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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你那几个女人,你是怎么摆平的?

    王永庆在心中暗忖这,海关那一幕的轻狂,这小王八蛋果然是有意为之。

    卿云的行动,针对性明确,只是针对章忠谋个人,并不是像当前国内一些激进的声音那样,对小岛全然排斥和嘲讽。

    这个年轻人,有着自己的打算和底线,并不是盲目的激进分子。

    当然,他也不得不说,这小子挺能演戏的。

    卿云耸了耸肩膀,“王老,每个人都是一个演员,而我想做一个好演员。”

    王永庆闻言愣了一下,而后脸上浮现起哭笑不得的神色。

    他懂了。

    他彻底明白了卿云的立场和在海关、在座谈会上行为模式了。

    这小子事实上已经成为了年轻人的意见箱,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受到无数目光的关注和解读。

    在这个时代,年轻人的思想潮流和价值观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卿云必须与他们保持一致,甚至引领潮流。

    海关的那场戏,对卿云来说,不仅仅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在这个信息爆炸、观点多元的时代,作为意见,他必须表现出年轻人的锐气和不妥协的态度,以此来赢得他们的认同和支持。

    好吧,不得不说,是个好演员。

    王永庆在心中暗自思忖,卿云的这种策略和智慧,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他看到了卿云背后所承载的社会责任和影响力,也看到了这个年轻人在商业和公众形象之间寻找平衡的不易。

    王永庆不禁对这个年轻人更多了几分赞赏和期待,他想看看,卿云这个好演员在未来的舞台上,将会上演怎样精彩的剧目。

    不过,估计他是看不到后面精彩的那一幕幕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目前完全是靠着各种药物在维持着。

    “人人都是演员。卿云,属于我这一生的舞台,要谢幕了。”

    王永庆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时间的长河,落在了卿云的身上,眼神中满是诚恳与期待。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坚定,“我这一生的大戏,想收个好尾。”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作为一个演员,最希望的便是能够在舞台上留下最完美的一幕。”

    卿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他知道王永庆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王永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我的一生并不像外界看起来那么完美无瑕。”

    卿云闻言点了点头,“您应该知道,我的身后,有国家的力量。”

    他主动的开始解释起来,“您当初提出想要在阿美莉卡买下一块地无偿送给国家……”

    这倒不是他扯了个谎来圆,而是王永庆这种小岛企业家,涉足的又是关系民生经济的产业,国家确实对其进行过详细的调查。

    这一点姜上舟对他说过,只是国内收集的情报里有没有私生子一说,他也不知道。

    王永庆释然的笑了笑,他终于明白这个秘辛卿云是怎么知道的了。

    也是,秘,犹蔽;辛,金饰也。

    秘辛之所以被称为秘辛,是因为其珍贵。

    但若放在有心人眼里,能否知晓这个秘密,完全取决于他的价值。

    最终,出于种种考量,是没有要他那块地的。

    但他也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国内查了个底掉。

    这相当于是做了一次详尽的尽职调查。

    为接受他的大规模投资,提供了信任背书。

    王永庆抖了抖烟灰,继续的说着,“我有一个秘密,一个我从未对外公开的秘密。”

    卿云微微颔首,示意王永庆继续说下去。

    这事,他知道归知道,不过都是后世的新闻报道或者论坛爆料。

    妓者和自媒体婊子的特性,让他始终无法完全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还是当事者的讲述,更为可靠。

    王永庆也没必要骗他。

    “我曾经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情感经历,和一个名叫林明珠的女人。”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蓄满了浓浓的追忆,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声音也变得格外的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开始叙述他与林明珠的往事。

    “那是1952年,我35岁,已是小岛商界的名人。”

    王永庆缓缓地回忆道,“那时的我,虽然已有家室,但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

    云帝止不住的咳嗽了一声。

    好吧,男人出轨,都是空虚寂寞……

    这话,e……

    作为一个男人,他自己都不信这话。

    还不如说是应酬,冠冕堂皇一点。

    他想说,男人偷吃本质都是为了性。

    就只是单纯的管不住裤腰带而已,见到漂亮姑娘想去和别人"交流感情"。

    王永庆难得的老脸一红,没好气的瞪了卿云一眼。

    男人何必为难男人。

    他继续的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直到我遇见了她——林明珠,一个美丽而纯真的女孩。

    她那时17岁,在一家温泉旅馆工作,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深深吸引。

    她与我以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不同,没有商人的精明,没有贵族的骄傲,只有一颗纯净的心。”

    e……

    云帝表示,这话挺耳熟的。

    高育良好像说过类似的。

    王永庆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承认,我被她的美貌和纯朴所吸引,我们开始了一段秘密的交往。

    她为我生下了三个孩子,每一个都是那么聪明可爱。”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自豪,但很快又被忧伤所取代。

    “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们无法公开我们的关系。”

    卿云的眉头微微一挑,他知道王永庆的话中所指的“种种原因”必然是复杂而深沉的。

    王永庆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遗憾,“我给她提供了生活所需,却无法给她应有的名分和地位。

    她选择离开,我尊重她的决定,但心中始终有着一份愧疚。”

    王永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林明珠是一个善良而坚强的女人,她没有选择公开我们的关系,也没有让我的孩子们背负"私生子"的名声。”

    卿云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王永庆话语中的真挚和迫切。

    沉默了片刻,他然后轻声问道:“那现在,您打算怎么做?”

