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幅名画吗?”真相有些不解,但依照D.M的性格来看,的确也不像是会让别人随便动的。
“风景画据判断是王女的作品,她在绘画上极有天赋,不过我一直觉得那幅王女肖像要更有趣一些………”赫伯托着腮。
“……为什么。”
“嘻嘻,这个是秘密。”赫伯调皮的眨了眨双眼。
“不过嘛,那幅风景画很有趣,如果被光线照射的话,那个月亮就会变得不一样。”
“现在那幅画在哪?”真相。
赫伯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塔楼:
“也在塔楼上。”
[奇怪的风景画、王女的肖像、安娜……他们存在什么共同点吗……看起来,所有的谜团,都指向了一个地方]
“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去塔楼看看安娜……哦不对,我是说安可……”真相顺着赫伯的手再次看向塔楼。
赫伯沉默了几秒,有些为难的摇摇头。
“现在安可由校工看守,校监判断她现在非常危险,我们都不被允许靠近那里,除了克利俄。”
“克利俄?”真相。
“我们的一位同学,她一直与安可交好……安可第一次发病,也是她安抚好的,所以校监每周会允许克利俄探视安可一次。”
线索纷繁复杂,看起来必须要想办法见安娜一次了……
或许可以找个机会,让那位克利俄,帮帮忙。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她们预期的发展,当夜纷乱的脚步声打乱了夜晚的宁静,人们向塔楼涌去。
当真相随着人流到达塔楼时,只看到烛光下塔楼中央,瘫坐在地的少女,指向墙上那幅肖像画。
“我看到……看到……安娜走进了那幅画里。”
从其他人的交谈中大概知道这个女孩就是——克利俄。当真相想对塔楼展开调查时,却被校监阻止了,她要求所有人全部回到各自的宿舍里,一切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昏黄的灯光洒在真相面前的书桌上,桌上的本子零零散散记录了安可和孤月女校的传闻,或许是实在写不出些什么,真相才站起身将台灯关上。
……
第二天,校监要所有人到阅读室集合,说明事态。
“各位,我已经派诺伊斯先生去报案了,三天后,警察就会来,事情总会解决,我们也会给赫伯的家族一个交代。”
说完她便离开了。
只是在走过真相和赫伯身边时,别有深意地看了赫伯一眼。
“赫伯,我想我们需要单独谈一谈。”
真相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赫伯。
赫伯向她点了点头,她让真相在阅读室等她,就由校监推离了阅读室。
再次观察了这间阅读室,发现赫伯旁边的那张桌子上写的名牌就是克利俄。
“……”
这间阅览室和昨天的不是同一间,这里的桌子都是崭新的上面摆放着许多书籍,而奇怪的是,它们都是盲文的。
当真相靠近书架时,听到了角落里有人在交谈,听声音似乎是文学教授和塔利亚……?
“老师……是那个诅咒么……克利俄说……她昨晚也听到了琴声……”
“连安娜也说……”塔利亚有些恐慌。
“塔利亚,那只是个传说。”文学教授背对着她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中的书籍。
塔利亚看起来还是很不安,但文学教授看起来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塔利亚也只能离开了。
而当真相也准备离开时,不小心撞到了书桌。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淑女所为。”文学教授将手上的书籍合上再次放进书架中。
“抱歉教授,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赫伯让我在这里等她,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去。”真相态度很诚恳,文学教授审视了真相一会,最终接受了这个说法。
[赫伯说过,文学教授非常熟悉那个诅咒……或许,这是一个问一问那个诅咒的好机会。]
“不过……能不能请教一下,关于那个诅咒是什么?”
“看起来你对那个故事真的很感兴趣。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故事。”
所谓:‘寻找幽魂’,传说是会带走人的灵魂。因为这么多年以来,这座古堡的每一任主人,似乎都发生过塔楼上有人神秘失踪或者失魂的事件。”
“就被传成,被骑士的怨魂,带走了灵魂。”
“先是安娜……然后是克利俄……确实很蹊跷。”真相。
“不要想太多,那只是传说,等诺伊斯带警察来,一切也许就会真相大白了。”
[这似乎是一个之前都没有听过的名字……诺伊斯?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听过。]
“请问诺伊斯是?”
