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南音为陈莹莹出头,王曼妮嗤笑出声,她鼻孔朝天,趾高气扬道,“宋小姐管的是否太宽些?”
“我教训不听话的狗,与你有何干系?”
被称为是狗,陈莹莹嘴唇嗫嚅想辩解,又没那个胆子,只能蔫头耷脑暗自神伤。
她这样,显得王曼妮愈发嚣张。
陈莹莹自个儿立不起来,宋南音懒得再多管闲事,她冷漠道,“王小姐,恕我不奉陪了。”
见她转身要离开,王曼妮眸底迅速划过一抹恶劣,猛然上前两步。
她伸出手,趁宋南音没有防备将她向前推,噗通声响起,她坠落池塘中。
“陈莹莹!你做什么推宋小姐!”王曼妮扬声大叫。
周围众人皆被吸引,目光放在池塘中扑腾的宋南音身上,又看陈莹莹。
她脸色已然无比苍白,手足无措摇头,“我没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王曼妮怒目圆睁切齿质问。
陈莹莹当然没胆子将她供出,口中重复着不是我三字,狼狈又苍白。
这蠢货,天生就是替人背锅的命。
王曼妮居高临下看着宋南音,见她由奋力扑腾变为不再挣扎,正往水下沉入。
她差点没忍住大笑起来,良妃要她让促成五皇子与这贱人的好事,她怎能愿意?
明明宋南音是个二嫁女,竟还勾搭上五皇子,她压根就不配!
是以,王曼妮选择今日亲手了结她。
池塘中水泡消失,显然宋南音已经难以呼吸,贵夫人们忙叫会水的家丁进去救人。
这会儿功夫,清白不清白的哪有性命重要。
然而一道玄色身影比家丁们更快,猛然跳入水中朝中央游去,将宋南音扯着回到岸边。
王曼妮呼吸急促了些,是死是活就看现在。
就算宋南音能活下来,她被陌生男子摸了身子,想嫁人只能嫁给他,往后与五皇子想都别想!
可惜,原本准备让家丁适时去救人,却被陌生男子抢先。
男子手放在宋南音胸口处用力按压,她口中发出呛咳声,总算将水吐了出来。
再次得以呼吸,她大口贪婪喘息着,眼中落下泪来。
宋南音真以为自己要再入阎王殿,她觉着对不起老天,让她重活一遭却无任何作用。
看到裴怀瑾,她当即哭出声紧紧抱住他。
“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怎会出现在我面前?”
“裴怀瑾,是你救了我。”
即便此刻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宋南音脑子也足够清醒,知道发生何事。
“放心,你不会死。”裴怀瑾声音柔和,俊容上浮现心疼之色,似乎能与她共通情感。
她这样坚强,执拗的人,竟被吓到在众人面前哭出来,是真心觉得害怕了。
“你是五皇子?”王曼妮忽然冲上前,震惊又后悔看着裴怀瑾。
离得近了才能看出他衣裳材质,玄云暗锦布,一尺便要上千两。
裴怀瑾锐利冷眸瞪向王曼妮,她惊吓连连后退几步。
收回视线,他轻声询问宋南音,“可要惩治害你之人?”
她摇头,“暂时过了今日再说,今日是淑英生辰,我不想太过打搅。”
“好。”裴怀瑾应下。
他打横抱起宋南音,离去时深深看了眼王曼妮与陈莹莹,似乎要将两人容貌记在心中,改日再处理她们。
两人站在原地瑟瑟发抖,都害怕极了。
离开王家府上要路过门口,王淑英见宋南音这样狼狈,顿时无比愤怒,当场便要去寻欺负她之人。
她却什么都没透露,只说生辰宴上有惊喜,让她好生等着,有事明日再说,这才将王淑英暂时稳下来。
但想必,整个生辰宴她都要过的不太高兴了,宋南音心中很是愧疚。
坐上马车裴怀瑾试探道,“南音,我…”
他略微犹豫,像是无法说出话来。
原先裴怀瑾打算好生与宋南音商量成婚之事,今日闹了这样一遭,反倒让她被逼。
“怎么了?”她疑惑问。
裴怀瑾叹气,将宋南音搂入怀中,两人都湿答答的。
“南音,今日之事必定会在京城流传开,你可愿嫁给我?”他问。
宋南音略微沉默,重活一世她已然不像从前那样在乎名声,甚至开始思考为何发生这种事女子坏了名声,男子却能安然无恙。
但,她能看出裴怀瑾的小心翼翼与试探,他是真心实意要娶她。
“你不怕旁人说闲话?”宋南音问。
她惟妙惟肖学舌,“你们可晓得,在王家小姐生辰宴上五皇子救了宋小姐,就是那个二嫁女。”
“她刚与江宸风和离,如今又闹出这等丑闻,也不知五皇子会不会接受她,让她入府当个妾室。”
“南音,我今生只会有正妻。”裴怀瑾神色认真,仿佛在发誓般。
前世宋南音并未听说过五皇子纳妾娶妻,临到她死时他都孑然一身。
或许他并不像江宸风那样,有个藏在暗处的心上人。
可曾经受过伤害并为此丧命,宋南音怎可能再相信男子之言。
她笑了笑,“娶妻纳妾天经地义,我不会拦你,只希望你能待我好些,即便到时再有心爱之人也能与我表面相敬如宾。”
裴怀瑾喉结微颤,他知道宋南音没有安全感才说出这番话,日久见人心,她往后自然会知道他要怎么做。
“你这是答应我了?”他欣喜问。
宋南音点头,“自然。”
若今日落水旁人救了她,她就算受尽世人千夫所指,也不会不明不白与对方成婚。
可偏偏是裴怀瑾,她与他本就有情。
“太好了,南音,我…”
裴怀瑾神色中一派惊喜,他张着嘴又似什么话都说不出。
宋南音将头靠在他怀中,他觉得毛茸茸。
她语气中沾染上几分凶狠,“裴怀瑾,我是和离过的女人,往后你若敢对我不好,我还会求皇上赐我们和离。”
“放心,我不会的。”他忙道。
大掌握着宋南音冰凉的小手,裴怀瑾脸上绽放出不值钱的笑容,十三正在前头充当车夫。
他从头到尾听着了主子与宋小姐讨论,就这样轻描淡写间商议完成婚之事。
主子真是被宋小姐拿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