    王永庆的眼神变得坚定,声音中却满是愧疚,“卿云,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在我生命的舞台谢幕之前,给我的孩子们一个公正。

    他们是我的血脉,他们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有权利得到他们应得的。”

    卿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而后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老爷子,想做就做呗。”

    王永庆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当我跟你一样,不要脸?”

    他也有些后悔。

    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处理时机。

    当初就该给林明珠一个名分的。

    只是那时他刚刚才处理好二房和大房的争端。

    结果拖着拖着,三房又出来了,他想着林明珠毕竟年龄小一下,拖了一下。

    没想到拖出了毛病,最终点燃了后花园。

    大房气失了智,二房直接炸了锅,林明珠也断然的离他而去。

    这些事情,如果传出去,他这一辈子的名声,大半都得毁完。

    云帝鄙视的看了这个感情上极其混乱的老爷子一眼。

    本质上,就是既要又要还要更要的。

    确实,王永庆生前一世盛名,享尽尊崇。

    但一生奋斗,却把自己的名声和财富置于一个无法平衡的状态之中。

    随着他去世后的那遗产的旷世之争,在家庭内外,争斗激烈,闹得世人皆知,声名完全扫地。

    坦率的说,王永庆是个渣男。

    所以,同样身为渣男的卿云,其实对王永庆的研究颇深。

    因为,尽管王永庆的身后名不怎么样,但这位老爷子却完美的解决了家族企业接班传承路径问题。

    特别是在多房的情况下。

    这一点,卿云格外的在意。

    好色,他认。

    渣男,他也不讳言。

    但和王永庆最大的不同,云帝是一个负责任的渣男。

    所以,结合前世的状况,他很清楚王永庆此时的纠结。

    好吧,他也明白了,之前这个糟老头子为啥要找陈悦单独聊天了。

    还真特么的是感情问题……

    云帝好笑的摇了摇头,“老爷子,八十随心而不逾矩。以您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实力,还有……年龄,谁敢说你?”

    在卿云看来,这种情况下,官宣四房和三个私生子的存在,是影响最小的做法。

    轩然大波肯定有,但媒体的声音……

    王永庆去世了不好说,但在他还在世的情况下,台塑要是压不下来的新闻报道,才是怪事。

    舆论嘛,冷处理就是了。

    总比以后被人卡了BUG,互相联合着将遗产案给拖上十来年的好。

    说到这里,卿云笑了笑,“您老去问陈悦,不如直接问我。”

    王永庆乜了他一眼,而后却好奇的望着他,“你其他的事,在我眼里,都是正常范围的成功,甚至换做我,我觉得我完全可以比你做得更好。”

    这话,云帝简直没法接。

    这纯属仗着年龄耍流氓了。

    王永庆用几十年的成功证明了自己,而他只是刚起步连半年都没有的毛头小子。

    这糟老头子呱噪啥,他都只能受着。

    “你那几个女人,你是怎么摆平的?”

    云帝叹了口气,一脸诚恳的说着,“老爷子,因为她们知道,我是个没有良心的渣男。”

    没说什么特长不特长的事,而是他始终觉得,这种事情,其实就是个伱情我愿的事。

    她们知道,并接受这个事实,仅此而已。

    王永庆闻言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的望着面前的少年,“你的意思是……”

    卿云耸了耸肩膀,“我从不在这个事情上骗她们,除了秦缦缦以外,所有人都是一开始就知道我的企图。”

    王永庆呆了,“你就不怕她们不接受吗?”

    云帝嘿嘿的笑着,“如果不接受……我也会光明正大的各种耍心机,让她们接受。

    但是,老爷子,始终她们都是明白的,我就是一个妥妥的渣男,她们有这个心理预期。”

    说罢,他诚恳的望着王永庆,“王老,谎言,就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网,一旦开始编织,就需要不断地修补,以防止它破碎。

    每一个新的谎言,都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的重量,直到最后,连撒谎者自己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到了最后,你会发现,为了自己心里好过一些,你甚至会憎恨被你欺骗的人。”

    一个谎言,就像是在水面上投下的石子,起初只是小小的波纹,但最终会扩散成巨大的涟漪,影响到整个池塘。

    王永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了他的心上。他的一生,经历了无数的商海浮沉,谎言与真实交织,有时候连他自己都难以分辨。

    ……