“是校工,之前负责看守安可,也是他第一个发现了克利俄。”
“他去镇里联络警察和梅洛笛家族的人了。要明天才回来。”
“如果你对孤月堡的故事感兴趣,可以去我桌上翻翻那几本孤月堡地方杂志。都是记录关于孤月堡的官方文献。”说完文学教授就离开了。
[调查塔楼]
[现在塔楼无人看守,应该是去调查的好时候,明天警察们来了,估计就不好行动了。]
[整座女校最神秘的地方,据说曾经是软禁之所,未经许可,不得入内。]
[这座古堡的塔楼在真相阅读的各种故事里,都是充当囚牢之类的地方。]
[然而这里却有些不同,它看起来由一个属于女性的套间改装而成。]
左边的风景画,应该就是纳西瑟斯那幅仿作的原作,这次仔细打量,真相才发现这幅画奇怪的地方,画中水面上的月亮非常大,但倒映在水面的却非常小。
然而这里却有些不同,它看起来由一个属于女性的套间改装而成。
房间的窗口离地有些高,而在窗户对面的墙上还有一幅画。
画面是一位穿着华丽的女性。
花纹复古的墙纸,像前一个时代流行的款式,有些陈旧,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黄色旧污。
塔楼很安静,只有真相在记录塔楼用来的纸笔传来的沙沙声。
调查完塔楼的布局,在真相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真相小姐没来得及慌乱间,躲进了左边的帷幕。
咔哒一声房门被推开,纳西瑟斯走进了房间。
他站在中央,面朝窗户的方向打量了许久。然后走了过去,将那幅画移动到了窗户上。
房间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一道光束透过画中的月亮投射了下来,纳西瑟斯顺着光线看向挂着肖像画的墙面。
“原来如此……”纳西瑟斯喃喃道随后把画归到原位离开了这里。
门又被咔嚓一声关上。
走出隐蔽位置,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真相才发觉已经耽搁太久了,校监和赫伯说不定已经快回阅读室了,要先回去才行。
[或许我可以换个时间再来调查,什么时间会比较合适呢……我记得校规上记录了这座学校的作息规定。]
[10点以后大家都会睡下,那会是个好时候。]
真相又回到了阅览室,赫伯和校监夫人还没有回来,真相决定找一下文学教授说过的地方杂志。
真相仔细翻看了一下地方志,与那个爱情故事不一样,这里记录更多的是这块土地的兴衰。
这里曾是一个富庶的小国,由一个名叫肖颂的家族主宰,同时有九个骑士家族为他尽忠。
肖颂的末代领主是一个暴君,因此,民怨四起,最终在一个月夜,对暴君失望透顶的九骑士中的八位合谋打开了港口,暴君被乘船入港的起义军推翻。
幸或是不幸,暴君并没有符合家族世袭要求的继承人,只有一位王女,因此,起义军领袖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领主,而新的领主也只是处死了双手沾满鲜血的暴君,并没有杀死他的女儿,反而于不久之后将这位王女赐婚给了一位骑士。
可王女却在婚礼前坠楼自杀,不久之后,那位骑士也郁郁而终。
后来在挫败了一小撮复辟势力时,领主才得知,这位王女不但不感恩新领主的仁慈,还勾结叛党密谋复辟。
但奇怪的是举事之日,叛党没有等到王女到来,却等来了王女的死讯,散兵游勇不足为惧很快就失败了。
真相刚到阅读室不久,翻看完地方杂志后,赫伯和校监就回到了房间。
赫伯看起来心事重重,校监叮嘱让真相好好照顾她就离开了。
“怎么了赫伯?”真相将赫伯的轮椅推换了个方向,让赫伯舒服了一些。
“校监说,他们觉得安可是自杀了……克利俄受到刺激,精神错乱,才说出那些奇怪的话……”赫伯低垂着头。
“虽然我不相信安可会自杀,但我也确实觉得克利俄的证言,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什么?”赫伯抬眼。
真相没说话,只是又拿过了孤月堡的地方杂志。
[点明了证言缺陷的证据,就在克利俄的桌上……克利俄,真的能“看到”安可自杀么?]
“赫伯,克利俄的书为什么是盲文的?”
