力,我觉得他气质不错,所以对外我都让他假扮狮珑的老板,而我则当他的保镖。”
我心底猛地一沉,怪不得一开始那小子说我是骗子。
原来是看破不说破!
我回头看向潘迪,瞪了她一眼,心里暗骂她怎么不早点来澄清一下,要是把他们的身份告诉我,可能我就会手下留情了。
不过我很快就猜到,潘迪刚才只是劝阻而没有澄清艾德身份的原因。
她就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阿卜杜勒!
毕竟老是欺负她的施密特就是阿卜杜勒的人。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小胸坏,大胸蠢,不大不小狠心人。
没想到这个不大不小的女人心眼子这么多。
艾德点了一支烟继续说道:“潘迪和我说起过你,说真的,我不太喜欢你们华夏人。因为你们做事没有任何分寸和边界,你们完全不懂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规矩是规矩,一切都分得清清楚楚。
狮珑有一位荣誉会员,就是华夏人,登记的时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但来这捕猎的人,却是另外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我们长话短说直奔主题吧,你是从金沙过来的吧,阿门将军认识吗?”
他连珠炮一般地吐槽,忽然来了个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随即点点头:“你也认识阿门?”
艾德苦笑一声:“算是认识吧,曾经在支格尔大会上见过他,那时候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喜怒无常,没有任何信誉可言,你不会像他一样没有信誉吧?”
“他死了。”
“死了?”艾德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也就是说现在金沙是他儿子卡萨继任?”
我摇摇头,笑着说道:“卡萨也死了。”
“也死了?”艾德立即问道,“那现在金沙的继任者是谁?”
“阿门的老婆,娜扎耶娃。”
艾德听到这话,随即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黑奴就是你要和我谈的生意吧,这事娜扎耶娃知道吗,她能同意你把她管辖的当地居民带到这里来当猎物杀?你就不怕杀多了激起民怨,引火烧身?”
我立马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想问我和娜扎耶娃是什么关系,打探我的后台可靠不可靠。
我微微一笑:“潘迪,麻烦你把头转过去,然后闭上眼睛。”
“什么?”潘迪以为我又想出了什么对付她的坏点子,有些惊恐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转过去,速度闭上眼睛,这对你有好处。”我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潘迪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还在我腰上掐了一下:“你有完没完!别想趁着我闭眼再捉弄我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长叹一口气,直接把裤子脱掉,给艾德展示那份我和娜扎耶娃的合同纹身。
“变态——!”
潘迪惊声尖叫,她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变红发烫,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没有理会她的啐骂,而是拍了拍屁股说道:“娜扎耶娃的亲笔签名,够分量吗?”
艾德的表情明显凝固了。
我双手叉腰,很是自信地告诉他,现场的销售业绩已经说明,只要我们两个合作,这笔生意绝对能赚个盆满钵满。
至于每个月怎么给狮珑提供稳定数量的黑人,只需要在金沙开几个矿业公司就可以了。
因为无论什么矿区,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死人。
以高薪诱惑当地人去当矿工,再以矿难为借口,掩饰真正的死亡原因。
矿工的家人只要赔偿款给足,基本就不会有闹事的。
就在我说话的功夫,忽然耳边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我们所有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刚才被阿卜杜勒打破头皮的老黑跑回来了!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没被白皮们抓到,活到了现在!
不过他这会儿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
看着我们一大帮人,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抱住我的脚声嘶力竭地喊道:“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有孩子…”
我示意段忠拿把刀,给他一个痛快。
段忠刚把手伸进裤袋里,艾德就闪电般走过来,冷冷地对我说:“别浪费。”
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艾德就用手抓住这老黑头皮的裂口,像是撕袋装方便面一样,用蛮力撕开了整个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