“因为她几乎失明……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看到隐隐若若的光线。”赫伯说到这里突然瞳孔骤缩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也想到了,对么?”真相盯着眼前的赫伯。
“正是因为她几乎失明,所以她是不可能看到安可走进画里的。”
“她在撒谎!”赫伯有些激动。
“也许我们可以亲自问问她。”真相紧抿着唇。
“那要等到明天了,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克利俄被诺伊斯带去镇上了。”
“天色不早了,赫伯,我先送你回去。”真相站起身将地方杂志又放回文学教授的书。
天色将暮,真相将赫伯送回了卧室,然后在大家都睡下时,真相,再次去了塔楼。
但有人先她一步,真相离塔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看到纳西瑟斯先她一步踏上了前往塔楼的阶梯。
真相只能于暗处等待,但直到后半夜,但紧闭的大门始终未敞开,也仍未看到他下来。于是,真相决定前往塔楼一探究竟。
[孤月之下的塔楼,掩藏着太多秘密。]
真相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已经想好了,怎么向纳西瑟斯解释。
真相孤注一掷推开塔楼的房间,映入眼帘的,只有月光下风声猎猎的套间,和耳边回响的汽笛声。
纳西瑟斯,不见了……。
——
弦音响起之时,踏月而来的是谁,高塔之上,孤身等候的又是谁?
次日,当校监召集所有人来到画室时,真相还有其他人都以为是警察来了,但没有警察,连诺伊斯也没有回来,倒是克利俄被镇上的医护送了回来。
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纳西瑟斯。校监搜查了他们俩的卧室,发现重要的物品都已经被带走,很显然,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潜逃。
当真相正准备说出纳西瑟斯的事情时,赫伯突然把真相拉到了一边。
“暂时不要说,忘了么?”
“深夜出行是违反校规的,还有你忘了安可和克利俄的遭遇了么?他们会以为你也疯了。”
真相觉得赫伯说的有一些道理,点了点头,选择沉默,决定暂时静观其变。
…………
文学教授自告奋勇前往镇上通知警察,并许诺会在今天返回,显然,他在这里很有公信力,校监同意了。
文学教授乘船离开后,校监要求所有人返回卧室,但赫伯以想缅怀安可为由,被允许带着真相一起前往了塔楼。
真相将赫伯安置到套房的沙发上说道。
“我相信安可没有死。”
“为什么?”赫伯刚被安顿到沙发边。
“纳西瑟斯和诺伊斯……”
“她应该是像纳西瑟斯一样,用什么方式离开了。毕竟,没有人会带着行囊自杀。”
赫伯沉思了一会点点头。
“可他们怎么从这塔楼离开的?”
真相环视这间套房,回忆着纳西瑟斯昨天下午的行径。
“他昨天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我在那天下午调查的时候,纳西瑟斯似乎在这里得到了什么答案,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里按着他的做法看看。”
真相爬上窗户,而窗户边则是那幅风景画,与塔楼遥遥相望的山崖上,有一座灯塔。
真相把画遮住窗口,一道光束透过画中的月亮照了下来。
纳西瑟斯用这个找到了什么……
有什么穿过了这幅画……?
顺着那道光线,真相看到肖像画下方不远处,有一个光圈,真相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有发现什么吗?”赫伯观察着塔楼里的其他东西。
“刚刚看到的……窗外有……”
[远处的灯塔]
[通过塔楼的窗户往外看,遥遥相望的山崖上,有一座灯塔。]
真相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看到了纳西瑟斯所看到的,却没有找到他找到的答案,线索非常多,却缺少把他们串在一起的契机。
而唯一的新收获,我发现远处有一座灯塔。
“这里平常会有远行的航船么?”
“没有的,那灯塔有几百年历史了,但为了纪念一位推翻暴君统治的英主,一直被保留了下来。”
“在当年那位英主的船队进港的时间,会连续亮起三天,他们把这叫做希望的月光。”
“英主……暴君……”真相低下头思考着。
他们……似乎在某个“真实”的故事里出现过……似乎有什么东西里提到过暴君。
“英主和暴君……是说推翻孤月堡王女父亲的那位么?”真相突然想起在文学教授桌子上翻看过的孤月堡的地方杂志。
“没错,啊,说起来,希望的月光正好是前天。”
“也就是安可消失那一天……第一天亮起时……安可消失了……第二天……纳西瑟斯消失了……第三天……就是今晚……看起来今晚我要找个机会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